慕思暖一双眼眸逼视着曹二郎，“你说你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会让你那个时候没能及时和玉婉儿赴约？”
曹二郎咬牙，额头隐隐冒出了一丝细汗。
之前玉清儿审问他的时候，虽然气势凌然，但也不像慕思暖现在这样语气咄咄逼人，让他心里陡然生出了一丝慌乱感。
他望了一眼慕思暖身侧的小飞象，袖下的拳头紧紧拽着，“那天，我母亲生病了……”
“呵呵呵……”慕思暖忽然怪笑起来，目光落在曹二郎身上时，透露着几许鄙夷之色。
曹二郎心里越发觉得不舒服，“就是因为照顾娘亲，所以我那天迟到了。”
“你撒谎！”慕思暖原以为曹二郎与玉婉儿必然是爱着彼此，所以才不顾众人反对，约定了要去私奔。
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曹二郎瞪着慕思暖，忽然急了起来，“你凭什么说我撒谎？！婉妹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去赴约？！”
因为急切，曹二郎的眼睛蓦然变红了起来。玉清儿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看向了神色紧张的曹二郎。
许是感觉到自己有点太过激动了，曹二郎身子一缩，不敢再说话了。他生怕自己说的多了，错的也就多了。
慕思暖坐正身子，不急不缓的拿起茶喝了一口，而后对着玉清儿抱怨了一句，“下次泡清淡点，太苦了。”
闻言，玉清儿从她手中夺过杯子，说道，“今儿泡的是苦丁茶，我给你换。”说完，她当真叫来了人去给慕思暖换茶。
慕思暖扬了扬嘴唇，再次看向了曹二郎，“说吧，那天为什么没有赴约。”
曹二郎抿唇，“我都说了我有……”
“玉婉儿的眼光还真是……”她朝玉清儿睨了一眼，见她神色一沉，便转了话语道，“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你眼睛往右看了不下十次，期间你因为紧张，肩膀抖动了五次。从头到尾，你眼睛一直在斜视，思考着怎么对我说谎。”说到这里，慕思暖看到曹二郎袖下的拳头拽的更紧了，“你都拽了几次拳头了？曹二郎，玉婉儿身为玉家的小姐，她如此的喜欢你，你……不但不赴约，现在还是满嘴的谎话，你就不怕玉婉儿死后心有不甘，找你算账吗？！”
曹二郎身子晃了一下，手肘碰倒了桌边的茶水。杯子掉落，茶水洒了一地。
他咬着嘴唇，身子一直紧绷着，好一会儿，曹二郎的双肩才缓缓松落下来。一双通红的眼睛，蓦然掉下了一滴眼泪。
“那天……和婉妹约定私奔以后当天，我，我就有点后悔了。所以，那天我就一直在犹豫，以至于后来错过了时间……”
忽而，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慕思暖转眸，看到玉清儿手中的杯子被她捏碎，碎片刺破她的手指，使得她的手瞬间流淌了好些血出来。
慕思暖拿起锦帕，轻轻的拨开她手上的碎片，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低低说道，“先别生气，我们还有好多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