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也凑上前去，闻了一下。两人气息接近，段云海抿唇，垂眸看到了她的耳垂处，乃至以下的脖颈。
隐隐的，还有一丝发香味。
“给我先藏一口。”慕思暖说着，从他手中夺走了酒坛，随即一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随着酒入喉，酸甜清凉的感觉从喉咙见蔓延。慕思暖细品了一会儿，随之轻笑，“这酒果真好喝。”
段云海看了看她手中的酒，准备起身再去取一坛酒。但他还未起来，慕思暖便抓住了他的手，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再去拿一坛。”
慕思暖撇嘴，“干嘛再取一坛，先把这坛喝了再说。”
段云海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想共饮一坛？”
“……”
“男女有别，共饮一坛于礼不和。”他其实并不在意，但他记得，人类最是注重男女之间的关系。
但见她这样，似乎不是很在意？
慕思暖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尴尬。她本没想那么多，被段云海这么一提醒，她顿时被噎，脸也红了起来。
为了掩饰尴尬，她低头，又闷声喝了一口。
段云海皱眉，提醒道，“这酒的后劲大，你这么喝，容易醉。”
“啊，是吗？我喝着酒感觉很好喝，所以……”
“再好喝也得慢慢品。”说着，他已经又取出了一坛，然后用剑将土拨了下去，将其他酒掩埋了起来。
“就偷他两坛吗？”这洛神花酒喝起来酸甜，有点像柠檬汁，故而慕思暖有些意犹未尽。
她想着，若是还有，那多喝他几坛又何妨。
段云海抱着酒，已经走回来了。他在她面前顿了顿，随后才又在先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最珍贵的酒便是这个，如今只剩下三坛，我们喝掉两坛，等回头他知道的事后，就足够他难过一阵子了。”
“这样啊。”慕思暖心满意足的又喝了一口，道，“可惜了，不知道这就在何处能买，不然的话，回头我也买一些藏起来。”
她并非是喜欢饮酒之人，只是这洛神花酒刚好对了慕思暖的胃口。
话音落下，段云海已然打开酒塞，然后也饮了一口。
“这酒没地方买。”
慕思暖一愣，“那这是鬼王自己酿造的？”
“不是。”他抿唇淡淡的落下了一句。慕思暖轻轻的“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就听段云海又道，“是一位故人教我酿造的。”
“故人？”慕思暖抬眼看他，“是你方才说的，那个你在乎的人吗？”
“嗯。”说完，他再次饮了一大口酒。
恍惚间，慕思暖好似看到了他眼底的落寞。
“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慕思暖讶异，随后抿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从来就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两人之前还讨厌着对方。现在，两人能坐在这里一起喝酒，也是一种稀奇的事情。
毕竟，今天她还亲了他……
想到这里，慕思暖喉咙越发干涩，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心里介不介意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