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海蹙了蹙眉，有些无奈。泫然是一个损友一般的存在，有时候，便是连自己也经常被他气死。
半饷，他抿了抿唇道，“可以，回头我会送还你两坛。”
“两坛？”泫然立马道，“那不成，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喝了我两坛，现在打算用两坛就想打发我吗？”
“那你想如何？”
“六坛。”他笑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六出来，“必须六坛，否则的话，没的谈。”
司倾轻哼，“不过是喝了你两坛酒，结果你翻了又翻？”
“这能一样吗？你未跟我打声招呼就喝了我的酒，如今我这最爱的洛神花酒已经被你和慕思暖瓜分了。为了表示歉意，你总得意思意思吧？”说着，他微微一顿，继续道，“再说了，你用我的酒，成功的让她跟你嗯……嗯那什么了，这功劳是不是也归功于我的酒？”
司倾拧起了眉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
“好了，你这前年老男人也别占了便宜还一副受欺负的样子，指不定她醒来之后，比你还觉得难受呢？”
“……”司倾抿唇，不禁睨了慕思暖一眼。“她不会想起来的。”
“你真打算让她忘记今晚的一切，诶，别啊，兴许记得的话，你们真有可能发展成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不可能。”他站起来，断然说道。
“为什么？”泫然看着他缓缓来到慕思暖面前，随后蹲下身子，将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慕思暖抱了起来。
“因为，我是妖。”
人和妖，根本就不存在可能。所以，他从未想过与她发生点什么。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司倾向来理性所以他觉不允许自己跨出不可能的那一步，这于她于自己都没有半点的好处。
泫然看着她抱着慕思暖就要离开，忽而一笑，低低说道，“感情的事情，可从来都说不准，万一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她呢？”
司倾脚微微顿了顿。
“而且，就算你能克制自己，那倘若有一天，她爱你爱的要死要活，非你不嫁的话，你怎么办？始乱终弃吗？你可是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总要负责吧？”
“你很烦。”司倾冷冷的落下了一句，再一次抬脚。
泫然轻笑，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你现在回觉得我烦，是因为你这老男人还没完全开窍，等哪一天你真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类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哦……或许还会比这可怜，你喜欢上她的时候，她却不想喜欢你了。哎……想想就有趣。”
说着，泫然已然倒下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
司倾已经走远了，可他的脑海里还回响着泫然的话。他垂眸，看着她的睡颜，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喜欢她吗？
他会喜欢她吗？
司倾自问，自己一开始的确是讨厌她的，可在后来，为何就不讨厌她了？
似乎，是从她爱管闲事的时候开始。
御春楼，那本是跟她毫无瓜葛的一个地方，但是她因为玉清儿单独入了林子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