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抵都是如此，总是在一些事情上左右摇摆不定。她慕思暖亦是如此，哪怕无数次的警告自己要学会放下和忘记。可到头来，她依旧难过着。
……
夜里，风凉极了。
慕思暖垂下眼睑，叫醒了身旁的忘情。
忘情惊了一下，吓得四处张望。待发现是慕思暖叫她的时候，她才懵懵的揉了揉眼睛，扁着嘴唇说，“对不起，小姐，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关系，夜深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啊！好。”忘情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慕思暖的手，说道，“我先将小姐送回到屋里，我再睡吧。”
“嗯。”慕思暖低低应了一声，随后进了屋子。
可今夜，她究竟能不能睡着，却犹未可知。
……
……
另一边，幽静的庭院里，屋里的等也犹自亮着。
雪鸢坐于书案，轻轻的翻阅着书。
在下面，则是站着阿曼。
阿曼从慕思暖那儿出来的时候，就被秦歌带到了这里。
她了解雪鸢，知道他会在慕思暖的身边安排人。但她只觉得，只要自己没有伤害慕思暖，他该是不会兴师动众的将自己带到他面前来问话。
然，这一叫，便是快有半个时辰了。
现在，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尽管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可毕竟他生气了，她自己要选择安分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鸢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道，“现在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又是这句话……
从她被带过来的时候，雪鸢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阿曼努力的想了想，委屈巴巴的说，“对不起，我不该私自去见慕姑娘。”
“你以为你错的便只是这个吗？”雪鸢冷然质问着，眸底的幽光越来越冷。
阿曼皱着鼻子，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坐了什么。除了去找慕思暖说了一些话，她也没做出什么伤害慕思暖的事情。为何，他就生气了呢？
在以前，她随意进出那些女人的院子，也未曾见过他生一次气啊！
沉默了会儿，阿曼道，“我……我并未伤害她，所以，我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当真不知？”
“不知。”阿曼是真得不知道，除了去找慕思暖以外，她究竟是错哪了？
然，正当她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忽的听到“砰”的一声，雪鸢操起桌子上的东西，直接扔了出来！
东西砸在地面上时，让阿曼有了片刻的恍惚。
他生气了。
因为那个女人生气了……
她见过他无数次生气的模样，可从未有一次看到他为一个女人动怒成这模样。
阿曼依稀记得他曾说过：女人，不过一个如同衣物的东西罢了，根本就不值得他上心。
然则，他不仅上心，竟……还如此的在乎？
又一样东西砸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脑门上，一阵生疼过后，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伤口刺疼刺疼的，可心口处，也在那一时刻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