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怀疑你，只是你做的很多事情在我看来都是鲁莽。”
奥莉尔说道。
她也没有说教的意思，这就只是她的一份关心而已。
“我以为你口中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布尔凯索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
被奥莉尔关心这种事情倒不怎么罕见，毕竟慈爱的希望大天使十分善良。
虽然大天使的善良和人类眼中的善良未必就是一致的。
“勇气和鲁莽之间的区别我一直都没法确定。”
奥莉尔说道。
她和因普锐斯的感情很好，但是也不会去相互分享彼此权柄的秘密。
倒不是权柄本身具备多么强大的隐私性，只是这东西实在是难以去描述。
勇气和鲁莽的差别？
“在我看来知晓结局依然坚定的是勇气，对一切未知都不管不顾的是鲁莽。
只是鲁莽也未必就差了什么。”
布尔凯索分享着自己的看法。
他得承认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中有不少都可以算是鲁莽，毕竟他也不是知道自己做的每件事会是什么结果。
但这绝对没重要到必须要刨根问底的程度。
奥莉尔点了点头，然后身上开始散发出温和的光辉！
这是奥莉尔最后的帮助了。
“我的光辉或许可以让你使用希望本源这份材料的时候少一些麻烦。
毕竟恐惧本源并不是迪亚波罗心甘情愿给你的，其中蕴含魔神的气息也十分正常。”
奥莉尔开口的时候她的力量就已经涌入了布尔凯索的身躯。
就像是因普锐斯还剩下最后一战的力量一样，奥莉尔也具备最后一次战斗的能力。
只不过她放弃了这份堪称保险的力量，将这份力量化作了对布尔凯索的帮助。
她所提供的帮助其实远不止她口中所说的那种程度。
高阶天堂也在布尔凯索的手中了，有了她的气息高阶天堂将会以顺从的姿态去面对布尔凯索的行动。
事情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了，好像也没有了继续遮遮掩掩的必要。
既然已经在布尔凯索的身上下了重注，那么再多一点帮助也无妨。
反正不管是大天使还是魔神都已经无法阻止布尔凯索了，此时唯一有可能具备阻止布尔凯索力量的人正在看着。
李敏已经在飞速分析着这一切了，至少对于布尔凯索来说李敏从来都不是对手。
“明天你和因普锐斯一起来我的铁匠铺作客吧。”
布尔凯索发出了邀请，这也是他的宣言！
一切会在明天之前结束，而奥莉尔和因普锐斯也必然会继续存在下去。
只是这样的承诺让奥莉尔的脸色有些勉强。
“我和因普锐斯的孩子……”
奥莉尔话只说到这里。
“我没打算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希望和勇气之子又不是其他什么。
我也没打算像是马萨伊尔一样去搞什么清洗。”
布尔凯索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奥莉尔在交出了希望本源之后甚至无法再感知他的想法了，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担忧。
或许有些时候总得面对一些不得已的抉择，但面对这种抉择的时候布尔凯索宁可转身就走也不会勉强做出选择。
牺牲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这种事情太可笑了。
牺牲者从来都只是也只能由他们自己做出牺牲的决定，这是奈非天们一贯的认知。
勉强别人拯救自己？
这种事情几乎不存在于奈非天的想法之中。
虽然奈非天可以做到这一点得稍微感谢一下燃烧地狱的恶魔们进行了筛选。
毕竟只要不想被腐化成一个恶魔，那就得收起自己卑劣的念头。
“你打算制造出什么样子的未来？或者说你打算如何让人类别那么轻易堕入卑劣的环境？”
奥莉尔问道。
她这样问是因为她和因普锐斯的孩子就是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办法。
勇气和希望之子只要存在，那就可以让人们朝着更偏向美好的未来走去。
但这样做他们的孩子就必然需要付出代价，这份代价不可谓不沉重。
即便这也代表着光荣，但被赋予的这一切未必就好了。
“这可真是一个难题，我可不打算拿死人的灵魂做文章。
善者升上天堂恶者堕入地狱的戏码对于活着的人一点帮助都没有。
除了那么一些心理上的寄托。
但你会让天使们每天都只顾着享乐吗？”
布尔凯索笑着说道。
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躯化作的熔炉中，恐惧本源和希望本源开始了纠缠。
这是不可逆的过程，等到合适的时候他让两份特殊的材料按照他的意愿去转换成他需要的器具。
至于杜姆博士愿不愿意提供那份拉斯玛的帮助，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
无非是让他要做的事情少消耗一些精力而已。
至于自己消耗过大，那也不是问题。
布尔凯索再怎么虚弱，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战胜的。
这个范畴甚至包含了曾经那些大天使！
此时的布尔凯索都有些说不准自己有多么强大了，他缺少一个衡量的标准。
不过在他完成了燃烧地狱的重新开天辟地之后，说他是创世神也没什么问题了。
“当然不会。”
奥莉尔回应道。
高阶天堂的确算得上美好，但也没有美好到每个天使都只顾着享乐的程度。
就好像燃烧地狱是很负面，但也不是每个恶魔都忙着彼此厮杀一样。
正面和负面的情绪从来都不能只存在某一面。
而保留天堂和地狱威慑人类的做法，也完全算不上高明。
作为威慑，那就不能隐匿起来。
而让活人敬畏死亡之后的境遇，这事情听上去就挺不靠谱的。
“让人类自己去发展吧，自己去判断。”
布尔凯索说道。
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此时的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当年创造了世界的那个创世神的想法一般。
有些东西主动干涉注定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或许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伊纳瑞斯有没有可能看到了此时此刻，甚至更久远的未来？”
布尔凯索忽然开口问道。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不太可能。
伊纳瑞斯应该没那么强大，但他却好像也在做顺其自然的事情。
布尔凯索想到了销声匿迹到被人当做不存在的创世神，或许未来的世界中他也是如此？
又或者那个创世神始终都存在，只是祂换了个名头？
布尔凯索很难不联想到李敏身上，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即便李敏就是那个创世神的化身又怎么样？
一切总会结束的，谁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