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婧宁咬了咬下唇，眉毛因沉重而压抑的撇了下去，“如果让你当笼子里的金丝雀，可以酌金馔玉，却必须永远失去自由，你愿意吗？”
纯子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如果我是先生的金丝雀，我愿意用一生逗他高兴，不用笼子，我也不会离开他半步。”
“算了，”顾婧宁头疼的扶住了额头，“你和我不一样。”
纯子瘪了瘪嘴巴，似乎已经听习惯了这样的话语，不以为然的打算离开，却又被顾婧宁无可奈何的叫住了。
“你还是留下吧，好歹陪我说说话。”
虽然纯子从不会说什么好话给她听，但起码身边有个人陪着，如果一直一个人活在这儿，她恐怕早就成了一个疯子。
陆云白已经是疯子了，她却不想疯，她想回家，想见到陆云骁，也想见到孩子们。
“坐下吧，你上回不是很羡慕我梳的发髻吗？我给你梳。”
纯子挑了挑眉毛，盘腿坐在她的脚边，大大的眼珠子不断的灵动的骨碌转，口中也不忘了揶揄，“你居然还会给我盘头发，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揪光了我的头发呢。”
“如果不是太无趣了，谁会帮你梳头。”顾婧宁抬了抬她的下巴，“抬头，我看不清你的脖子了。”
今日是个极好的天气，似乎过了年，天气就转晴了，雪也化了不少，一切都在向春天靠拢着，只是庭院里的花草树木，仍没有半点生气，就和顾婧宁一样。
“你喜欢陆云白，对吗？”顾婧宁专心致志的盘着头发。
纯子抱着膝盖，眼珠子转的更快了，“我当然喜欢先生，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只有我喜欢有什么用。”
顾婧宁无声无息的轻笑了一声，“那也就是说，你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纯子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少女的羞粉色，她用力咳嗽了一声，双肩不知是害怕还是开心，一直轻微的颤动着，“是呀。”
少女心事总是春，瞧见她如今的模样，顾婧宁似也见到了当初为陆云骁动心的自己，只是春过的太快了，夏的热烈，秋的萧瑟，很快便迎来了冬的肃杀。
“其实我的要求不高，我知道，如今我的身份已经配不上先生了，听说他是中华国名门贵族的公子，我只要给他当个妾侍，我就满足了。”
纯子一扫以往的跋扈与嚣张，声音变的细细柔柔的。
顾婧宁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忽然觉得她长的也很漂亮，一种生气勃勃的漂亮，“可惜了......”
她附在纯子耳边，带着笑意说道，“只要我在一日，陆云白，就绝对不会看到你，为了向我表露心迹，他绝对不会碰任何的女人，更何况是娶妾，那可太荒唐了，因为他知道，这么做，无疑是在摧毁一个女人的信任。”
纯子的身体猛然震动了一下，她顾不上自己的头发还在顾婧宁的手里，就回过了头，吃痛而扭曲的五官充满了愤然。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些话是来羞辱我的吗！”
“我为什么要羞辱你？”
顾婧宁松开了手，倚在了椅背上，慢条斯理的往手上涂抹着香膏，“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他是怎么对我的，你每天都看在眼中，不是最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