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璃落想了想，忽然看向凤清翎开口问道：“当年你原本是可以成功的，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果然，即便没有记忆，你还是能猜出些东西。”凤清翎轻叹，或许，她们两个换一换，也许当年就不会是那样的结果。
“当年，我抓住了陌吟渊，知道了他是奸细，便逼问他在神界的同伙还有哪些人，但他始终一口咬定只有他一个人。我手段用尽，甚至搜了他的魂，但还是一无所获。”
冷璃落忽然想到，怪不得千羽捡到他的时候，他会记忆全无，修为尽失，原来是被凤清翎逼过供。想必是，神魔大战之后，凤清翎顾不上他，让他想办法逃了出来。
咦，他逃出来了为什么会在西州呢？
“后来，我也没时间管他了，父帝身归混沌之后，神魔大战爆发，而因为有叛徒的存在，魔族轻易的就攻入了神界。最令我难以置信的是，竟然还有其他妖族和鬼族，甚至仙界的人，母后为了掩护麒麟龙卫和火灵凤卫护送一部分人离开，陨落了。”凤清翎说着扬了扬头，冷璃落看到她眼角似有晶莹的泪珠划过。
冷璃落小手一翻，从手链里取出了当初冥王第一次见她是，扔给她的那支火红色羽毛，迟疑道：“这支凤翎，是不是……”
凤清翎闻声，低头看向了冷璃落的白皙的手掌上，躺着的火红色羽毛，泪珠终是划过脸庞。
灵魂不是没有眼泪，只是没有伤心到灵魂深处。
冷璃落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当年肯定也是见过凤清翎的母亲的，怪不得自己看到这支羽毛的时候，心里有些发堵，而且堵的难受。
凤清翎双手颤抖的接过这支红色羽毛，护在胸前，悲伤的不能自抑。
她其实一直在想，若是她当年不那么自大，不因得了璃落全部的力量而胸有成竹，是不是母后就不会死了。
冷璃落揽过悲痛的凤清翎，小手轻轻的拍着，沉默不语的陪着她。
她也是终于明白了，凤清翎一开始为何没有跟她说实话，而且刚才在神帝之死的时候，她神色间有些不对，怕是也与自己有关吧。
不然，她实在想不同，以前那个冷漠的她，缘何会愿意答应下来，会变成她刚醒时的样子。
之后，凤清翎因她母亲陨落而失控，毁了神界，加速了其他空间的崩塌。她就是要其他界的人一点一点感受自己一直生存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就会轮到他们自己。那种绝望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她要让所有人都感受到。
她母亲的陨落让她迁怒了所有人，凭什么她要让那些人好过？凭什么要让他们在无知无觉中被救？
冷璃落不知是不是远在异界的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让她还能留有了一份善心，提前安排好了所有的事，让她不至于真的一个人在这九州大陆中四处乱闯。
但若当时发生这些事的人是自己，她绝对不会再给那些人，再有喘息的机会，大家一起身归混沌去好了！什么也不用争，什么也不用抢了。
千羽总说自己善良，其实她才是善良的人。
冷璃落陪着凤清翎，在濯尘殿的房顶，不知过了多久，月升日落。
次日，迎着晨光，凤清翎收起了凤翎，轻声呢喃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留给伤心了。”
冷璃落总觉得这话，意有它指，只是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悲伤，却问不出了口。
“好了，我没有事了，既然其他的空间也崩塌了，那我们的动作也要加快了。”凤清翎淡笑道。
冷璃落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既然当年我所有的力量都给了你，那我体内的那三道封印是怎么回事？”
凤清翎经她这么一提，才猛然想起来，解释道：“哦，这个我倒是一直都忘跟你说了，我说过了，那些力量是借的，既然有借就必然有还，而且还是加倍的还，其实也算把我们绑在一起的秘术。我身死后，你自己的力量自然会回到你的体内，而我的大部分力量也会一起到你的体内。而你身上的三道封印其实只是以防万一，以防我真的死了而已。”
所以，凤清翎真的死了，力量一下子回到她的身体里，为了避免她的身体一下子被巨大的力量撑爆了，所以，才有了这三道封印吗？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我的力量有多强大，按照你说的，我以前应该也是跟你差不多的修为境界吧，可是……”
凤清翎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没有取回你的全部力量，因为你缺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心。”
“我的心？”冷璃落闻言不自觉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在左胸口，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不解的看着凤清翎。
凤清翎失笑，“不是这颗心，而是你缺失的那部分记忆，那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应该比你的心还重要。不然，你也不会选择那个，作为你身体的最后一道封印。”
冷璃落挑眉，“和你说的那个男人有关吗？”
“对。”凤清翎大方的承认道。
冷璃落真的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会跟男人扯上关系，不由得试探问道：“那个人我现在认识吗？”
凤清翎神色未变，一点儿破绽都没有露出来，让冷璃落无从猜测。
“璃落，现在真的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不止妖界的人，魔界应该也都撤到九州大陆上来了，我们需要赶紧找到他们。陌吟凌那个蠢货，以为是自己在利用魔界，殊不知是魔界在利用他，魔界一定会留有后手的。”凤清翎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我也想到了，只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魔族呢？”冷璃落蹙眉道。
忽然，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中州，千城！”
千城里那么多原住居民都不见了，麒麟龙卫和火灵凤卫一直没有找到，而陌吟凌又不会那么好心的把那些人挪走，所以，那些人一定是落到了魔族的手里。
既然有所图，那就一定会去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