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云涌》]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盯着标准看
------------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盯着标准看
来到知州所，海庆并没有隐瞒赛媚儿的事，只是没有说出赛媚儿与自己过世的未婚妻很相像这点。毕竟以谈寒对西齐城妓馆的不满，海庆相信他绝对会支持自己利用赛媚儿的事情试探《百莺楼》的做法。
然后不出所料，谈寒果然并不关心海庆为什么要去查抄《百莺楼》，只是听到高先生逃跑并与东郡王府勾结的事，谈寒还是有些奇怪。
“海大人，你的意思是，那高先生是因为与东郡王府有勾结才逃跑的？可这怎么又是他要逃跑的理由？本官记得东郡王在本官来到西齐城后，并没有做过什么吧！”
“谈大人说的没错，东郡王确实没在谈大人前来西齐城后做过什么，可在上次朝廷使团抵达西齐城时，东郡王府却与很多事情都有关联。”
不奇怪谈寒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没有谁会去告诉他这些事情，也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事情。
毕竟在没有证据的状况下，作为西齐城中仅次于西齐王贾浃的东郡王贾垣，一些话即使是海庆都不好说。但这次既然是高先生的事情先引发出来的，海庆就不算落井下石了。
而一听这话，谈寒立即皱起眉头道：“海大人的意思是，东郡王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
“谈大人误会了，别说东郡王不可能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任何真正有头脑的西齐人也不可能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
“那是为什么？”
“因为，……上次使团队伍抵达西齐城时，东郡王与礼部尚书钟大人走的极近，但与队伍中的蒙面宫女却闹得很不快。”
“礼部尚书钟大人？原来如此，难道他想插手皇位争夺战？”
刚从京城过来，谈寒又怎会不知道礼部尚书钟厚也是育王府的人。不过真说到皇位争夺战，谈寒又觉得可笑了。因为不说东郡王贾垣有没有资格插手皇位争夺战，这种与大明公主为敌的事情，谈寒可不觉得东郡王贾垣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海庆说道：“皇位争夺战？这个到不是没可能，但长公主殿下在西齐城中却有两道没有公开的懿旨。”
“什么没有公开的懿旨。”
“就是……”
随着海庆说出大明公主谕命西齐城官员不准结伙到北越国朝廷求官，包括在京城停两年才能获得正式官职以及两年内都不准东郡王贾垣前去北越国京城的事，谈寒立即就恍然大悟了。
因为大明公主为什么要设下两年这个限制，当然是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已经命不久矣。
真过了两年后，恐怕皇位争夺战都已经落下帷幕，至少东郡王贾垣那时再前往北越国，除非他投向育王图濠或箜郡王图兕的军队，否则都不可能在朝廷中违背大明公主的旨意等等。
不过这种事谈寒知道没必要对海庆多说，因为真需要多说，天英门弟子和大明公主自然会通知他。
于是点点头，谈寒说道：“本官知道了，但东郡王现在既然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到也不好随便做出什么会引人注目的事，只能先注意一下再说了。”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但关于《百莺楼》的处置，还需要谈大人出面指示一下，毕竟下官主掌的不是这方面工作。”
“这没有关系，而且本官还想多查抄几家妓馆，只可惜没有这方面借口，不知海大人能不能帮本官提供一下这方面线索，或者说有这方面线索的人。”
查抄妓馆，没想到谈寒对这事还这么认真，换成以前，谈寒或许会多多少少劝阻一下，但想想与自己未婚妻长得如此相像的赛媚儿居然都会被逼成为妓户，谈寒就对西齐城中的各种妓馆再没有好感了。
点点头，海庆说道：“这没有问题，虽然下官了解不多，但寻找一下，这种事是想找多少就能找多少，但就不知谈大人是想将这种查抄行为控制在什么范围内。毕竟行动一开，也就等于多了一个标准，恐怕人人都会盯着这标准看了。”
标准？盯着标准看？
一听这话，谈寒就皱了皱眉头，但却不得不承认海庆的话大有道理。
毕竟除非他打算全面取缔西齐城的妓馆，一旦谈寒要针对某些妓馆的不法行为进行查抄，肯定会主动或被动地设下一些标准。如果他不能按照标准继续持之以恒下去，恐怕将来就会成为政绩上的大问题。
于是犹豫一下，谈寒就说道：“那海大人有什么意见没有？”
“下官没有意见，或者说，这主要得看谈大人和朝廷的承受力来判断，不然也都是要具体情况具体斟酌，要不这事就等下官回去整理一下材料后再同谈大人进行具体商讨，毕竟西齐城中的妓馆数量太多，确实该逐步整治并慢慢撤除。”
“海大人所言甚是，那本官就等海大人的消息了。”
一开始听海庆说没有意见，谈寒差点就以为他想逃避责任。但真等海庆说到后面时，谈寒也不得不承认海庆确实言之有理了。
毕竟西齐城的妓馆不像其他地方妓馆，想整治就能整治，由于涉及的数量太多、年代太长，再加上人民情绪的问题，根本不可能用一蹴而就的方法来解决。
不然那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给自己找问题。
跟着海庆离开后，等到送走海庆的谈寒重新回到屋中，已从屋内走出来的秀娥就满脸惊讶道：“相公，你真要整治西齐城的妓馆吗？”
“那当然，西齐城的妓馆数量这么多，早就该整治了。”
不奇怪秀娥会在内屋听到自己与海庆的商谈，毕竟今天这事本就是海庆要求避开其他官员，直接来到谈寒屋中密谈所致。而这也不能说是海庆大惊小怪，因为这种事绝对不能当着知州所的那些西齐城官员、衙役说出来，不然肯定会出大问题。
只是听到谈寒话语，秀娥就蹙了蹙眉头道：“那相公要不要找图凤姨娘商量一下，最好是找沅女侠通通气，不然相公将来难说能不能镇压下来，说不定还会有人趁机作乱。”
“……趁机作乱吗？这到不得不防，那我们这就一起过去说上一说。”
如果不是秀娥提醒，谈寒也未必想得到这么远，但真想想高先生与东郡王府勾结的事。或许海庆以私人原因查抄《百莺楼》是不成问题，但如果真给原本就有异心的东郡王府抓到把柄，恐怕这事就需要图凤出面了。
所以为防万一，乃至不知道这事有没有东郡王贾垣在后面指使，谈寒也知道自己最好去找图凤商量一下这事。
至于神出鬼没的沅，那却要看有没有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