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川看着池面,上面结着层薄冰,映着天上的云彩。
忽然,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有人过来了。
“你们两个小朋友在这里做什么呢?”一个略带慵懒的女声响起。
“没什么,陪他在这整理思路呢。”兔川回头一看,果然是守岛真奈美。
“哦?理思路?”守岛真奈美挑了挑眉,“这么说,你是个小侦探?”
兔川赶紧摇头:“我不是,他才是。”
柯南含糊道:“算是……吧?”
毕竟在弟弟面前,总不好太张扬。
守岛真奈美被他这模样逗笑了,眉眼弯弯的:“那要是你们能把这案子破了,我请你们去我店里喝一杯怎么样?”
“不行哦。”柯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兔川,“因为兔川哥哥还是小孩子呢,不能喝酒。”
兔川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不也是小孩子?还教训起我来了。”
守岛真奈美笑得更欢了:“哎呀,是我考虑不周。那改成请你们去银座的牛排店吃牛排?这个总没问题了吧?”
“这个嘛,可以考虑考虑。”兔川摸了摸柯南的脑袋。
“好吧。”守岛真奈美点点头,目光又落回冰面上,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柯南仰头看着她,突然开口问道:“守岛女士,您知道鲁布·哥德堡机械吗?”
真奈美收回目光,轻轻“嗯”了一声:“这个我当然知道。”
她望着结了冰的湖面,语气淡了些。
“其实,这一连串的事情,跟鲁布·哥德堡机械一样。”
“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或者滚下去的小球,一件事连着另一件,令各种巧合叠在一起,让憎恨和悲伤形成锁链,最后……总会有人因此受伤,甚至丧命。”
她这话听着有点伤感,兔川却从中听出了点别的。
兔川小声问了句:“所以,守岛女士,你和岛田先生是恋人吧?”
守岛真奈美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兔川懂了。
看样子,这位守岛女士也以为岛田是凶手。
想想也合理。
这次的案子,明显是伪装成意外的远距离杀人。
凶手费那么大劲弄个鲁布·哥德堡机械,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现在除了井上太太,其他嫌疑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个个看起来都有动机。
但这里面,岛田是最扎眼的。
他不光当着众人的面说过要杀井上,学生时代还是鲁布·哥德堡机械研究会的会长。
这可是专业的。
守岛真奈美会怀疑他,太正常了。
“所以,拜托了,小侦探们。”守岛真奈美轻叹一声,“请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把这台‘鲁布·哥德堡机械’停下来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算你这么说,也洗不掉你自己的罪孽吧!”
“河本?”守岛真奈美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就见河本新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站在他们身后。
河本新挑着眉,眼神嘲讽:“银座俱乐部的老板娘,居然跑到这里来笼络小孩子,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从来没笼络过谁。”守岛真奈美语气也硬了,“比起这个,我倒觉得,这案子的犯人就是你吧?”
柯南立马看向河本新,这家伙不是一直说自己跟被害人关系好得很吗?
“喂喂,你可别开这种玩笑。”河本新举起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我跟井上可是老同学,怎么可能害他?”
“你有动机。”守岛真奈美瞪着他,一字一句道,“当初你和奈奈子女士,差点就结婚了吧?”
兔川眼睛都亮了。
嚯,又吃到个大瓜!
难怪河本新之前一口“奈奈子”叫得那么顺,果然是前未婚夫!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提这个干嘛?”河本新的脸色不好看,直接反唇相讥,“要说动机,情人被害死,是恋人怀恨在心报复,这动机不是更明确吗?”
“你这家伙还真敢说!”真奈美气得咬牙,忽然又轻笑一声,话里带刺,“对了,我记得你之前,就是在这附近举办的结婚典礼吧?”
“你和岛田那家伙交情也不浅吧?”河本新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阴沉沉的,“好心劝你一句,奈奈子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说不定啊,下一个被盯上的就是你。”
守岛真奈美瞬间炸了,“你这回是打算出卖奈奈子吗?”
“总之,你还是小心背后吧。”河本新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后,说完就转身走了。
守岛真奈美对着他的背影,咬着牙低声道:“你也一样……”
兔川在看得津津有味。
这可真是一场好戏,每个人都藏着秘密,互相咬起来真带劲。
河本新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真奈美是岛田的恋人,同时又是井上的情人,岛田肯定是因爱生恨杀了井上,接下来说不定就要对真奈美下手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井上太太发现自己老公出轨,打算干掉这对情人。
但是,案子嘛,哪有这么单纯的。
按照一般推理小说的套路,看着最有嫌疑的人,往往是无辜的。
反倒是那些看起来最无辜的,才最有可能藏着猫腻。
这么一想,杀害井上会长的真凶是谁,好像还挺明显的。
就在这时,毛利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点兴奋:“柯南,一二三,快!警方找到岛田典弘了!”
随后,兔川他们跟着山村操坐上警车,往岛田典弘住的越野度假区赶。
警车里暖气开得足,山村操还在那里念叨:“这次肯定是岛田没错了,又有动机又懂机械,跑不了他……”
兔川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掠过的雪景,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雪精灵。
等兔川他们赶到越野度假区,前台工作人员查了查记录:“岛田先生?您是说306房的那位吗?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我们来迟了一步?”山村操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一脸懵逼,“他、他这是畏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