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白眼一翻，当场就要晕过去。
凌度能放弃这么好机会？要知道她留这人一命，就是为了让他亲口说出被亚特伍德家族雇佣的真相，说出那些洗脑都是骗人的，这样在她后面和克隆人沟通的时候就更简单。
嗯，虽然装神弄鬼一出，也不怕这些克隆人不合作就是了。
凌度不断瞬移，一手拎一个，把关在地下的20多个成年克隆人也拎了上来，把他们和未成年的克隆人放在一起，一起听听这工作人员怎么说。
然后又想起之前专门留了一个研究员在地下，去了他的单人实验室。
单人实验室隔音效果太好了，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广播也关闭了，凌度到的时候，他还在哼哧哼哧做实验记录数据呢。
凌度直接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上地面，研究员先是感觉自己被人拉拽，还在挣扎呢，嘴里不断说着“放开我，我还有一组实验，数据还没记呢，一会儿忘了，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啊？！”直到出门看到同事们的死状，这声音才戛然而止。
“你是鬼？是什么能量体？能让我取个样研究研究吗？放心，取样不疼的！”隔了一会儿，还在被拖拽的研究员突然说。
凌度：......这人还真不怕死啊，遇到怨鬼还只想着研究。
凌度之前留研究员和工作人员两人其实是有目的的，研究员待在地下做实验，他比较了解如何换器官以及换器官的真相，还有研究目的、研究背景和研究成果。
而工作人员常年待在地上，给一批又一批的新韭菜做洗脑教育，等到成年之后再嘎了，比较了解亚特伍德家族的最新动态和风向。
于是凌度就让这地上和地下的同事团聚在一起，其实就是把研究员扔在了已经昏迷的工作人员身上。
研究员一路上都在念叨着关于“取样”、“实验”的事，嘴巴都没停过，看上去有些疯魔。
凌度也确定了，这研究员不是不怕，而是再巨大的恐惧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同时也在向凌度展现他的价值：看，我还能研究，我脑子聪明，留我一命吧。
见工作人员软倒在地上，研究员直接砸上去都没砸醒，于是凌度直接虚空“啪啪”两个大比斗子给他扇醒。
工作人员迷迷糊糊醒来，手动了动，又触碰到了同事的尸体，顿时，迷糊的脑子陡然清醒，不过现在比晕之前冷静多了，至少不会哭爹喊娘和尿裤子了。
“你...你想要什么？我就是个小人物，别杀我...”工作人员尝试与“怨鬼”沟通。
凌度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们不是独立的生命体吗，为什么要被当成商品一样挑来挑去，那些洗脑根本就是错的，你受了什么指使，你说啊，你说啊！”
嗯，克隆人们估计明白了这“怨鬼”不会杀自己，虽然眼前的场景很恐怖，但是他们奇异的冷静下来了，还有空在一边看戏。
听怨鬼的意思，他生前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克隆人，现在是回来找福利院的人和亚特伍德家族的人报仇的。
那没事儿了，冤有头债有主，看他们倒霉，这群克隆人还生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研究员和工作人员踌躇着没有开口，他们在衡量是面前的场景更可怕，还是来自亚特伍德家族的报复更可怕。
于是，凌度添了一把火：“谁~说~的~少~我~吃~谁~”
还在思考的两人听到这话，一愣，顿时争先恐后地开始爆料了起来。
原来这上洗脑课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这所福利院就职12年了，也就是说，他看过很多克隆人出生，也看过很多克隆人成年，但是没有完整地看过一个克隆人从出生到成年的这个阶段。根据主家的吩咐，把成年克隆人送到地下关押，其他的就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了。
他分配到的工作就是当班主任，给这群克隆人小孩上洗脑课，同样的东西翻来覆去地讲当然不行，于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专人送来亚特伍德家族的新情况，然后他们再根据这新的情况编新话术，再把新话术传授给这群克隆人。
嗯，就和传销似的。
最近得到的新情报是，亚特伍德议员有极大概率当选总统，于是话术里的歌功颂德部分也变得多了起来。
而研究员则是在这里工作了7年，他本身情感就比较淡漠，只对研究感兴趣，所以看着自己培育出来的克隆人慢慢长大成年，然后去送死，也没什么可怕的感觉。
反而在亚特伍德家族的经费支持下，他不断改良培育克隆人胚胎的营养液，争取让这些克隆人更加健康，器官更有活力，被挑选的时候能更容易被选上——他只把这些克隆人当成实验品和商品，是能证明他研究能力的数据。
他确实也是个研究能力很强的研究员，7年的时间，让他当上了项目组组长，现在所有人的基因样本都会经过他的手，通过人造子宫和营养液培育成胚胎，然后慢慢长大变成婴儿。
在他的研究下，克隆人胚胎的发育时间从10个月缩短到了6个月，也就代表他能培育出更多胚胎。
最近多送来了许多亚特伍德议员的基因样本，上面也吩咐他多培育几个亚特伍德议员的器官供体克隆人，这是为了亚特伍德家族的荣光。
偶尔在医生手术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会操刀，享受这个把克隆人器官剥离出来的过程，甚至还暗暗庆幸过，还好自己入职了亚特伍德私人福利院，别人都找不到人体实验的实验对象！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比格、大鼠、小鼠和猪牛羊身上做实验，而自己接触的是克隆人，多好的实验对象啊！
然而现在，当不知名人士的屠刀终于快落在他头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情感淡漠，而是刀不割在自己身上感觉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