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分纠结后，先是摇头，紧接着又是点头。
司听瑜不明白男人的意思，正想追问，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放平，随后，与胸骨柄齐平的手臂上传来了被唇瓣亲吻过的感觉，转瞬即逝。
在她开口询问之前，陆祈川已经直挺挺地起身，站到了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乖乖，你……”
“这就是我目前想做的事情，宝宝你……不要想多了！”
“……哦……”她不是很相信。
“你，休息吧，我要走了。”
“要不，睡个觉再走？”
“不，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抛下这句话，就果断转身，同手同脚地出了主卧门，甚至还没忘记带上门。
司听瑜斜倚着身子，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暗叹了句。
真是个克己复礼的憨憨。
……
第二天晚上。
临睡前，司听瑜特意喝了一杯咖啡，换上了同款不同色的浅绿色丝绸睡袍，关上主灯后，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支着脑袋，躺在床上，静等着男人的到来。
陆祈川偷偷潜入的时间与第一晚分毫不差，他缓缓走进床边，蹲下身，看着床上清醒如斯的小姑娘，幽深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意外。
“你……为什么没睡着？”想做坏事被发现的男人有一瞬间的狂乱，脸上浮起了一层薄红。
好在主卧里光线昏暗，为他留住了些许清冷与高傲。
司听瑜抬起手，指腹摩挲着他脸颊上的软肉，模仿着他的语气，询问道。
“你……需要我睡着吗？”
“……”
“宝贝，我可以配合你的，需要我现在闭上眼睛吗，就像昨天一样，嗯？”
“咳，咳咳。”好险，陆祈川差点儿就破防了。
他对自己缜密的策划能力一向自信，总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能够骗过所有人。
但遇见司听瑜后，他的计划频频被打破。
从当初计划了许久的天台自杀计划开始，到现在的夜探女朋友计划，都被司听瑜一眼看穿。
看破了还不算，这坏蛋偏偏还每次都用这么善解人意的语气揶揄他。
陆祈川顿感委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幽怨地用眼神谴责了她两秒钟。
司听瑜用手指一丝不苟地光顾着男人的脸，见他面露不忿，立马来了兴致，愈发过分地用语言|逗-弄|道。
“宝贝，你是不是也觉得昨晚那种氛围比较刺激？要不你出去重进吧，我装作睡着又被你亲醒的样子，试不试？”
男人越听越脸红，最后直接起身，羞愤地捂上了她的嘴，最后咬牙切齿地开始求饶。
“司听瑜，你太坏了，你别说这种话！”
“唔……”小姑娘轻易推开了他不甚用力的手掌，放在唇边亲了亲，继续道：“为什么不能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宝贝~”
“你，你你……反正就是不能在当下说！”
“宝贝，你都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有多可爱，我需要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因为我，我我害羞。”
这句话男人说得极为小声，但因为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司听瑜听明白了，当即弯了眉眼，故作遗憾道。
“害羞呀，那好吧，我只能以后再说这些话了，现在不逗你了，乖乖，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
“嗯，你是最好的女朋友。”
明明就是最坏的女朋友，以他为乐，故意让他出丑，让他脸红，也不知道主动亲他，每次都是他过来主卧，都没有主动去客卧找过他，今天还忘记跟他说早安，中午亲亲的时候还不专心，嘴上说着爱他，眼睛却盯着电脑……司听瑜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陆祈川没有把这些心里话说出口，他害怕，怕自己今晚会被逗得羞死在这里，只能暂时退让。
司听瑜像是施舍奖励般在他鼻尖落下两个吻，然后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勾|引道：“请问陆先生，今晚来，是想干什么？”
“没，没想干什么！”
“你确定……吗？”
“我，我只是想……行使男朋友的权利！”说到后面，男人直接破罐子破摔地拔高了声线。
女孩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瞪大，暗自感叹道这人终于开窍了，有些激动地将松软的蚕丝被往旁边推了推，无比配合。
“准了！宝贝，你想怎么……开始？”
后者挑了挑眉，自信开腔：“把你的左手给我！”
司听瑜欣然应允，抬起嫩生生的胳膊，伸向他那边。
然后……她的左胳膊收获了与昨天一模一样的十五个吻。
看着男人功成身退，起身欲走的动作，她直接被气笑了。
“不是，陆祈川，你小学生啊？”
“我曾经是小学生，现在不是，宝宝，我已经做完了今晚想做的，晚安。”
“站住！”
“怎，怎么了？”
“再给你个机会。”女人缓了缓自己的呼吸，郑重其事的问道：“继续吗？”
男人听懂了，但他可耻的怂了：“宝贝，我喜欢你，我爱你，但是我很害怕，我怕自己……”
司听瑜直接往他身上扔了个枕头，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碎碎念，接着自己往被子里一埋，再也不理人了。
陆祈川自觉抱歉，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放回床上，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
第三天晚上。
事不过三这个道理，对每个华国人都通用。
司听瑜站在浴室镜子前，面色严肃地系着身上短吊带睡裙的带子，用的是外科手术中常用的方结，一扯，就开。
如果陆祈川今晚还临阵脱逃，那么……明天一早附一院的泌尿外科门口，就会出现一名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患者！
她作为女朋友，被亲自帮他联系泌尿外科的主任，给他用上最先进的检查设备，如果有需要，她甚至可以不用医疗保险，给他自费买进口药。
只要……陆祈川能行！
做完这一切，司听瑜照例躺到了床上，掏出中午刚下单的香水，往天花板上喷了一下，然后调整好表情和身形，静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