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李二牛低着头说，心里无比的悔恨。
李二牛觉得很委屈，想不通为什么一次巷战演习非要弄得如此的逼真，如此的残酷。
和他一样想不通的还有各个部队营连一级的指挥员们，他们都把自己的疑问一级、一级的向上反映，最终所有的疑问全都汇总到了楚天铭这里。
一线天基地超大规模的会议室里面，绥远军所有团以上的干部被要求全部参加今天的训练总结会，哪怕你是身处长城一线的团长也全都被命令必须按时赶到参加会议。
会议的氛围异常的严肃，叶枫作为参谋长会议一开始就通报了近期以来部队的战备情况和近期的训练情况。
通报中，在模拟巷战这个训练科目里面90%的营、连都得到了不合格的考核结果，尤其是其中提到的这些被定性为不合格的部队里面又有85%以上的部队全都栽在了模拟毒气弹攻击这一训练内容上面。
楚天铭等绥远军的一众高层从进入会场之后就一直黑着脸的，再次听到叶枫提起这个成绩几个人的脸就更黑了。
等到叶枫把一个个营连的成绩和不合格的项目都念完，会议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然而整个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就连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一个。
“成绩都知道了吧！”
楚天铭等叶枫坐下之后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除了这一份成绩之外，我这里还收到很多的反映这一次训练演习训练组过于刁钻苛刻、实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投诉信，大家要不要听听里面都怎么说的？”
楚天铭环视了会场一遍，也不管有没有人回答，从一大摞厚厚的信纸里面随意的抽出了一张，大声的念道。
“这封投诉信里面提到说，部队进行巷战时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事先的准备时间，他们刚一进入街道口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楚天铭读完之后，看了下面的军官们一眼冷冷的说道：“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一下，我们哪次发起进攻的时候给过敌人准备时间，既然我们都不给别人准备时间又凭什么让人家给你准备时间。”
“真把打仗当成过家家了，还要双方都准备好了再发起进攻，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派遣几个裁判把突然发起进攻的一方给罚出场啊？”
底下的人低着头都不说话。
“再看看这一封，说什么特战队的人不讲武德在大街上撒三角铁扎伤了很多战士的脚。”
“这一封，反映特战队用迷烟使得不少的战士的眼睛出现了红肿、流泪等不适的症状。”
“还有这一封，反映特战队在最后使用了带刺激性的催泪弹，使得演习之后很多人直接去到了医院里面。”
楚天铭接着一封接着一封的把其中一些比较典型的问题都给念了一遍。
“扯淡！”
念完之后，楚天铭把这些投诉反映问题的信纸随手就丢在了桌子上。
“大家是不是真觉得日军都是活菩萨烧烧香多拜拜就能保佑咱们了；还是认为日军就是一群窝囊废，给你几挺机枪、几门火炮就能打到东京去；或者是把咱们当作神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随便你们怎么玩都死不了？”
“知道咱们为什么要专门设置防空演习、炮火覆盖、巷战模拟这些训练科目吗？”楚天铭问大家。
大家还是低着头没有人回答，或者是没有人敢开口回答。
“我告诉你们，训练是因为需要，是因为这些科目都将是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会在战场之上真正遇到的真实作战场景。”
“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按照这个训练成绩是不是咱们绥远军十几万人在你们的英勇指挥下全都得完蛋。”
楚天铭骂了一阵之后心里的气消了许多，但是看到底下的这些人全都低着头不吭声，满脑子的怒气又上来了。
正想继续开骂的时候，李凯拉住了他。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或许都认为军长和我们几个人在小题大作，在故意给你们难堪，可是你们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体会到军司令的一片苦心。”李凯说。
“日国一直有对外扩张的野心，日军陆军常备编制在1931年时约有23万人，到1936年时增长为38万人，而现在已经达到45万人。”
“现在日国总人口约7063万，可供征兵的适龄男子约1000万，不仅如此，经过长时间的战争准备，到1937年时日本陆军师团装备的火炮数量超过了欧洲陆军强国法国，其飞机的数量从1931年的600架也迅速扩增为1936年的1500架。”
“不要问我这些数据是怎么得到了，要我说我也不知道。”李凯说，“不过，我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上面的数据没有一个存在夸大，全都是真实的。”
“想必大家都知道，只要飞机和大炮的数量超过了一定数量之后，人数的优势就将荡然无存，人海战术在钢铁面前只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这也是我们部队里面为什么会配置了如此多炮兵的原因，武器的性能决定了战争的形态。”
“除非我们有强大的空军能够彻底压制日军的飞机，彻底夺取战场上空的制空权，否则挨炸就是难免的，这时候如何躲避轰炸保存自己以及如何反击消灭敌军就是我们必须要掌握的。”
“同样的道理，日军的火炮总量并不比我们少，我们能够在局部的战场上处于火力上的优势，但是在整个战场的大背景下挨炸也将会成为常态，如果连敌人的炮火覆盖都生存不下来又如何去争取胜利呢？”
“至于巷战，大家不会真以为我们就一直在北方作战吧！我告诉大家，我们不仅要到南方去作战，将来还会去到上海、南京这样的大城市里面和日军展开厮杀，巷战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最后提到的毒气弹的问题，我希望所有的部队务必引起高度的重视！在生与死的战场不要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于敌人的慈悲之上，为了夺取最后的胜利日军必然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屠杀、也包括毒气战、或者是细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