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千翊立即点头，朝白琉璃笑了笑。
笑容还是如初见般纯净。
白琉璃的眼睛闪了闪。
他们几人中，最终没变的，唯他一人而已。
两人改了个道，不回宫也不回丞相府，而是直接到了一处酒肆。
哪怕夜已深，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小二还在忙碌着，招待着零星几个客人。
看到白琉璃、苏千翊进店了立马笑脸相迎：“二位想喝点什么啊？咱们这儿的招牌……”
“烟花烧。”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嘞！请问要几壶？”
“两坛陈年烟花烧。”白琉璃道。
小二愣了愣，他看两人一人是女子，一人是儒生模样也不像是会喝酒了，便问了要几“壶”，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要两“坛”。
而且还是陈酒烟花烧！
奇怪归奇怪，客人的要求他怎会拒绝，赶紧就去拿酒了。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酒也很快送上来了，拔出塞子就开始倒酒，啥都不说，两碗一碰，仰头便喝，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两坛酒便见了底。
“再来两坛！”白琉璃朝小二喊道。
很快两坛烟花烧又送了上来，这时两人才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苏千翊打了个饱嗝：“早就听闻你酒量好，没想到是真的好。”
“嗯。”
苏千翊喝了一口酒，感觉头有点眩晕：“就是不知道我这酒量，够不够看……”
“还好。”
苏千翊仰头饮尽碗中酒，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你知道吗，这些天我心里也不好受。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一夕之间……”说着说着，眼睛便湿润了，“跑来宫里想跟你聊聊天，说说话，可你却不见我。南宫轩也不见我……”
白琉璃垂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看着碗里轻漾的酒水出神。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做梦，梦见我们五个人还在辰月台，一起种大白菜、在食堂打饭、在无忧苑喝酒……可是醒来后发现一切都变了……我……”
他将脸埋在臂弯里，久久不语。
白琉璃哑然，半响后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这几天她只是想静静，谁也不想见。
她从未想过会给苏千翊造成伤害。
然而对面的人却听不见了。
白琉璃独自再喝了一碗，摇了摇对面的人，却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
脸上红呼呼的，手臂都湿了，一看就没少流眼泪。
“好酒……好酒。”睡梦中的人呢喃道。
白琉璃微愣，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白琉璃付了酒钱，扶起苏千翊出去叫了一辆马车，给了银钱吩咐那人将此人送往丞相府。
交代完这些后，白琉璃踏上了归途。
皇宫。
辉煌而庄严的宫殿，此刻更显肃穆威严与无边空寂。
白琉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重重叠叠的宫殿出神。
这里面有很多人，这里面又只有她一个人。
她起身来到案几之下，打开夹层，那里贮藏着不少烟花烧。
“来人。”
陈清寒闻言立即出现。
“将这些酒都搬出去。”她平淡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