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和国，东宫。
白琉璃身着一袭红衣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陈清寒正在收拾大包小包，本来已经收拾妥当，但她还嫌不够，又往包袱里塞了一盒点心。
踱来踱去，又往包袱里塞了一件衣服、两方手帕。
白琉璃眼睛也不睁开，平淡道：“还没收拾好？”
陈清寒扭过脖子喊道：“快了快了。”
白琉璃道：“你慢慢收拾，不着急。”
“殿下，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再待几天也不迟啊。”
白琉璃倏地睁开清冷的眼睛：“因为有事要办。”
“啊……哦。”陈清寒懵懂的点头，继续往包袱里塞东西。
门外有宫女的声音响起：“启禀殿下，邀月宫与沁悠宫的众婢女到了。”
白琉璃眼神恢复平静：“进。”
正在收拾东西的陈清寒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小跑赶来白琉璃身后站好。
两个宫殿加起来共三十余人，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两宫的大宫女：魏止语与贾雨。
众人齐齐跪下：“参见殿下。”
白琉璃身姿不动，半瞌眼睑：“你们的主子都不在了，你们是选择出宫，还是留下来？”
众人一时沉默，不敢开口。
“但说无妨。出宫的，本殿会给她一笔钱，虽然不多，但后半生的温饱不成问题；愿意留下来的，自己选择做哪份差事，本殿自然也不会亏待她。”
话一出口，没过多久便有人提出要离宫。
陈清寒便取了一袋银子给那人。
那宫女跪谢之后得到白琉璃的应允便起身离去。
有人做模范，后面跟着的人便就多了起来。
很快，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人。
一位较为年长的宫女选择留下来，照顾邀月宫的一草一木。
白琉璃看了她一眼，颔首。
还有一个年纪很小，坦言自己无处可去，愿意继续留在宫里为国效力。
至于该干什么她也半天说不出来，白琉璃便让她去司制房做一份简单的活。
最后只剩下魏止语和贾雨。
白琉璃等待着她们开口。
很快，贾雨便匍匐在地，对白琉璃说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愿留在皇宫赎清罪孽。还望殿下恩准！”
白琉璃沉默，打发她去了浣衣局。
贾雨跪谢。
白琉璃最后看向魏止语。
她问道：“你呢？”
魏止语虽然跪在地上，但身姿坚毅，目光平和轻缓。
这样的一双眼睛，白琉璃不禁多看了几眼。
以前便觉得长姐身边的大宫女气质出众，很像她。
今日细看之下果然……
魏止语目光平淡：“奴婢愿常伴殿下左右，还望殿下不弃。”
白琉璃一怔：“你要跟随本殿？”
同时震惊的还有陈清寒，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眸色复杂。
魏止语目光平缓中带着两分坚定：“是。”
白琉璃问道：“为什么？”
魏止语目光灼灼：“因为琉月殿下是奴婢最珍视的人，她走后，殿下便是奴婢最珍视的人。”
白琉璃缓缓起身，收敛了慵懒的神色，走到她身前，站定。
“好，自今日起，你便是我东宫第二位大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