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怪没错。
“好大股狐骚味……稍微收敛一点，城主不喜欢我们身上有太多的妖族气息。进去吧。”士兵提醒道。
白琉璃颔首，表示记下了。
士兵们准备放行时，后边又闲庭信步般走来一个黑衣男子，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又是干嘛的？”士兵将男人拦下。
炎邪邪一笑：“听说最近来了好多女妖，我来相亲的。”
东城被破后，不少妖族涌入其中，女妖自然也来了不少。
那士兵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我懂”的表情：“进去吧！”
炎道了一声谢，扬长而去。
进入东城，这里果然让人大开眼界。
妖族成群结队逛着街，来来回回都是人脸妖怪，但身上又各自保留着动物特征，甚至有些妖连形都不愿变，直接招摇过市。
街道两旁的小摊店铺，卖着的也都是妖族的东西。
肉铺再也不挂羊头卖狗肉了，入眼皆是一片货真价实的人头人肉；面馆倒还卖着面，只是里面放的调料、肉片让妖垂涎三尺；酒馆生意依旧火热，茶楼也照开不误，只是里面早已没有茶的清香气味，全是浓烈刺鼻的鲜血味道。
吃的是如此，其他商铺自然不用说。
绸缎庄卖的不是布匹，而是人皮；糕点房卖的不再是面粉点心，而是人肉点心；玉器珠宝店虽然原本名贵的东西也在卖，但也加入了一批新鲜玩意儿——人骨手串、头盖骨夜光琉璃杯……
白琉璃路过一家茶楼，里面的妖怪喝茶谈笑，露齿之际，白牙被鲜血所沾染，猩红得可怕。
她冷漠地收回目光，往对面的一处酒馆走去。
酒香扑鼻，里面卖的依然还是酒。
从门口往里望进去，大大小小的酒坛数不尽数，酒坛散发的香味浓烈醇厚却又各自有所不同。
白琉璃随便点了一坛酒，坐在在角落喝了起来。
炎走了进来，一袭黑衣在白天显得很招摇。
眼前一抹黑影晃过，炎就已经坐在白琉璃对面，十分自然地端着她的酒坛倒进一只空碗里。
酒香四溢，他嗅了一下，心情颇佳，仰头一饮，喟叹道：“酒果然是好东西，怪不得其他东西都变了，只有它还卖得这么好。”
白琉璃眼神平淡：“是啊。也许不同种族之间，只有它才能做到人人喜欢吧。”
炎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制止了她：“是妖妖喜欢。来，干一个！”
说着又拿起酒碗往前一送。
白琉璃眼底一片灰暗冷漠，举起酒碗，往前一碰：“干。”
两人喝着酒，店中妖来妖往，没人注意到他俩，炎低声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城中我有两个朋友，先找到他们再说。”
炎的神情有片刻高深莫测：“万一被吃了呢？”
白琉璃放下酒碗，口腔充斥着那浓郁的香味，心脏仿佛也被灼烧了起来。
火热的，还有些烫。
“我给他们身上佩戴了一只平安符，若是他们性命不保，我会得到感应。但至今为止，我没有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