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时代变了
孔有德不知道，就在他叛变几年后，法国人笛卡尔发明了坐标系，代数与几何结合在一起后，产生的解析几何将推动炮兵的革命性进步。
葡萄人能在坐标系的帮助下，划出炮弹的飞行轨迹再用函数来计算它，虽然没考虑风阻或者地球偏转等诸多的影响，但最早的弹道学还是强于孔有德这种纯粹靠经验和基础三角函数辅助的炮兵。
清军的火炮在架设好之前，就损失了近三分之一，这让攻城的部队士气又下降了一些。
两军的炮战持续了一会，明军居高临下，而且打的更准，清军这边持续遭遇伤亡。
多尔衮看了一眼，然后道：
“不能等了，八旗骑兵，用火油烧掉了那最后一层拒马后，再用云梯和冲车攻城！”
两白旗骑兵没带武器，他们拿着一个坛子，就这样冲出去，坛子中是火油，用来点燃拒马用的。
明军并未对这支骑兵用心，甚至连鸟铳都没对他们放。
多尔衮还在疑惑，接着，不断有骑兵踏入了明军挖好的陷阱中，战马陷其中，被扎穿了马蹄，他们的主人也滚在地上，坛中的火油摔在地上，撒了一地。
“蠢货！”
程栋说完，让城墙上的明军通过射击孔杀戮起这些没有机动性的骑兵来。
他自己取出一根羽箭，上面缠绕了一圈破布，点燃后，抛射了下去。
很快，程栋射出的羽箭点燃了地上火油，那些白旗骑兵就享受到被做成鲜肉烧烤的待遇。
他每一箭射出，就有一个骑兵变成焦炭，甚至一些骑兵都没洒出火油，都被程栋一箭击破了坛子，点燃了火油。
“撤吧。”
看着城墙上那个神箭手的表演，多尔衮摇摇头，骑兵可是精锐，他们损失不起了。
这样，八万人在天津卫围攻了三天，连天津卫的城墙都没碰到，死掉了几大千。
多尔衮喊来了范文程，孔有德，耿仲明与尚可喜，讨论起对天津卫的进攻方法。
这些汉人脑子比多铎鳌拜他们好用，现在这种磨人血的战局，多尔衮实在不想打了。
他甚至觉定那个白起更好对付一些，起码他与白起交战还是有交换比的，白起杀他们一千，自己手下肯定也要死伤七八百，而现在进攻养由基，自己死掉了几大千，对面搞不好只死了几十个。
“来，都说说，这个天津卫该如何攻破？”
尚可喜开口道：
“不如穴攻如何？我们挖一条地道到天津卫城墙下，然后炸塌城墙。”
多尔衮想了想，然后道：
“要在敌人火炮覆盖范围之外挖洞，那距离和工作量多大？”
尚可喜踩了踩地面，然后道：
“天津卫土质较软，只要不挖到地下水，我们不间断挖的话，半个月就该就能完成。”
多尔衮想了下，然后道：
“智顺王的想法可以，我们可以先这样做着，作为备用方案，怀顺王，你有什么想法吗？”
被点名的是耿仲明，他站起开口道：
“敌人似乎只把主力放在了西门，我们可以分出兵力来攻击北面与南面，那里火炮较少，可以架设云梯攻入城中。”
多尔衮点了点头，开口道：
“这招也可以，让镶黄旗与你们去攻击南北两面，我们攻击西门。最后，恭顺王，给点建议吧。”
孔有德最后被点名，他本是三顺王最威风的一个，结果在天津卫现了大眼。
“或许我们可以和明军商谈下，蓟辽地区只剩天津卫与山海关了，我们后撤五十里，让明军交出天津卫南下山东算了，我们可以先把战线问在山东，回头先解决李自成和吴三桂再说。”
吴三桂在朝鲜的进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朝鲜八道已经丢了四道了，济尔哈朗反应回来时，吴三桂已经在朝鲜北面占据好脚跟。
这里人本来当了明朝几百年的乖儿子，现在大明杀回来，手中不仅有刀，还有大义，是朝鲜先背叛大明的，所以朝鲜那些地方官随便开了几枪，对得起李倧给的铜钱后，就顺利加入了大明家庭。
反正大明要设置什么海外省，但不派新的官员来治理，这些地方大员在谁手下不是一样干嘛。
多尔衮现在头疼的很，要是那个白起干脆也和吴三桂一样，放着关内不要了，去攻打济尔哈朗的话，那关内这些清军就很难做了，是放弃唾手可得的蓟辽乃至山东河南不要回去救援，还是干脆老家不要了，要和明军换家算了。
但大明没了北方还有南方，钱粮人口还是远远超过夺取了半个北方的满清，要是满清丢了东北，那这群鞑子就是没了基本盘了。
“再打几天，不行暂时和他们议和吧，我们只要两座空城，他们撤退到山东就行。钱，粮，乃至大炮都能带走。”
山西那边，有江煜隐提供的名单，李自成拿起屠刀，把八大晋商杀了个干净。
大顺不仅拿到了足够多的钱粮，甚至提前把藏在山西的地雷引爆掉了。
没了这些汉奸的配合，豪格在山西的攻略也是举步维艰，李过的韧性超过了他和姜襄的预期。
这群顺军在太行山上化成小股，不停袭扰着清军，给李自成的大军撤退赢得时间。
而代善在河南，也与刘宗敏展开了纠缠，这里是李岩的老家，即使是汉族地主，也不怎么欢迎清军南下。
每个城池都在两方的争夺中，满清的血在不停放出。
夜间，多尔衮派人趁着夜色去破坏最后一道拒马，结果明军丢下了火把，借着火把的微光，再次制造了大量伤亡。
终于在第五天，死掉上万人后，多尔衮才勉强清除掉天津卫的外围防御，在天津卫还有齐齐整整的三万明军等待着他。
“杀！”
这次攻城是三面一起行动，两白旗佯攻西面，主力是北面的黄旗。
鳌拜亲自披着重甲，带着黄旗士兵发起了进攻。
北面虽然火炮不多，但是他们火枪不缺，把敌人放到两百步之内，明军开始了打靶训练。
“盾车，盾牌！”
清军只能躲在这些防御的器械后面，靠近城墙。
“鞑子，爷爷们给你们准备了这个。”
明军说完，丢下了一堆震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