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和李想乘坐的专车,畅通无阻地穿梭于各个边界检查站。
他们看到的,是经过特意维护的主干道、标志性建筑和特定商业区。
而在那些车窗外的后街小巷、普通的居民区则是物资匮乏,面色麻木的当地人们以及无处不在的巡逻队。
在浅草寺,夜景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雷门和五重塔被灯光打亮,在夜色中勾勒出古老的轮廓。
但游客寥寥无几几乎没有,远非昔日的摩肩接踵。
许多商铺早早关门,开着的也生意清淡。
只有一些看起来像联盟人员或持有特殊证件的人在此闲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寂寥和压抑。
李想看着庄严的寺庙建筑,感叹真是古迹啊……
可惜了,现在这气氛……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王奇默默看着这一切,他享受着作为最高权力者带来的便利和舒适,带着好友重温旧日繁华的幻影。
但同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层光鲜表皮下的真实代价,但他支持,谁让你们杀了我弟弟的。
霓虹社会的活力被强行压制,普通人在为占领军的开销和联盟的扩张买单,他们的劳动成果将被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前线,支撑着一场场战争。
这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特,王奇站在权力的顶峰,俯瞰着自己一手塑造的秩序,却在这秩序带来的便利中,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空虚和讽刺。
尤其是当最好的朋友,用最朴素的爱国情怀谴责着这一切,而自己正是这一切的根源时,多少有点黑色幽默。
王奇拍了拍李想的肩膀,示意去下一个地方看看,听说东京塔上面的观景台重新开放了。
李想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寂静的浅草寺,转身跟上王奇的步伐。
他并不知道,身边这个看似只是运气好,有位阔绰亲戚的好友,正是塑造了这个扭曲城市、乃至整个动荡世界格局的幕后之手。
而他们的这次旅行,如同在巨大伤口上贴了一张华丽的创可贴,表面光鲜却无法掩盖其下的废墟。
东京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但这光芒,对于生活在其下的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并非希望,而是提醒他们自身处境的无足轻重。
王奇的游玩在继续,而霓虹列岛则在沉默中承受着这一切,为远在千里之外、他们无从知晓也无从影响的宏大战略,默默支付着账单。
当然,游玩结束后就有正事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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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ao洲大陆,曾经相对平静的局势早已被彻底打破。
来自霓虹列岛的溃败残军与移民如同惊弓之鸟,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建立了名为大霓虹帝国的国家,直接演都不演了。
随着本土陷落和十个小国的建立,流亡至ao洲的霓虹势力内部发生剧烈而血腥的权力更迭。
以原自卫队高级将领,如鹰派代表武藏久信为首的强硬派军人,坚信是文官政府的软弱和妥协才导致了本土的沦丧。
他们发动政变就把天皇杀了,一些反对战争的人因不明不白的意外或奇葩的自杀事件全死了,身体背后长枪眼死了。
军政府以非常时期需行非常之法为借口,将一切权力牢牢掌控在大本营手中。
现在他们正在疯狂的整合力量,试图构建防线。
他们接收随舰队撤离的部分旧霓军先进装备和技术资料,虽然失去了本土工业支撑,但仍利用ao洲的工业基础,进行着仿制和改进。
例如,基于10式坦克底盘,结合ao洲地形特点改造的南方特化型战车;利用有限资源生产的零式改无人机。
以及加紧修复和改装那支侥幸逃脱,如今已成为军政府最后海上支柱的,以伊势号直升机驱逐舰为核心的舰队。
霓军很清楚,五大国联盟在消化完霓虹本土和东南ya后,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他们。
他们不指望能正面击败庞大的联军,但他们决心要让登陆ao洲的联军付出前所未有的惨重代价。
他们计划利用澳洲广袤的土地、复杂的地形如内陆沙漠、北部热带雨林,以及经营多年的沿海城市工事,进行一场焦土抗战和持久游击。
为此,他们开始实施一系列极端措施。
要塞化一切城市,在悉尼、墨尔本、布里斯班等主要城市,构筑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
地下隧道系统被拓宽和连接,高楼大厦被改造成狙击巢和火力点,街道布满路障和诡雷。
他们计划将城市战变成吞噬敌军士兵生命的绞肉机。
同时组建决死队,大量招募甚至强制征召所谓的决死队员,进行自杀式攻击训练。
包括使用反坦克爆雷、做人体炸弹、以及驾驶装载炸药的车辆或小型船只进行特攻。
还要准备焦土政策,秘密制定计划,一旦防线被突破,将销毁一切可能资敌的设施、仓库和基础设施,甚至在必要时破坏水库、释放库存的化学毒剂,企图将ao洲变成一片废墟和毒地。
还要疯狂研究任何可能成为杀手锏的武器。
一些科学家在军政府支持下,重启了曾经被禁止的生物武器研究,试图利用ao洲独特的动植物资源,或者从丧尸病毒中寻找灵感,开发出新型病原体。
石井龙向等人又行了,这些类人获得更大的支持。
虽然进展缓慢且风险巨大,但却反映霓虹军政府疯狂心态。
然而,在这片被阴云笼罩的土地上,并非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被绑上这辆疯狂战车。
许多普通霓虹侨民内心充满恐惧和迷茫,他们渴望和平与生存,而非这注定毁灭的玉碎。
当地人更不满意,这些疯子还没开始打游击呢,ao洲人先和它们打上了。
在荒野中组成小股抵抗力量,袭击霓军的后勤线,他们绝对不会为本国的政客买单。
整个ao洲大陆已然成为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充满了压迫反抗与绝望的疯狂,整个大陆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