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和老魏在面馆又吃了一顿大餐，两个人三碗面，2盘肉，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没吃过肉一样，引的周围吃面的人都以异样的目光观察我们两个。
我们先开车给广告小分队送到了指定地点，人家公司的人还没来。只能让哥几个原地等一会了，我两又马不停蹄地接上刘缘向杉原公司所在的商务楼开去。
杉原和我们也算老朋友了，去年没少一起喝酒。他很热情的将我们让到会议室，就带着3个人开始了和我们的“谈判”。
日本人就是这样，表面上客客气气，但是谈到利益点的时候就是不肯让步。而且是苦口婆心地给你分析如何如何能这里省点、那里省点。这招要是不管用的话就开始给你扣帽子。
他们先是夸我们几个年轻有为，今后的成就不可估量。又说羡慕我们开的车，皇冠在日本都是大公司的社长、高管才能开的车，一般工薪阶级是不敢想的。
夸了我们一上午看我们也没飘，弄的几个日本人也挺郁闷。一直到快要下午1点了，他们才带我们去他们公司楼下的日料吃了份工作餐，我还真没觉得饿，早上咱们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
下午回到办公室，他们还是重复上午的那些话，谈判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又浪费了半下午的时间。
最后杉原实在是累了，他把眼镜摘下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我们这次准备出多少预算来参与这个项目。
刘缘回答他说20万，老魏又补充到包括厂房的租用费用在内。
杉原听完沉默了，估计他心目当中以为我们有200万，再怎么少也不会少于100万呢，没想到得到这么个答复。
我们也没撒谎，这是早上来的路上我们决定的现阶段可以投入的最大底限了，超出这个数目对收豆子就有影响了。
日本人就是有这个优点，听到我们的预算之后，并没有笑话我们。我猜想如果换了其他国家的合作公司，搞不好我们已经被请出办公室了。
虽然我们的预算和人家想像的差的太多，但杉原社长还是马上让下面的人员进行了核算。过了一会，工作人员交给他一张表格，他看了许久，冲我们摇了摇头，就算设备租用给我们，我们的预算还是差太多了。
没办法了，我们看的出他已经尽力了。买卖不成仁义还在，我们还是邀请杉原社长晚上一起吃饭。并且和他们说如果可以等等的话，等我们今年大豆的事情搞定之后，我们从新在商谈一次合作的计划。
本来谈了一天，看的出他们也很疲惫，可是估计这几个日本人也不想轻易放弃和我们的合作，所以他们还是愉快的接受了我们的邀请。
我马上下楼，开上213去海鲜市场买了一大堆海鲜，又到网吧接上还在值班的佟姑娘，去了韩国料理店。现在也不用和老板娘交代什么了，都是老客户了，东西一给她，她就招呼着开始准备了。
等老板娘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我通知老魏可以过来了。
没过多一会，老魏和刘缘领着4个日本人走了进来。他们看到俺家佟掌柜还以为是外国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用哪国话打招呼了。还是经过我介绍之后，他们才明白了原来佟掌柜也是会日语的。
杉原坐下之后就说，怪不得我和老魏这么努力，要是他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他肯定也会拼命工作，可惜他已经过了男人的黄金年龄，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上面剩下的头发不多了。
虽然今天合作没谈成，但是大家吃饭喝酒的氛围还是挺好的。我和老魏都喝了点，今天晚上两个人都不想开车了，谈了一天太累了，晚上确实想喝两杯解解乏。
几个年纪大点的日本人一直在说那个年轻人，让他多和我们接触接触，别一天像个木头一样就知道在办公室捅咕电脑。日本人用电脑的普及率比中国高，但也造就了一大批宅男宅女。
几个年纪大的日本人对日本的未来显得忧心重重，觉得日本年轻一代比中国的年轻人差了好多，别说和我们几个比了，他们公司里录用的几个职员，工作能力也要比日本的同龄人优秀很多。
我们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的时候，一个叫奥山的日本人突然问我们有没有和他们公司合资的想法，这样大家都可以得到实惠。
如果是其他项目的话，我们肯定会高兴的同意他的建议。合资企业的优势我们还是很了解的，但是这个项目有点问题，如果被老乡们知道新公司是和日本合资的话，那估计就没有人卖我们玉米芯了。这些话不方便和他们直说，估计他们自己也知道。
不过他的这个建议好像给杉原提了个醒，让他突然醒悟了什么。他放下酒杯，把已经摘下的眼镜又从新带上，然后才慢慢的说出了他的计划。
计划其实也不复杂，他承认日本的那些2手设备都是白菜价，不用花什么钱。最大的成本就是从日本运到中国来，因为是2手设备，中国原则上是不允许直接进口的。
他们可以把烘干和粉碎部分租借给我们使用，而他们负责和我们收购成品。然后由他们完成剩下的工艺，最后从大连直接出口。如果按照这个计划的话，我们就不要多大的厂房，也基本上不需要在设备上投入什么资金了。不过降低风险的代价就是我们的利润也会大幅度的降低，等于我们只是完成了最基本的加工。
我们核算了一下，如果这样干的话，对我们来讲风险是最小的。我们只需要尽快解决厂房的问题，这个项目不需要在城市里，只要在农村找到块合适的地方就可以了。应该能够租到这样的地方。
我和奥山说给我们几天准备的时间，我们会尽快答复给他们。我的心目当中最适合的地点是我们老家，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就在国储粮库里工作，正好可以拜托他帮忙解决收购的问题。但并不是唯一的方案，老魏知道的地方多，我们还是要好好商量一下。
吃好饭之后，我们所有人一起去了刘缘的酒吧唱歌喝酒。这是佟姑娘第一次去刘缘的酒吧，这次的下酒菜不是烤串，而是换成了几样小食品，都是我不感兴趣的东西。
让佟姑娘比较惊讶的是，刘缘酒吧里打工的女孩有好几个她都认识，甚至就住在隔壁寝室，在这见到还有一点小尴尬，不过看到刘缘这里这些女孩除了穿的清凉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也就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学生选择在这打工了。
佟姑娘委婉的和她们几个说了会为她们保密，还告诉她们说刘缘早就和她说了，让她们放心。而且佟姑娘对刘缘是开酒吧的看法也改善了很多，有这样一家店在其实对很多女孩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今天的晚饭还是有收获的，至少玉米芯加工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我和老魏都挺感谢杉原他们几个的，认为他们主动替我们着想才促成了合作的可能。轮流和他们几个喝了好几杯。
后来等加工厂开始经营了几年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些设备他们已经运到了中国，现在正躺在仓库里睡大觉，要是还不解决合作的问题，为了不继续浪费仓库费用，他们也只能把这些设备当废铁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