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沐轩去陆莹莹的班门口等她一起走，才知她已经先走了。
沐轩暗自一叹，出了教学楼，遥遥却看到一张失魂落魄的背影，少了几分平日里元气满满的活泼感，可是一看就是陆莹莹。
他快步追上去，不顾周围人的注视，从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陆莹莹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阿轩？”
“你怎么了？”
她转过头来，沐轩才注意到她捧着手机，眼圈泛红。
“有人欺负你么？”
陆莹莹愈发红了眼圈，却忍住了没有哭，“不是，我哥说……小烟姐不在了。”
“……不在了？”
沐轩心头一紧，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
“我哥说……他昨天其实在医院碰到了祁御，祁御本来开枪要杀他，可是小烟姐替他挡了一枪，我哥找了整整一晚上，结果今天……在河边找到了小烟姐的……”
陆莹莹再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尸体么？
沐轩顿觉头皮一阵发麻，祁御……竟然杀了白烟么？老实说，祁御和白烟有所交集，并不难猜。
他早看出他们认识了。
白烟偶尔瞒着那兄妹俩出门，大概也是见祁御的，可是她对陆皓宁的感情……真的不像是假的。
竟然替他挡了一枪么？
那么，祁御是失手么？
当时那一枪，已经要了她的命，还是说……
不，从陆皓宁的话中听得出来，当时白烟应该还活着。
不然也不会找整整一晚上。
沐轩很想再多问些信息量，垂眸却见陆莹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情不禁更加乱了。
“你先别哭了……”
“噢……”
陆莹莹抹了一把眼泪，沐轩不由得叹了口气，俯身牵起她的手腕，快步朝校门口走去。
“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出了校门，沐轩将她塞进凯迪拉克的后车座，自己跟着坐了上去，陆莹莹这才吃了一惊，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愣了一回。
“沐少……”
“愣着干嘛，开车！”
“噢噢……”
陆莹莹愈发皱紧了眉头，“要去哪？”
“送你回家，顺便见一见你哥。你哥在哪？”
“我哥，好像在医院……”
***
到了医院，沐轩见到陆皓宁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白烟的死显然对他打击很大。
可是，他真的相信白烟死了么？
“其实她和祁御关系不一般，我早就猜到了……”
三人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上，陆皓宁低沉的声线仿佛也被染上几分暮色，“她身上总会有祁御的气息，每当我跟她靠得很近，她总是下意识躲开我……”
陆莹莹低低的啜泣着，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她。”
“你真的相信……她死了么？”沐轩终于提出了这个疑问，陆皓宁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不信。我更不信，会是祁御杀了她。”
“可是……”
陆莹莹抹了一把眼泪，害怕伤了哥哥的心，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哥，你不是都见过她的遗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