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散的画面，江澈置身于黑暗之中，感觉自己有些麻了。
虽然知道柳雪凝小时候命运坎坷，但这样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上演，他还是感觉心如刀绞。
无论是对这些人，还是这场幻境制造者，他心里的怒气已经沸腾到了极致。
要想办法打破这个环境！
江澈不断思考着办法，在他分析之中，周围的画面又开始浮现。
还是刚刚那个房间，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外面的天色变得有些暗淡。
江澈目光搜寻小柳雪凝的身影，发现她还是坐在那里看书，静悄悄地，全神贯注。
江澈走到她身边，想看看她看的是什么书，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
还是那个丫鬟，她端着一碗白米粥，里面有些许肉丁，此外旁边意外的有两个凉菜。
丫鬟气汹汹地走进来，又将食物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小柳雪凝停下看书，转过头来。
“今天是老太爷的寿辰，厨房里只有肉粥，这回可让你占了便宜了。”丫鬟有些不满地讥讽道。
而小柳雪凝脸上没什么表情，走过来要端走食物。
但丫鬟这时却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哼哼，别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你这小贱人想吃？可以！”
她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发现干干净净的，便抬起食物走出门，在外面的地上抓了一把泥沙，洒在肉粥以及凉菜上面。
接着回到屋内，一边再次把加了料的食物放在桌上，一边得意洋洋地笑道。
“吃吧！七小姐，你不是很想吃？这些都是你的。”
她说着更加肆无忌惮笑起来，眼神带着玩弄看着小柳雪凝。
小柳雪凝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死死盯着她，两只小双紧紧握拳。
“嗯？你竟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丫鬟表情刷一下子也冷了下来，双眼闪过怨毒和愤恨，她气汹汹地走到小柳雪凝面前。
“啪！”
猛然一巴掌打在后者脸上，把后者打倒在地上上，嘴角流出鲜血。
“其他少爷和小姐这般看我也就罢了，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大贱人生的小贱人而已！真把自己当小姐了？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丫鬟指着小柳雪凝，声音无比愤怒地怒骂着。
“别以为家主会护着你，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你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这张臭脸，将来可以献给青山城的大家族，否则，我早就把你脸撕烂了！
只要不毁掉你的脸，我怎么打你，夫人都不会怪罪于我，而家主，这么多年有看过你一眼吗？”
丫鬟笑着，狠狠地踢了小柳雪凝一脚，扬长而去。
江澈脸色平静看着这一幕，此时他不再想用外力要打破这个幻境，而是灵气扩散，全身心投入，想把自己融入进去。
他隐隐觉得，自己不应该抵触这些场景，这也是幻境的目的，想要打破，就得反其道而行之。
正常来说，当事人看见这些，只会愈发产生阴影，甚至不敢面对，即便强行让自己平静，内心也有排斥，或者越来越成为心里过不去的坎。
那他何不如去接受？
虽然小柳雪凝看不见自己，但自己却可以看见她，无论命运的过程是如何，他只要看见对方便就满足。
江澈不断调整心境，小柳雪凝也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走到肉粥面前。
她头发散乱地盖在脸上，脸色苍白而平静，嘴角有血痕，默默看着肉粥。
然后，她拿起筷子，在昏暗的情景下，一点一点清理里面的沙土。
江澈嘴角浮现出淡淡笑容，目光静静看着她小小的身影。
画面开始破碎，很快，碎掉的碎片又重新组合在一起。
还是这个房间，小柳雪凝又长大了些许。
她此刻躲在门后，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绳子被拴成一个套子，悬挂在房门上，而她一动不动潜伏着。
很快，丫鬟推门而入，与上次一样气势汹汹。
而就在这一瞬间，小柳雪凝眼疾手快，迅速用套子一下套住对方的脖子，并且用脚将对方往前走的脚给拌倒，丫鬟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手里端着的食物摔在地上，遍地都是。
小柳雪凝拌倒对方后，迅速推关上门，一边用尽全力拉扯手里的绳子，围绕着旁边一根柱子转了两圈，让绳子死死勒住丫鬟。
“小贱人！”丫鬟惊慌失措，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死死勒住，她疯狂挣扎着，但是脖子上的束缚让她无法支撑身子用力，双手不断扣着也无济于事，很快她就感到窒息。
她开始急了，口里发出含糊的骂声。
小柳雪凝看向对方的目光冰冷而锐利，虽然额头浮现出汗水，但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在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她双手紧紧抓着绳子，不断用力，要将丫鬟就这样活活勒死。
江澈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丫鬟的声音从怒骂很快变成了哀求，看小柳雪凝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忽然想到什么，声音断断续续说道。
“你……你要是……杀了我……你永……远就别想……得到……事物……了，不……不对……夫人……知道……你杀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会弄死……你，……家主……知道你……报复……也会……杀了你……”
声音越来越微弱，但这时，柳雪凝却忽然将绳子松开，她脸上露出不甘个无奈。
她马上就想明白了，自己如果现在报复，柳寒枫肯定不会放过她，而她现在没能力反抗，也没能力离开这里。
报复了是死，如果放弃，那她最多挨顿打，至少生命是能保住的。
即便丫鬟会告状，她也只是伤害虐待自己的丫鬟，并没有下杀手，只要丫鬟没死，那她依然比对方更重要。
绳子松开后，丫鬟终于解开了勒住自己脖子的绳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身上尽是汗水。
很快，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一脸颓然坐在地上的小柳雪凝，身上因为愤怒而止不住地颤抖。
“好……很好……”
随即，丫鬟猛然扑上前，抓住小柳雪凝的头发，将她提起来往墙上砸去。
接着她再次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小柳雪凝蜷缩着身子，护住脑袋和腹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