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法则誓约
阿里瑟姆道：“正如蒂亚穆特所言，我们这一次，专程正是为寻你而来。”
他道：“当初蒂亚穆特诞生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你的提议，也仍然回荡在我的耳边。”
“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回到天神家园，召集所有的同伴，针对你的提议，进行了一番争论和商谈。”
他说：“很多同伴都持反对意见。因为天神族不应当受任何外部因素的影响，更不能被控制。”
姜山颔首：“我曾经承诺过，绝不干涉天神的本职工作。”
阿里瑟姆道：“是的。可是语言的说服力，并不强大。”
然后他指了指蒂亚穆特：“但蒂亚穆特的飞速成长，陆续使同伴们改变了想法。”
说：“天神诞生即成熟，漫长的生命只会带给天神更多的阅历和经验，力量不会发生质的增进。”
“但蒂亚穆特打破了这一限制。”
“我们越强大，做的事便越多，就能够更有效的延展宇宙熵增的问题，以达到延缓宇宙毁灭的目的，让宇宙朝着更永恒的境地攀登。”
“这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所以我们共同决定，接受伱的提议。”
所有的天神，目光此时都聚焦在姜山的身上，每一双眼睛，都带着极度的认真。
阿里瑟姆一字一顿道：“但我们必须要在法则层面作一个约定。”
他说：“首先，我们不会帮助任何人达成统治宇宙或者毁灭宇宙的目的。如果你毁灭宇宙，我们将与你为敌！”
“其次，我们愿意在天神本身存在的意义范围之内，向你提供一些助力。但我们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附庸。”
“最后，在不违背第一条的前提下，我们永不与你为敌！”
很简单的三条。
姜山听完，笑容满面：“很合理。”
他当然知道天神族的担忧——害怕被当作刀子来使；但又无法舍弃依附于建木的好处，因为那将使他们存在意义变得更宏大。
但对姜山来说，阿里瑟姆提出的三条，本身就在姜山坚守的原则之内。
如果有一天，姜山失去了自己坚守的原则，那么全宇宙的人来反对他，都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天神族一旦依附于建木，对姜山的意义，便是作为天之本源无中生有的造物，脱离天的控制，倒向姜山一边。
这就是这件事对姜山的意义。
至于其他，姜山根本没想过。
便在眼前十一个氪星人和几亿公里外的格尔、绿灯们的注视下，姜山和天神们引动宇宙规则，将阿里瑟姆提出的这三条约定，写入了规则之中。
从此以后，不论姜山还是天神族，任何一方违背了这三条原则，都将遭到物质宇宙的反噬。
别看物质宇宙好像很脆弱的样子，动不动谁谁谁就能毁灭宇宙之类的；那却是因为物质宇宙本身没有意识的缘故，因为它不知道反抗。
就像一座钢筋水泥的大屋，给工人几把铁锤、钢钎，就能拆了它；但它若是活的，知道反抗，怕便就不那么容易拆了！
而在法则层面写入的一些誓约，就相当于写入了某种应激性的反抗意识。
到时候发作起来，即使无法杀死违约的一方，也能将之驱逐出物质宇宙。
誓约达成，姜山和天神们都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天神族否决了姜山的提议，不愿意依附建木，那么未来某一天，如果天对本宇宙的影响力超过某个界限，作为天之本源无中生有的造物，他们必将成为姜山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是无法避免的。
因为他们都是天之本源的造物。
那么姜山，就只能选择提前与之为敌，先剪除掉这群天神，折了天的羽翼。
而一旦和天神族开战，问题就来了——物质宇宙，能承受吗？
这群天神，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多元级的存在！
而对天神们来说，作了这个君子约定，写入了法则层面，他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必担心被人当刀子使，而偏离他们本身存在的意义。
至于说另一个说不得的路数——杀了姜山，夺走建木；说起来，这个提议，天神们内部，也是有过的。
但正如姜山担心与天神族开战，导致物质宇宙崩坏；天神们也有同样的担忧。
尤其阿里瑟姆。
他和姜山照过面，知道姜山不好对付。
尤以当他生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心中突然冒出的猛烈危机感，使得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这样的想法。
这次见面，阿里瑟姆更是肯定了这种危机感的来源——姜山比上一次，更加强大，而且强大了许多倍！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才多久？不到一个地球年而已。
对寿命无尽的天神族来说，一个地球年的时间，短暂的都不好描述。
然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姜山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变强了太多太多。
一晃眼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多晃几眼之后，天神们都再难望其向背，到时候谁杀谁？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天神族隐约知道，姜山和死亡有密切关系。
这又是一重不能动手的原因。
对于法则神灵，天神族也必须保持应有的尊敬。
写入誓约之后，宇宙法则缓缓沉没，只剩下淡淡的法则气息萦绕在这片星空；方才因宇宙轰动、法则降临的浩大场面而震撼的目瞪口呆的旁观者——氪星遗民和绿灯们以及格尔，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阿里瑟姆站在姜山面前，他缓缓伸出双手，那巨大的手掌之中，捧着的是一团如萤火虫一样明灭闪烁的光点。
阿里瑟姆恢弘而郑重道：“这是我们还没有进入孕育阶段的伙伴，天神种子！”
姜山注视着这些种子，一目即知道，有八百余颗。
阿里瑟姆道：“天神是有定数的，宇宙中只能存在一千二百九十六位天神。已经诞生的天神都在这里，之前散落在宇宙各个星球之中正在孕育的天神，我把他们都召了回来，重新化作了天神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