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是来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米勒除外。
手捧着方璇留下来的东西，他觉得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但又有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肩上——那是一种沉重无比的东西沉重的让他无法背负。
或许只是恰巧他在自己眼前——米勒这样想。
但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不想想相信。
一朵花瓣落在昏迷的莉莉丝脸庞，所有关注这个角落的人都沉默了。
讽刺剧中演员们的想法可有可无，知道也不过是让人发笑。所以米勒沉默着。
他在思考要怎么才能将这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告诉圣德里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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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了，莉莉丝的那一棍子并不能让方璇昏迷。
方璇焦急的在梧桐树下踱步，最终还是跳了起来抓住书的领口。
“你不要在丢人了。”
“哎呀哎呀，稍微冷静一点嘛，书肯定也有自己的理由啊~”
只有在本体前来的时候，幻境里的两个人格才会真正的融入到书她们的集体中，而平时她们只是互相有焦急而已。
嗯，除了在围棋象棋五子棋等等智商运动上碾压她们的时候，两个人才会主动与她们交流。
“阁下的棋艺又精进了，这样下来有一千年就能超过在下了。”
“嘛嘛，大家不会误会，这孩子不是嘲讽你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拉克西丝一众额头上落下黑线，看着那个腹黑的笑眯眯。
“太快了，下回让她们五个子吧……”
唯一一个能鏖战的书打着哈欠，摆出一副棋局太无聊的样子。
“啧……”
“出现了，粉切黑。”
“眯眯眼也是怪物……”
“天然黑不过如此。”
每当这时，拉克西丝她们都会自发的围在一圈，用这种格式化的设定diss那三个人。
“所以说……不要回忆杀了——说起来我们现在就在回忆杀来着。”方璇抗议着，然后又努力的调回自己的时间线：“书，你不是说我在这里是老大的吗？怎么我自己出不去了？”
“临时把权限改了而已……”书咳嗽了几声，将自己是狗群主的事实一笔带过：“然后，在下觉的你这样出去就是送死而已。”
“嗯，”拉克西丝点头：“还是最直接的送人头，连演都不带的。”
“拉克西丝，你最近一定是英雄联盟打多了。”一旁小黑在那里吐槽。
“你别凭空污人家清白，我玩的是英雄联盟吗……那是，是王者荣耀！手游的事情，只能是王者荣耀吧。”
“……”方璇痛苦地扶着脑袋，感觉自己有这么一群队友应该是上辈子舔了别人家手机上面的老婆的原因。
简直人神共愤。
“首先确立好论点。”拉克西丝晃着自己的手指：“我们这么放松可是建立在你死不了的基础上……当然不是你的原因，火鸟女士。”
“啊靠，你是想打架吗？”妹红撸起袖子就想干。
“闭嘴。”拉克西丝冷酷的打了个响指，梧桐树上便落下两根树枝，像夹菜一样将妹红夹了上去。
“靠，狗管理！”
小黑这样吐槽，然后也被夹了上去。
“是因为这个。”
群主……啊不，是书（生物方面）无视了拉克西丝她们的闹剧，将一本虚幻的书（物理方面）展示在面前。
方璇一眼就认出那是在卡特兰见过的默示录，书很听卡特兰皇帝的话，将默示录的所有力量都收回了。
“它可以让我不死吗？”
“确切的说，它可以让你有偿的重生一次。”
方璇激动起来的呼吸不由的一滞。
“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种牺牲妹子才能激活能力的狗血番。”书很善解人意的补充道：“它能让你重生一次，但却不会让你带上记忆，那是灵魂上面的难题，我也没办法。”
“你的意思是……忘掉一切？在这里的，还有在地球那里的？”
“是。”
“你是在给我出难题……”方璇不由地苦笑。
肉身毁灭，灵魂再被塑造一遍——忒休斯之船问题。
每根木头都被换过的船是不是原来的船？失去回忆的新的灵魂还是不是方璇？
“但这是你救她们唯一的希望。”书露出了恶魔式的笑容，虽然知道很恶劣，但她莫名的觉得挣扎在这种选择中的的方璇很无助。
就很能激起她的保护欲……
可以说是很病态了。毕竟……
粉切黑嘛……
“很恶劣的人……”
“诶呀诶呀……”
一向没有表情的二号人格依旧绷着脸，但人却是护在了方璇的面前。
而大姐姐状态的三号人格却抱住了方璇，笑着揉着方璇的头，安慰着被书那个很恶劣的问题难住了的方璇。
“啊，好可怜啊……”
“被三个黑包围着……”
“呜呜……”
拉克西丝几个人油聚在了一起，头上的小黑很明显也想加入对话，但她却被独一份的树叶封住了嘴。
“明明我们在这里的，你却老是想给她出难题。”御姐方璇笑着：“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手下呢。”
“你想要挑拨离间吗？”书话里也带着刺儿：“你个仿冒品。”
两个人视线里打着火花，谁也不想让谁。
“方璇不用担心的。”三无方璇没有，严格来说她压根都没想参与战斗：“方璇忘了，可我还记得。”
“……”
“……”
视线打着火花的两个人同时一愣——她们都没想到三黑里面出了个浓眉大眼的，就这么抢先上位了。
眼瞅着方璇安心的抱着三无人格，两个人终于慌了。
“我是考虑到这个才决定启用这个方案的！否则我之前为什么没给主人说！”
“咱也是人格呢……咱也能给方璇继承记忆呢……”
“书是在欺负方璇……三号也是只顾着自己开心了……”
“我没有，别乱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怎么能凭空污人家清白……”
两个人即便有百口也难辩回来，毕竟完美的参照物已经摆在方璇跟前了。
“胜负已分……”拉克西丝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没想到平时最不起眼的才是最黑的那一个……”
“就是，就是。”
妹红点头符合。
“呜呜，呜呜！！！”
这是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小黑。
那月和赤瞳没有说话，但看向三无方璇的眼神中，已经是多了一丝忌惮。
那么就剩一件事情了。
方璇抬头，眼中的慌乱已是全然不见。
有些时候，有些人，就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们有更加珍贵的东西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