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又落悬崖
也不怪这些男人纷纷为她失了魂,换位想想,许天歌自己不也是个颜狗吗?若顾西辞搬出竺怀这一套动不动就哭唧唧的招数,那就算他要全世界自己都会想方设法给他搬来。
......嗯?不对,为什么会用顾西辞来打比方呢?
原本拉回些许理智的温礼则,在看见自家小师妹这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又开始心疼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竺怀比他大上一些,可她入门时间晚,一直都是被他们这些师兄捧在手心里的。
平日里别说受伤,就是有人大声跟她说一句话他们都心疼的不行,私下必会把那人收拾得很惨。
如今......温礼则心里自责极了,小师妹千里迢迢从宗门出来找自己,却受了伤,回去还指不定怎么跟大师伯交代呢。
但因着于瑾禾那番话在,他又不好太过对许天歌发难。
于是只能不上不下的闷声道:“竺怀想偷袭你确实不对,但也没成功不是?再说就算她真的打到姑娘了,以她的功力,也断不会让姑娘伤成这样。如今事情到这一步,姑娘是否……该给个交代?”
听完这话,许天歌只想冲天高喊一声:绝!
她忍不住怀疑,面前这位真是原书中睿智果敢,待人处事公平严正,温柔有礼的男主吗?
是那个自从见到于瑾禾就沉沦在她的美色中,甘愿为了她对抗天下的男主吗?
怎么左看右看更像是为了小师妹冲昏头脑黑白不分的混账负心汉一个?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未婚妻还在旁边呢?
果然,他这番为了自己师妹喋喋不休扭曲事实的模样令一旁的于瑾禾逐渐黑了脸。
她对着许天歌道:“姑娘你走吧,此事错不在你。”
嗯……若不是有她们父母对许涟漪的欺压,就于瑾和这两次的表现来说,倒是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温礼则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她:“瑾禾,你......”
“无妄宗那边我自会给交代,这事是非对错你难道心里连杆秤也没有吗?你不能因为心疼自己小师妹就去为难别人,可这位姑娘也是别人的小师妹啊。”
“你有想过,若她的师兄们或是家中长辈知晓在外被此番对待,后果如何?”
如果说于瑾禾之前的话只能唤回他的一丝理智的话,那现在这番话则是将他全部的理智都拉了回来。
确实,之所以一直没对面前的少女出手,不正是因为忌惮她的家族吗?
她已经知晓自己是无妄宗的人了,除非今日他将人斩杀于此,否则他日难保这位姑娘不会带着族人上门讨要说法。
金丹不到的修为能手持下品灵鞭,还动不动就将大把符咒往外砸的人,家族底蕴指不定多丰厚,到时给宗门惹上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换句话说,到时……无妄宗真会是她家族的对手吗?
他做事待人一向很有条理从不偏颇出错的,此时竟连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对上小师妹就这般容易失智。
温礼则看了看靠坐在树旁娇娇滴滴掉眼泪的竺怀,又看了眼神色凝重的于瑾禾,纠结了半晌,终是妥协了。
“姑娘,刚才是我一时情急,颠倒是非了,还望姑娘......”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许天歌一脸惊恐地看向他身后,大喝道:“小心!”
身后一道罡风袭来,紧接着是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温礼则还来不及转身,许天歌的身体又又一次挡在了他的身前,并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姑娘!”
“大师兄!”
“温师兄!”
“砰!”地一声。
除了被推出攻击范围的温礼则,其余人都被蛇尾击中。
于瑾禾被蛇尾重重往身侧的树林拍去,一排排树木随着她身躯的到来被轰然被撞断,最后摔落进了密林中,不知如何。
竺怀本就受了伤,再被蛇尾重击之下身躯飞向和于瑾禾同一个方向,重重摔到地上,呕出大滩血后两眼一番晕了过去,同样不知死活。
无妄宗另外两位弟子因着是在另一边的树干下,幸运的躲过了这场无妄之灾。
而许天歌,她本就是迎着蛇尾的方向,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被蛇尾这么一拍,再加上罡风的力道,直直向着那不知多深的漆黑崖涧坠落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和这么短是时间内,她只来得及撑起灵气罩,可效果几近于无。
她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疼痛,一股子浓重地铁锈味充斥在嘴里,五脏六腑感觉全都移了位,尤其是胸口处,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比泡药池还要令人痛苦。
饶是痛到这般模样,她依旧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眼神却在死死盯着那条将她击落的大蛇。
许天歌祈祷它最好是别死在温礼则手里,若还能在这祁霄山脉遇见它,定要将它斩成十八段带回去炖汤给仙山群立的崽子们补身子!!
掉落前,原本被她藏在衣服里的玉佩不知为何泛着淡淡白光漂浮了起来,只一瞬又仿佛失去了灵魂般,直直落于她的胸前。
而那条本该被他们击毙的大蛇,此刻立起身子,明显比之前更加暴躁狂怒,它吐着蛇信子,冰冷黝黑的眸子锁定了面前弱小的温礼则,缓缓游动着身体向他接近着......
温礼则双眼通红,他已经顾不上纠结到底先去关心谁了,只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誓死要讲蛇妖斩于剑下!
许天歌在下落之前,最后的视线停留在于瑾禾身上,她被拍飞了之后眼光一直锁定在许天歌身上,尤其看见玉石漂浮起来之后,于瑾和的神情从震惊逐渐转变成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块玉佩别人有可能不认识,但于瑾禾是一定认识的,当初许涟漪跟她关系要好的时候还一度想将玉佩赠予她,被她以太贵重为由拒绝了。
许天歌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识破了身份,但这不是最要紧的,大不了下次再换一副容颜便是。
她上辈子估计跟悬崖有仇,不然怎么两次命悬一线都跟悬崖有关呢?
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这次,她终于没有眼睁睁看见自己落下,而是在中途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砰!”
一声躯体落下的沉闷声,在这漆黑的崖底激起了漫天尘土,而后又缓缓归于平静。
而在她落下的不远处,一条幽深的缝隙中走出一个身影。
那身影也不知为何晃晃扭扭的,好似连站立都困难一般。
虽是如此困难,可那身影依旧缓步向许天歌移动着,待走近看清她的面容后,竟是将她抓了起来,带进了那无尽的缝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