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两张钱票悄无声息地飘落到顾月手中，然后化作飞烟。
只要顾月愿意，钱票随时可以凝聚成形，并从天心海阁分殿换取三千四百万钱。
“惜命大哥，我们走吧！”
“好。”
顾月跟顾修云飞出云台范围，朝着神将比斗的区域疾行而去。
只留下绝望悔恨的寒方、寒鬼两兄弟，以及满脸疑惑且有些不甘的厄凉道人。
……
片刻后。
一个略显繁华的城池中，顾月跟顾修云漫步前行。
“惜命大哥，这里就是神将空间的主城池了。”
顾月指着周围，“你可以将意识印记留在城池某一处，这样的话，日后每次进入神将空间，都会直接来到城池里面，此处最为繁华，至圣级强者不计其数，有各种闻所未闻的道法体系，还有许多无量至圣私下授课，而且价格特别便宜。”
“看出来了。”
顾修云望着周围，眼中闪过讶色。
他之前没在意过神将空间，也就没去天心海阁购买通行令牌，不曾想，此处竟然比四方城还要热闹，放眼望去，起码有数十万个至圣。
由此可见，天心海阁虽然不争，但凭借着神将空间，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混沌天域第一势力了。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世间有多少强者，也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各处的情形。
两人走了许久，才来到城池中央。
前方是一座座小型擂台，看起来极为普通，但走进去后，空间就会急剧扩张，完全不亚于一座星海。
“惜命大哥，你已经通过第四层神将考验，按照天心海阁的规矩，可以挑战同层次跟高一层次的神将，第四层神将至少排在数十万名，第五层神将甚至达到了七八万名，只要击败他们，你就可以成为界宫客卿了。”
顾月说道。
第四层神将考验，只有三重境中期至圣才有可能闯过去，且必须是强者。
第五层神将考验，难度更高，连寒方、寒鬼那样的人物都要经过一次次尝试，才能有些许希望。
因为神将空间不是现实世界，在这里，战甲兵刃没有意义，神通也被削弱了一大截，特别是那种要借助外力的神通，只有秘术法则能发挥出全部威力。
但世间强者，有几个人能凭借秘术法则拥有惊人战力？大部分人都是依仗神通、灵宝、战甲、兵刃。
说话间，前方忽然传来喧闹声。
只见一道身影被十多名至圣围着，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位至圣，脸上寒芒闪烁。
“流鸦，立刻将宝藏交出来，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错，想活命就交出你手里的宝藏，别说你只是个三重境中期至圣，就算是三重境后期，也守不住那么大一笔财富。”
“流鸦兄，我们不想逼你，你我原本是同一宗门，只要交出宝藏，为兄必定保你安全。”
一位位至圣开口。
被围在中间的流鸦至圣满脸冷笑，“我说怎么突然有那么多人向我约战，还动用了战帖，原来是你们在背后作怪，诸位，想必你们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吧！没关系，继续等着吧！”
话音落下，流鸦至圣飞入其中一座擂台。
那座擂台立刻涌出刺目光芒，将流鸦至圣的身影跟对手身影完全遮掩，再也无法看清分毫。
“宝藏？战帖？”
顾修云听到几人对话，若有所思。
“惜命大哥，那位流鸦至圣肯定是得到了无上境的秘境宝藏，”顾月解释道，“无上境强者各不相同，有些喜欢彼此征伐，有些喜欢游戏人间，还有些喜欢在各地留下宝藏传承。”
“那些宝藏价值不算低，最差也是魔君战甲跟圣心镜之类的顶级灵宝。”
“至于战帖，那是神将空间特有的一种器物，用来逼迫对手应战，毕竟，正常情况下的约战，对方可能无数年都不应答，也可能直接拒战，但只要用了战帖，对方拒战就会扣除一次神将考验机会。”
“神将考验对我等既是磨砺，也是机缘，因为可以选择单一的物质法则考验，惜命大哥没有主动挑选，所以是最正常的雷劫，但若跟执事虚影说一声，神将考验就会变成水劫、火劫、风劫、空间劫等特殊劫难，对我们参悟物质法则有极大好处。”
“原来如此……”顾修云恍然点头。
难怪神将考验还有次数限制，额外进行考验就得花钱。
“丫头，神将考验要多少钱？”顾修云问道。
“这个得看情况。”
顾月回应道，“不同的层数，价格各不相同，前三层是一千到三千；四、五、六层就变成四万、五万、六万了；七、八、九层是七十万、八十万、九十万；十层以上，我不太清楚，估计起步就是一千万铜钱吧！”
嘶！
顾修云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价格，简直丧心病狂。
幸好他用的是免费机会，起步就有三次，之后每隔一万道年增加一次，这也算是天心海阁对世间强者的福利了。
不过也正常。
神将考验的层数越高，对物质法则的模拟难度越大，价格又怎能便宜，特别是那些想借神将考验参悟物质法则的顶尖强者……不砸钱，想都别想。
“丫头，那我们赶紧找几个人约战，早点办完此事，我还得去搜集奇珍灵材，修炼六术。”
顾修云传音道。
“好。”
顾月立即带着顾修云来到擂台北边的巨型石碑前，石碑上是一个个名字与神将排名。
第一，青玉；
第二，桑华；
第三，古浪；
……
前面一万名几乎没有动静，后面却时不时出现变动，显然有些强者正在一座座小型擂台内切磋厮杀。
“惜命大哥，神将空间最有价值的就是这里了，”顾月说道，“跟各方至圣切磋比斗，虽然比不上生死搏杀，但也能见识各种体系的道法秘术，对增长眼界很有好处。”
“当然，对惜命大哥可能没什么用，那些人实力太弱，惜命大哥只需要翻读一些典籍，就能摸清他们的手段了。”
“那倒也未必，若是三重境后期至圣，还是有点价值的。”顾修云淡笑道。
说话间，已经有一些名字浮现在顾修云跟顾月面前。
那些人都是只闯过第五层神将考验，却名列前十万的三重境中期至圣。
他们实力无疑极强，但对顾修云来说，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呼！
几道光芒落上去，顾修云已经发出约战，每一个约战都动用了战帖。
战帖需要向天心海阁购买，而且根据挑战对手的不同，价格也不一样，第五层神将，每份战帖都要五万钱。
也就是说，短短一刹，顾修云便花了十几万钱，这就是战帖的代价。
好处也是显而易见，有战帖的约战，没人敢怠慢，只要意识进入神将空间，就会立即收到提醒，且必须马上应战，否则将损失一次神将考验机会。
顾修云跟顾月只等了数十年，神将空间便传来讯息，有人应战，且正在赶往擂台。
“够快的。”
顾月忍不住感慨，“惜命大哥，你知道我每次都约战多少人吗？一百人，但经常百万年都没人回应，没办法，神将空间对约战人数有限制，每次最多一百，且约战讯息持续百万年。”
“百万年后才能重新约战。”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至圣级强者闭关一次就是几道年乃至几十道年，偶尔还会去各处闯荡厮杀，离城池远了，就没办法进入神将空间，即使进来，也未必有心情应战，所以经常毫无结果。”
“哪像惜命大哥，用战帖约战，对方不接也不行。”
“效率确实高，但花钱啊！”顾修云淡笑着摇头。
呼！
说话间，他已经飞入小型擂台。
数息后，前方出现至圣身影，此人模样颇为古怪，像是一条蛇，却浑身极为滑溜，没有任何鳞甲，倒像是一条黄鳝。
“就是你，用战帖约战？”黄鳝至圣满脸森寒。
“是我。”
顾修云微微点头。
“哼，本事不大，身家倒是不菲，你不过才闯过第四层，居然也敢挑战老夫，殊不知，同样是三重境中期，实力也有着天壤之别，也罢，看在你那份战帖的面子上，本圣就好好地蹂躏你一番，顺便赚点钱财。”
黄鳝至圣舔了舔黏稠的嘴唇。
用战帖约战，胜者可以获得战帖价格一半的古铜钱，顾修云花了五万，胜者可以得到两万五，也是不小的数字了。
呼！
擂台周围光芒翻涌，空间极速扩张。
一座球形古界出现在两人周围，将他们重重封锁，与此同时，顾修云跟黄鳝至圣的气息急剧增长，修为从最弱的至圣初期极速攀升，一直达到他们的法则极限。
当然，是演示的法则极限。
顾修云没演示过融合法则，也没演示过古圣神通跟混源神通，因此体内只有三重境中期命运法则。
但他的物质法则可没遮掩。
此外，道心境界也不是神将空间能限制的。
“敢挑战老夫，受死吧！”黄鳝至圣厉声出手。
霎时间，古界中卷起无数情念，如源源不绝的潮水，涌入顾修云识海深处，那些情念已经化作实质性的水流，与水行法则完美结合，不同的念头幻化出不同景象，有些透着极致的寒冷，有些温润如雨，且形成无数画面。
“厉害，七情六欲法则能达到如此层次，在三重境中期也是极罕见了。”
“再配合水行法则，威力更是诡谲难测。”
“生灵与物质，这位黄鳝至圣俨然融合到了自身极限，演化出的奥妙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顾修云暗自惊叹。
难怪顾月对这里推崇备至，实在是强者太多了。
换做修行界，到哪里找这么一位将七情六欲演化到极致的三重境中期强者。
洛神？
说句难听点的，洛神在七情六欲方面的造诣还不如顾修云。
轰隆！
无数潮水涌入顾修云体内，漫天杂念对他的心神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就在黄鳝至圣以为胜负将定时——
顾修云悠悠睁眼，挥动手掌，蓬，一道掌印将黄鳝至圣震飞出去，紧接着，又是第二道掌印，然后是第三道掌印……
每一道掌印都强悍之极，且速度之快，仿佛完全不消耗心神。
“你不是三重境中期。”
黄鳝至圣愤怒地嘶吼，“你在戏耍老夫，哪个三重境中期至圣能在顷刻间施展出这么多至强秘术，无耻之徒，你不去闯第七层，去跟前一万名的神将厮杀，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黄鳝至圣心中无比憋屈。
原以为是白赚两万多铜钱，不曾想，对手实力强的匪夷所思，至强秘术挥手间施展了七八次，这谁能扛得住？
蓬！蓬！蓬！
黄鳝至圣被碾成飞烟，消失无踪。
对方也懒得再凝聚意识身躯，直接离开了神将空间。
“以为我是三重境后期？也对，以我的心神，跟他做对手确实是欺负他了。”
顾修云淡笑着摇头，也悄然离去。
……
数月后。
混沌天域的某个小型城池内。
顾修云跟顾月各分出一具真灵分身，朝着界宫主脉行去。
他们都没动用真身。
顾月经历过寒池矿山事件，所有人都以为她失去了主战真身，假如真身回宗，肯定会被人觉察，那时麻烦就大了。
顾修云嘛，作为半步无上境强者，他可不会轻易立于危墙之下，界宫主脉对他来说太危险，是少有能威胁到性命的地方，那种地方，顾修云绝不会真身前往。
反正他的分身体内也有混源肉身力量，这股力量并不会因为分身而减弱，依旧是十五亿倍真灵极限，只是支撑不了长时间厮杀。
当然，就算没有混源肉身神通，九百倍真灵身躯，配合法则，也不比厄凉道人逊色分毫了。
“丫头，界宫客卿是小事，我们现在得去另一个地方，不管是神光世界还是真灵神剑，都必须借助那里的奇珍。”
顾修云说道。
“我明白。”
顾月应声点头。
相比客卿身份，六术传承远远重要得多，有了这门神通，顾修云才算得上真正的半步无上境，先前急着跟顾月汇合，才将此事一拖再拖。
嗖！
两人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