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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今日迎诏大典不出差错,五更时候,使团就应该启程,动身前往汉阳。于是四更时,昨夜一骑当千的郑中堂在一众千娇百媚的美人服侍下,举步维艰的挤出西了梢间。没法子,屋内太逼仄,又是春末,却整整挤进了将近四十人。

三位舞姬虽然初经人事,却抢过了为郑直沐浴、更衣的差事。尤其是唤做郑玉花的双刀舞姬,昨夜哪怕力竭,也不愿让出中堂大人的肩膀。

待梳洗之后,身着一身蟒袍束玉带的郑直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前厅。没法子,天赋异禀的他终究是人,恶虎难敌群狼。昨夜一战,真真的伤一千自损八百“病了?”

“是。”三更天就找过来等在前厅的司仆寺佥正洪景舟送来消息,李?突然病了,不能如期举行郊迎礼,希望延期“大王有病已经有很久了,如今是由大王的兄弟晋城大君代替执掌国家大事。故而不能行仪礼,大明令晋城大君代行。

郑直不动声色问“你家大王一直生病,俺们朝廷却不晓得,未知病多久了?是啥病?”

洪景舟恭敬道“腰上长了个疽,已经有一个月了。”

郑直追问“听闻大王世子已经九岁,为啥不是世子摄政?”

洪景舟同样毫不磕绊道“世子也一同病了。况且世子年幼,恐有失误,上国怪罪。”

郑直冷笑“病了都一个月了,那么任参赞就是病中被派出来的。俺最初和他在江上见面的时候,咋不讲生病了?父子同病?你家大王就没有其他子嗣了吗?嫡庶之别,在乎大义,岂可假手他人?如今讲生病了,一定是假的。”

“这等大事,下臣怎敢戏言。”洪景舟同样没有惊慌“是昨夜大王打发人送来的消息,待天亮后,还有专门使者前来说明……”

“不要因为朝廷有事,就怀有二心。何况疮疡这一类的疾病,脓溃之后就没事了。又不是感伤奇症,不可以用年月来度量。倘若是病疽的话,应当已经溃脓了,俺就在这里等着你家大王病好了再起程。”郑直闻言脸色一变,拍案而起“十日不好就等半月,半月不好就等一月,这不可能好不起来了。倘若病再不好,就一定是假的。俺就捧诏书回大明,奏闻朝廷。就讲到了朝鲜,国王、世子全都托病不出,没人接受诏书,所以把诏书捧了回来,朝廷自然会有处置。”

洪景舟见此,十分惊愕且不知所措,于是道“希望中堂能慢慢的走,不必等了。下官马上就回汉阳上告,然后再星夜来给中堂答复。”讲完起身退出,只是再没有昨日的挥洒自如,反而步伐凌乱。

郑直拿出烟,一旁伺候的郑墨赶忙拿出火镰凑了过来。待为十七叔点着烟之后,再次退到一旁。

“请金副使、程副使、张把总、吉帮办、孙帮办、杨通事来此一叙。”郑直声音不带一丝腔调。

郑墨应了一声,行礼后退了出去。

郑直看着屋外昏暗的夜色,静静抽着烟。

时才洪景舟一开口,郑直就确定了这厮也有反心。有反心并不奇怪,李忄隆明年被杀,那么,那群造反的人当然不会是突然有了反心,而是早就心怀异志。继而想到了任士洪,原本郑直以为对方昨日回汉阳,是找了借口,打算再利用他作饵,吸引这些反贼现身。故而昨夜才会大开杀戒,以此泄愤。没错,直到刚刚,郑直都未想过掺和这些破事。哪怕是他决定给两边添乱,也不过是打算假手李忄隆。可显然,昨夜想再次用郑直做饵的是这些反贼。若是他没有没有猜错的话,任士洪怕是已经死了。

至于李忄隆,无论对方活着还是死了,都指定已经被这些人控制了。不过郑直倾向于对方还活着,否则洪景舟指定不会答应让使团启程。不过李忄隆的生死,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之前郑直因为梦里那把环刀上刻的字,想当然认为李忄隆指定是明年死,这群人指定也成不了事。可是刚刚洪景舟胡扯半晌,让他突然记起了弘治帝。老郑直两次梦里告诉郑直,弘治帝驾崩的日子都不准,而且一次比一次提前。换句话讲,这个李忄隆凭啥不能今年死?

好贼子,等你们杀了李忄隆,再让俺给你们背书。给这些乱臣贼子背书,也不是不可以,关键郑直能够得到啥好处?故而刚刚这半个时辰,并不是郑直与洪景舟在讨价还价,和他讨价还价的始终是郑直自个。最后当朴元宗心满意足的离开时,郑直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阻止这些反贼的恶行。

不提旁的,单单大明讲究的是立嫡立长,这买卖就不能做。郑直可是研究了宣宗、英宗两朝三位帝王实录多日,朝廷根本不会为了这种事擅动刀兵的。那时这群反贼仗着山高皇帝远,最多和朝廷打嘴仗,却并不妨碍他们继续在这里作威作福。可郑直回去后,反而要面对四个老贼和满朝文武的责难。那时,就算假题本案再爆发出来,也无济于事。正德帝除了牺牲郑直,继续用那些老匹夫稳固朝堂,也别无他法。而且这次,可不是他一死了之,甚至有可能让郑家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如何阻止,能不能阻止这些反贼?郑直不在乎。因为成与不成,都无关要紧。成了固然对郑直没有好处,可是不成对他同样也没有坏处,只要旗帜鲜明的和反贼划清界限,他回去就有了交代。至于郑直会不会死在这次兵祸之中?呵呵!任士洪这么多日来委曲求全难道怕的是他郑行俭?

此刻郑直突然记起了去年被他做法时提到的,云南三堂联名保举黔国公袭爵那句‘滇人知黔国公不知西平侯也,侯之恐为所轻’。突然醒悟,滇人哪是怕黔国公,而是怕对方代表的大明。没了大明的黔国公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土司,而没了大明的郑中堂又是啥呢?

干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家大王有错咋了?你们应该死荐,自个死了不起作用,不是还有九族吗?九族不够,再想想,凑个十族、十五族啥的。拢归是忠臣就死给李忄隆看啊!咋能擅自废立呢?这岂是人臣所为。

因为距离出发的时候已经很近了,故而金辅等人很快便联袂而来。郑直也不拖沓,将洪景舟刚刚的话,还有他准备带领使团平贼的决定,一股脑讲了出来“如今看来,必然是有祸乱。虽然情况未明,却也可以通过那个洪佥正可知。再咋废物,这国王也该有些死忠,他肯定死不了,不是跑了,就是被软禁了。国王的兄弟那个晋城大君要么成了傀儡,要么就是他参与其中。他们国内还不稳,反贼想要从俺们这里获得大义,国王在全国的力量仍然很庞大。”

“中堂的意思是,俺们把国主救出来?”杨琮看众人默不吭声,顾不得尊卑忙问。只是看看郑直等人看他的目光,尴尬的说“戏言而已。”

“为啥不成?”郑直平静的看向南方“班定远可以做的,俺们等做不得吗?”

“望中堂三思。”吉时善于钻营的,故而最是审时度势。晓得再不开口,就会被郑直带着一起死。整理袍袖,长揖道“下官非不忧心藩邦乱局。然《春秋》有云‘大夫无遂事’,吾等奉旨赉诏,若擅预他国废立,恐损天朝超然之位。”

“咱家在宫里四十载,见得多了。永乐爷遣使安南,反被黎氏构陷;正统年间琉球之变,涉事镇抚使皆贬谪戍边。俺们若沾了藩邦家务事,回京怕不被科道官参个‘擅启边衅’。”金辅眼观鼻,直到郑直看向他,才轻叹“这旮旯角的一滩浑水,何苦湿了天朝靴袜?”

吉时击掌附和“金大监明鉴!不若将此间之事一一记录,待回朝之后,送至通政司,吾等……”

“糊涂!《皇明祖训》明载‘天子抚藩’,岂有坐视寡弑之理?”郑直以手击案,打断吉时的话“《大明会典》亦载‘藩国有乱,使臣当宣圣天子威德’。尔等读圣贤书,不知‘夷狄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乎?”

“吉帮办既中进士,当知《论语》‘见义不为无勇也’。”程敬见此,扬声斥责,跟着看向金辅“金大监既食皇粮,该记得内书堂教习的‘阉寺亦须守节’。

他是个老赌棍,却也晓得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同样不赞同参与其中。可是既然郑直决定了,那么就一头栽进去好了。事到如今,他已经与郑直捆在一起,对方若是没着落,自个也别想好。故而程敬也就不顾这段日子与吉时和金辅,尤其是金辅之间的亲近,张嘴便咬。

吉时尴尬道“岂敢!《大明会典》明载‘使臣不预属国内争’……”

“会典同载‘使臣当宣教化’!藩王若真失道,吾等坐视岂非纵恶?”程敬冷笑“若洪某诬君,吾等默许岂同帮凶?”

金辅稽首“中堂忠义,然则……”

“好个‘忠义’!金大监可记得出使前跪接的圣谕?‘抚藩字小,天子德泽’八字被狗啃了么?”郑直同样打断对方的话,没法子,外人不晓得,使团诸位哪个不清楚如今的郑中堂是尊朝不保夕的泥菩萨,谁怕。故而他只能用粗暴的法子,以势压人,同时戳破二人心思。果然,人心不齐,果然吉时和金辅是两个祸害“内书堂教尔等‘奴婢不得干政’,倒学会里外推诿了?”

“非是不忠,实为避嫌。”吉时顾不得体统,索性也图穷匕首见,躬身长揖“目下一切,都是……中堂一家之言,若本无事,岂不是堕了朝廷威信?”

是的,吉时之前讲的都是搪塞之言,因为他压根都不信,毕竟没有一个老吉时在梦里提点。此刻吉时反而认为这是郑直开始动手了,想要裹挟众人去造反。事后只要他们都死了,那么究竟咋回事还不是勇武过人的郑直自说自话。如同去年的太常寺博士陈九川般,在虞台岭究竟发生了啥谁又晓得呢?莫忘了,都察院当时很多针对郑直的弹文,都是依据此人之前送回的书信所得。

一旁的孙环、张荣和杨琮始终不发一言。孙环虽然抱着一条路走到黑的想法,却也不看好郑直的决定。只是久经宦海的他也懂,旁人都可以躲,偏偏中堂避无可避。张荣一根烟接一根烟的在抽,倒不是他怕了,而是感觉要发财了,至于咋发财听中堂的就好。而他旁边的杨琮则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生怕旁人瞅见。

站在郑直身后的郑墨几次想要开口,却囿于身份,只能死死握住佩刀刀柄。与张荣类似,他也感觉,这是好事。故而瞅着那个吉行人和金大监,根本信不过十七叔的手段,恨不得把刀子剁了这两个脑子不全的。

站在另一边的万镗此刻心里却求爷爷告奶奶,祈求吉老爷和金老爷千万要阻止小阁老发疯。这种事旁人躲都来不及,这小阁老竟然还想掺和。他们拢共才四百来人,可真正提得起刀枪的也不过那几十个花架子。就这点人,要和不晓得多少的乱贼厮杀,简直是得了痴心疯。

“吾意已决!”郑直瞅瞅天色,长身而起“既然诸位顾虑重重,也不必勉强。”却不等众人反应,继续道“只是本阁已经知会洪佥正,使团行程不变。诸位按部就班便是,俺自个去平贼。”

“中堂这是啥话!”张荣赶紧起身,躬身道“某不才,愿为中堂前驱。”

“学生不才,愿追随中堂左右。”程敬同样起身行礼。

孙环也已经起身“愿追随中堂。”

郑墨也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步,扬声道“中堂在上,小的愿为中堂牵马。”扭头看向一旁游移不定的万镗,面露鄙夷。

“小的也愿意。”万镗见此,把心一横,上前一步,回瞪了郑墨一眼。

“此地庶民不语华言。”程敬瞅见默不吭声的金辅和吉时,直接道“需……”

话音未落,杨琮直接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众人无语,好巧。

“那就请金大监辛苦一趟了。”郑直看都不看杨琮还有脸色难看的金辅,大步向外走去“孙帮办领大汉将军留下护卫使团。”

张荣大笑着将腰牌塞给孙环,带着郑墨跟了出去。程敬抖抖衣袖,向孙环行礼,也跟了出去。此刻冷静下来的万镗欲哭无泪,只好跟在郁闷的往外走的金辅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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