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楚捏着他给过来的短裙，咬牙换上。
她在现代并不会拘束，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尤其是夏天去海边，她穿得和这差不多，比起在末世里待久了的女性来说，她其实挺想在沙漠这种大夏天里穿短裙吊带的。
只不过，现在有个贺川野在后面站着，她再想穿，也觉得，心里没底，总感觉无所适从。
沈霁楚换好以后，转身问了句：“你确定这是这儿的贵族喜欢的款式？”
除了裸露的部分，其他部位其实都中规中矩的，看不出什么有那种性\/暗示又或者情\/趣的感觉，倒还真是有点她现代穿的超短裙和性感小吊带的影子。
她在现代天气一热，大部分时间就这个装扮，末世异能者有异能能够让自己的体温在炎热的沙漠中保持想要的温度，从来都不会出现中暑和过热的情况，普通人类就没什么办法了，异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能够让自己的体温降下来。
曾经在c3那种粗制的长裙都有点奢侈了，更别说她这套身上的料子，要舒服一万倍。
贺川野靠着门板站着，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贵族家的小姐也爱穿这种款式，贵族的私人订制，这家店里只有几套，你身上这是最后一套，一般来说，这种布料在c1千金难求。”
“你刚才不是说……”沈霁楚及时打住，没把下面的话说出口。
贺川野却问：“说什么？”
“没什么……”她连忙否认。
贺川野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你该不会以为，这是在床上穿的吧。”
“……呃。”沈霁楚脸颊泛红，“我没有！”
是他刚才误导的！
“你以为贵族的女性，都和外城的女性一样捂得严严实实？她们想穿什么就会叫人去定制生产，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是你觉得这套太不方便了，不喜欢？”
沈霁楚仰着小脸：“也只有贵族才有权利享受了吧。”
“你也可以。”他盯着她的脸，认真地开口：“想穿就穿，也不用成天挡着脖子捂着脸。”
“但是那些异能者……”
他扯了扯嘴角：“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川野靠近几步，轻易将她圈在怀里，意有所指道：“没人敢对你做什么，除非他有本事能把我身上的异能全部废了，再杀了我。”
沈霁楚心脏忽地加快跳动。
她看着他，没说话。
只从他眼神里，读到了一些让她不太敢直视的情绪。
贺川野低头看她身上的裙子，目光闪了闪，“热就穿凉快点，就像这样。”
沈霁楚身上太白了，且不是那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病态白，而是那种以前还有寒冬的气候时，落在屋檐第一捧雪的那种白。
平时不穿露皮肤的衣服，只一张小脸就让人感觉白，现在露出胳膊和细长的腿，总想让人摸一把，圈在手里才舒服。
“真的？”沈霁楚有些惊喜。
“骗你干什么，等会儿你就这么走出去，我看谁敢多看你一眼，非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痒得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爬，“你喜欢吗？你喜欢就穿，不喜欢就不穿，但是我觉得是真挺好看的。”
看他嘴上的话说得一本正经还挺让人满意的，但手上的动作半点也和嘴边的话挂不勾，才藏了几下，大狼的尾音就藏不住了，动手动脚的，从沈霁楚锁骨一路往上亲，手掌按在她柔软的后腰上，铁似的焊上了。
沈霁楚推他推不开，不一会儿就被他低头吻住，手掌滑进她衣服里。
她吓了一跳：“贺……”
“嗯？喜欢不喜欢？”
“……”沈霁楚脑子开始犯晕，“喜欢我也……不会穿的。”
“为什么？”
“太……特立独行。”她不想在c1里太招摇，就算有贺川野也不行，贺川野能保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
没有女孩子愿意每天穿着那些捂得严严实实，束手束脚的衣服过一辈子，尤其是普通人类的寿命完全比不上异能者的几百年时光，她也一样，可为了活命，她只能选择这样。
当初给阿妮买裙子，都是最简单和安全区里女性之间流行的款式，那已经是女性能在末世里迈出的最勇敢的步伐了。
“那更要买了。”
“为什么？”
贺川野捧起她的脸：“以后每个女性都能穿，你不会是特立独行的那个。”
沈霁楚张唇：“你说什么？”
“你说呢？”
沈霁楚沉默两秒，突然笑了。
贺川野：“笑什么？”
沈霁楚说：“如果我说这个糟糕透了的末世，会因为有你变得越来越好的，你信吗？”
“信，怎么不信？”
“那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一直记得和你说过的每句话。”他捉住她的手掌，贴在胸口的位置，皮肉下的一颗有力跳动的强大心脏，“你摸摸就知道了。”
沈霁楚摸他胸口：“你心跳好明显，异能者的心跳都这样的吗？”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贺川野用语直白：“我现在想干你，心跳自然快。”
他又说：“我不仅心跳快，我还热，有把火从我胸口一直烧到这里。”
男人握着她的手往下——
沈霁楚猛地一个激灵：“贺川野！我再提醒你啊，这里是外面，你小心我叫流氓了，到时候全c1的人都知道你贺指挥在公共场合耍流氓了，你的名声可就都……唔……”
她被男人压过来吻住。
咬着唇瓣亲吻厮磨：“喊啊，我无所谓。”
名声什么的，哪有怀里的软腰重要。
“……不要脸。”
“说得对。”
“……”
沈霁楚是真有点怕他，男人都是一旦上脑就不管不顾的生物，只能软着声音说两句好话，“回去吧……好不好？等会儿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来买衣服，一打开试衣间门都看到了……”
贺川野埋在她脖颈处：“门，他们打不开，我锁了。”
“……不是锁不上吗？”
“只是你锁不上而已。”
沈霁楚无可奈何：“又是你搞的鬼。”
这人总是在做些幼稚的事情。
她身上的男人已经和看到肉的豺狼虎豹一样了，脸埋进来就是一顿乱嗅，挡也挡不住，她气急败坏道：“你刚才说过的话，都当放屁了？你说话不算数！”
贺川野咬着她的耳垂，气息不稳：“要是不算数，你真以为我有心情能和你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话？”
沈霁楚气的直接咬他一口。
“我腿站酸了，我要回去。”
却不想正合他意，身体一空，就被他拖起来抱着亲。
男人胸腔微震，笑意低沉，手掌贴着她的腰线摩挲，力道止不住加重：“我说话不算数又怎么了，其他事情都能按照你说的做，做什么都行，这件事情不太行。”
沈霁楚不得不搂着他的脖子，“你别说了，我以后都不会相信你了。”
“总有办法让你再相信的。”
“快点出去……”两个人在试衣间里磨磨蹭蹭半天，估计是个人都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等会儿。”
“等什么？”
贺川野抬眼，眼底是化不开的浓色：“你说呢？这里不准哪里不行的，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也缓缓吧。”
沈霁楚扬起的脖子上肉眼可见地爬上绯红，她完全不能忽视他的蠢蠢欲动，垂着脑袋，声音细如蚊：“像上次一样……帮你？”
贺川野拨弄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声音却很是低沉：“……不用。”
沈霁楚问：“你确定吗？”
“没用的。”
他意味深长地捏了把她腰身的软肉。
沈霁楚有点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等他放自己下来后，换回刚才的衣服，率先走了出去。
外面的异能者都识趣的没有过来，在远处等着。
她下意识摸了下还在有些发烫的脸颊，拿着几套看中的衣服去结账。
已经有人很快走了过来，“小姐，就这三套吗？这套长裙呢？还有这套短款的，可是全c1最后一款了哦，好多女孩子都喜欢呢，悄悄买回去穿，特别凉快和舒服。”
沈霁楚有点犹豫，把那套短的要上了，裸背的长裙还没做决定，身后从试衣间里出来的男人就放了块高级玄晶在桌上，“都要。”
沈霁楚提着个袋子出店，其他的全在贺川野手里拿着，她脸上的臊意原本都快散了，没想到临走前那几个看店的异能者趁贺川野转身，纷纷朝她投来了八卦又别有深意的眼神，让她瞬间无地自容。
贺川野跟个没事人一样，又继续带着她乱逛，中间消失了一段时间，她也懒得管他，在大型的食物超市里，疯狂购买各种食物罐头，还有能够保鲜的牛排。
都是秦妮喜欢吃的。
贺川野不在，她正好还能去给阿妮挑几套衣服。还有各种生活上的用品。
这段时间她在空间休息站工作有工资拿，种菜拿去集市也赚了比之前c3还要多三倍的核晶，狠狠消费一笔完了，贺川野刚好提着装着衣服的礼盒慢悠悠地走回来。
沈霁楚打量他：“你去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见不得人？你这词用的不太好。”
“那是什么？”
“戒指，你信么？”
沈霁楚：“不信。”
那种东西，在残忍的末世里都销声匿迹了，书里也写过，末世根本不存在那种充满浪漫主义的东西。
就算是异能者之间要成为伴侣，也都只会开通彼此智脑芯片的连接和登陆权限。
智脑就是这个时代，最有价值和最实用的东西。
“你买不到吧。”她道：“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确实。”男人回答：“找了一圈，没发现有那玩意卖的店。”
“你不会真想……和我去登记结婚吧，我想买房子是没错，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阿妮都没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c1待多久，是不是最后还能回c3去，不至于着急买房子。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听到“戒指”两个字，真的很意料之外。
贺川野侧头：“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吧。”
沈霁楚想跑路。
贺川野看穿了她：“你跑试试。”
“……不跑。”
“就算你有什么想法，或者不喜欢，办个手续，你还是可以和之前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反倒会更方便，也会安全很多。”
沈霁楚问：“办证对你没好处吧？”
到时候，他们就是违反c1的规章制度了。
她当时被贺川野叫到了望台上那么久，已经被c1的人都知道关系了，但一直没有c1的人来找她麻烦。
她问了中间休息站有资历的张月琴才清楚。
c1那条禁止高级异能者和普通人类谈恋爱的规则，如果一旦是异能者方主动的，帝国是不会怎么为难普通人类的。
但她不清楚，帝国怎么知道，她和贺川野之间，是贺川野主动的？
“有啊。”他半开玩笑地说：“有天大的好处。”
沈霁楚捶了他手臂一下：“少来，要是到时候帝国找上门了，我可不会管你。”
“不用你管，安心晒你的日光浴就好。”
“说的好像我会答应一样。”她故意看向其他地方，周围还是很多摆满了货物的商店，她走马观花，又觉得不用再买什么了。
“你当时都能答应阮舟微，为什么不能答应我？”
“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贺川野目光不善：“那小子都差点昭告天下了。”
沈霁楚傻眼：“啊……什么时候啊……我当时是开玩笑的。”
“c3要迁移的时候。”
沈霁楚扶额：“就知道他会乱来。”
贺川野问：“还买吗？”
“不买了。
“走。””
等她一抬头，就已经被贺川野带到了里另外一栋大楼前，沈霁楚看清楚上面的字后，下意识退了半步，正好撞到贺川野的胸膛。
贺川野微抬下巴：“往前啊。”
沈霁楚：“你来真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到时候，我们会很难的。”特级异能和普通人类，闻所未闻。
贺川野轻哼了声，“怕个屁，天塌了，都有老子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