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的晨雾像轻纱般笼罩着水面。独孤求败的小舟划过莲叶,惊起几只白鹭。药箱里的银针随着船身轻轻晃动,惊蛰剑用粗布裹着,躺在箱底。
大爷,漕帮的李老三带人求见。梅剑指着岸上的人群,说是周边村民染了怪病。
十几个渔民跪在岸边,身上长满脓疮。老船公咳嗽着:剑神老爷,太湖七十二港,倒了一半的人啊!
独孤求败指尖搭脉,眉头微皱:不是病,是毒。
银针探入湖水,针尖瞬间发黑。水里有腐骨草他望向西山岛,毒源在那边。
漕帮的大船破浪而行。接近西山岛时,船底传来奇怪的撞击声。梅剑俯身查看,倒吸凉气——成群的死鱼浮上水面,鱼鳃泛着诡异的绿色。
岛上树林里飘着腐臭。破庙中,几十个村民正在痛苦呻吟。更可怕的是,他们的伤口里钻出细小的黑虫!
蛊毒。独孤求败药杵碾碎黑虫,星宿派的蚀骨蛊
突然供桌炸裂,个黑袍人持杖跃出:坏我好事!杖风带起毒雾,正是星宿派余孽!
梅剑长剑出鞘,却被毒杖震开。独孤求败银针疾射,针尖穿透毒雾,精准钉入对方穴道。
说,谁指使的?
黑袍人狞笑:慕容公子会替我报仇...咬舌自尽。
清理毒源时,在神像后发现密道。洞中堆着毒经,最深处躺着个青铜剑匣——与惊蛰剑鞘一模一样!
假的。独孤求败剑指轻点,剑匣化为齑粉,真的剑鞘,早已沉入汴河。
三个月后,太湖恢复清澈。独孤求败在湖边开了间医馆,取名回春堂。惊蛰剑悬在梁上,成了镇宅之物。
立春那日,个戴斗笠的渔翁送来锦盒:故人相赠。盒中是把玉制药杵,刻着二字。
是冲虚道长的手笔。梅剑轻笑。
独孤求败捣药的手微微一顿。窗外桃花正艳,江湖已远。
这日傍晚,医馆来了个奇怪的病人。锦衣少年昏迷不醒,腰间玉佩刻着五爪金龙。
是皇室的人。梅剑低声道,他中的是七星海棠
独孤求败银针连刺,逼出毒血。少年苏醒后第一句话却是:传国玉玺...被偷了...
窗外突然箭如飞蝗!数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刀光直取少年咽喉!
大胆!梅剑长剑如虹,瞬间刺倒两人。
独孤求败药杵轻点,击飞暗器。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独孤求败,你非要插手皇室的事?
医者面前,只有病人。
黑衣人暴起发难,刀法狠辣异常。更可怕的是,他们配合默契,竟暗合军中战阵!
是皇城司的人!梅剑惊呼。
独孤求败衣袖翻飞,银针如雨。黑衣人接连倒地,最后一人咬毒自尽前惨笑:你们惹大麻烦了...
少年虚弱道:我乃太子赵桓,玉玺关系国本...
次日,漕帮传来消息:汴梁戒严,皇城司大肆搜捕。更蹊跷的是,太湖上出现多艘可疑商船。
大爷,我们卷入朝堂争斗了。梅剑忧心忡忡。
独孤求败捣药的手不停:医者治病,不论身份。
黄昏时分,医馆来了个不速之客。斗笠老者放下药篮,掀开衣襟露出腰牌:皇城司副指挥使张怀,奉旨请先生入宫。
若我不去呢?
太子的病,需要先生持续诊治。张怀意味深长,况且,偷玉玺的人用的是惊蛰剑法。
独孤求败目光一凝。梁上的惊蛰剑轻轻震颤,仿佛感应到什么。
准备行装。他收起药杵,去汴梁。
漕帮的船等在码头,张怀却指向官道:走陆路安全。
马车行至荒野,突然箭如雨下!数十黑衣人从林中杀出,目标直指太子!
有埋伏!梅剑挥剑格挡。
张怀突然暴起,软剑直刺独孤求败后心!没想到吧?我才是主谋!
惊蛰剑自动出鞘,架住软剑。双剑相交,张怀骇然暴退:你早有防备?
皇城司副指挥使,不会不认识太子。独孤求败剑尖轻挑,挑飞对方人皮面具——竟是慕容天野的徒弟!
师父说得对,你果然难缠。假张怀狞笑,但玉玺已经到手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真正的皇城司骑兵赶到。假张怀趁机遁走,留下句:我在汴梁等你!
太子虚弱道:先生,玉玺关系国运...
我知道。独孤求败望向北方,这场局,该了结了。
漕帮的船改道北上,惊蛰剑在匣中轻鸣。太湖渐渐远去,新的风暴正在前方酝酿。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