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和沉樱两个及时赶到的援兵,立马投入战斗,两个人下手那都不是一般的狠。
对于沉樱来说,残忍点儿,一旦出手能有让对手爬不起来的机会,她就绝对不可能留手。
毕竟人家是从恶罗海城那种地方摸爬滚打出来的,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儿狠劲儿。
要不然,上一次也不能因为偷了一具尸体,感受到尸体上的来自死者身前的怨念,进而做了一回路见不平的女侠客,替死者报仇。
而可欣照理来说,她要是在不动手的情况之下,你一定以为这是一个知书达礼,特别文静的大姑娘。
长得那也是娇小可人,属于那种娶回家做媳妇儿,你稍微对她说话大点儿声,都担心会不会吓到她的类型。
可实际上,她手上沾的血也不少,真要是上头,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认。
这不上一次在澜沧江对付暗蛟的时候,不就是给她打急眼了吗,那条暗蛟最后结局,那叫一个惨。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可欣知道,自己现在对付的根本就不是人。
因此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现在每多弄死一个,以后就会少不知道多少人遇害。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说,这就叫为民除害。
有一个从土里面挣扎着冒出来的水疖子,被沉樱从身后一把洞穿后背,直接撕成碎片。
已经杀红眼的沉樱狠狠扔掉手上的残肢碎片。
“这一招,叫掏心掏肺!!!”
我以手扶额,也不知道沉樱的成语是跟谁学的,路子也是有够野的。
眼前的局势虽然看上去有些混乱,不过从整体上而言。
尽管我们这边数量上明显不占优势,但是质量上却呈现绝对的碾压之势。
在对付起水疖子和那些死孩子的时候,两个人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见此情形,我收回神兵真身,将阴阳人挡在身后。
我现在不能跟着可欣他们上头,这种战斗阴阳人极有可能会死于不明AoE。
“没事儿吧?躲在我身后,离我不要超过一米,否则出了什么意外,我来不及出手相救。”
阴阳人点点头,喉咙用力翻滚两圈,伸手紧紧拽着我的衣服,眼神警惕的环顾四周。
我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察着整个战局,水疖子和树妖带来的鬼孩子已经下场,但是我之前看见过的纸人却始终都没有露头。
说不定现在就躲在某个角落里寻找机会。
至少从钟丽燕手上得到的线索分析来看,纸人绝对不止一个,这是肯定的。
如瀑般挥洒而下的月光映照在峡谷光洁的岩壁上,反射出金属光泽。
我眼睛的余光看见,左前方的一块岩石之上,有什么东西短而急促的停顿一下,继而迅速消失。
我眉头紧锁,心中暗想,这是来了吗?
突然,一条藤蔓呼啸而来,我的灵觉及时给出反馈,在下腰闪躲的同时,伸手拉了阴阳人一把。
那条隐匿于黑暗之中无声而至的黑色藤蔓,紧紧贴着我的鼻尖飞过。
“趴着别动!”
我对阴阳人招呼一声。
紧接着,我手持裁云宝剑,一剑挥出,斩在另外一条疾驰而来的藤蔓之上。
却听得一声脆响,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被应声斩为两段。
但是从藤蔓的横截面上,却流出了一连串金色的液体。
那些金色液体洒落在地,凝聚成一颗颗金色的水珠。
而这些金色的水珠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地上寻找着彼此不断爬动。
两颗汇聚成一颗,逐渐汇聚成一团,给人的直观感受,有点儿像是史乃姆的感觉。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没有细看,回过身挥剑在阴阳人周围刻画了三道阵纹,每一道阵纹之中都灌注了先天罡气。
“留在阵法中千万不要出来!”
眼下的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我也不知道在这样拖下去结果会怎么样。
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儿打完收工比较好。
正当我安置好阴阳人,转过身准备投入战斗,来个擒贼先擒王,直接先做掉那树妖的时候。
头顶的罗天大醮华盖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就像是有个什么庞然大物想要闯进来,或者想要冲出去。
无数道暗红色光柱编织而成的大网上,映衬出一张扭曲的人脸。
天生异象,风云陡变!
刚刚还和可欣跟沉樱打成一团的水疖子大军如同潮水退去,一个个像是钻地鼠一样,重新钻进地里,短时间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疯狂生长的藤蔓触电般缩了回去。
远处的参天古树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树皮簌簌剥落,不消片刻便露出里面森白的骨骼。
对没错,树皮剥落之后并没有露出树干,而是如同人或者是动物一样的骨骼轮廓。
原本被无数条藤蔓连接在一起的那些个鬼孩子,这时候一个个如同归巢一般,藏匿在树冠的缝隙中消失不见,只有一阵阵婴儿啼哭的声音在呜咽。
一阵震动山林的虎啸传来,可欣一个猛子将自己砸在我身前的空地上。
紧接着沉吟也跨着她的坐骑紧随其后,我们三人重新汇聚。
我望着半空中的那张巨大怪脸,沉樱和可欣则是目不斜视的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那棵怪树。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些水疖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沉樱大拇指在鼻尖蹭了蹭说:“肯定是被我们给打怕了,现在想逃了呗!不过没关系,我的部将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今天就要他们礼尚往来!!!”
沉樱这是要来个关门打狗,一个不留!
我微微摇头说:“不对,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了!你们看天上,那张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我有种预感这好像是在积蓄力量!”
刚想到这里,前一秒还挂在天上的那张怪脸,下一秒像是被海水抚平的沙画一般,消失不见。
只能看见一道墨绿色的幽光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直直的落在那棵整体已经骨骼化的参天大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