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和这人同时落在比武台下。
“江素，你输了。”
姜枫手撑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下压着一个健硕胸膛……
？
红衣傀儡懵懂的眨了眨眼，抬手轻揉了一把姜枫的高马尾，并以极快的手速重新为他扎了一个。
乌发微沉，姜枫一动不敢动。
“……”
江素摘下黑牌，坐在大铁圆柱之上，活泼的踢了踢腿，神情惬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是我赢了。”
姜枫握紧拳头，翻过身，任由自己躺着。
……
“这一次南疆和十方门的比试以十方门三胜为结果，南疆需要赔给十方门五百万上品元石。”
白长老宣布完结果，习以为常的章远处招了招手，事务堂的几个弟子走到南疆蛊修面前。
这几位南疆蛊修面色极差，青黑着脸，纷纷垂着眸子，眼底藏着怒气。
胡延不耐烦的退了一步，古晨亦是左右探头观察，后退一步。
这两人极为默契的让古月明脱离他们这群人。
古月明扫过几人，心底仿佛浸了冰水，主动上前从储物镯中掏出一个储物袋，利落的递给事务堂的弟子。
“五百万，刚刚好。”
江素不经意屏住呼吸，眼睛仿佛粘在了那纯黑镶银线的储物袋上。
她猜过古月明有钱，但是没想过她这么有钱！五百万上品元石啊，说掏就掏了，这妹儿是真富婆啊！
蛊修少女缓缓走到江素的身前，眼神复杂，眼眶微红，“医仙……”
江素懒抬眼皮，没有回应的意思。
古月明声音哽咽，清甜的语调却像是哭音，“医仙……”
江素被这人的声音磨的心烦意乱，不耐烦到，“做什么？！”
蛊修少女主动上前挽住她的手腕，两双冰手相摩挲，“我喜欢银帽。”
“……”
“一千块上品元石。”
古月明怔了怔，轻声喃喃，“什么？”
“一千块上品元石，卖你一顶银帽。”江素抬眼看她，眼神冰冷。
古月家族即使早就在几十万年前集体堕仙，但是作为气运极佳，天赋异禀的精神病家族，财运可谓是从未中断，亨通至极。
她古月明随手就能掏出其他两家几十年都攒不出的钱。
她最不缺的也是钱。
古月明转哭为笑，眉梢里挂着喜意，语气微变，像是命令又像撒娇，
“那我要蝴蝶！要不同大小的漂亮蝴蝶，还要花，我喜欢鸢尾花，要有珠子，坠子，还有蛊虫！这次一定要有个小巧的七星甲虫在上面！要镶玉，紫玉！”
江素拂袖一挥，身后立刻浮现出数不尽的银针，针锋微寒。
她的掌心冒出最炽热的红色火焰，银针自投罗网般飞进掌心外焰。
江素用另一只手摸向液态银，捏出一顶朴素的银圈，轻放在古月明的头上，又捏出一只又一只蝴蝶围在银圈上。
这一刻，她是另一个少女眼中的造世主，捏出美梦冠在头上。
她的手无意勾住古月明的几缕发丝，像是羽毛在撩拨，天灵盖都酥酥麻麻的。
“好了，交钱吧。”
江素取出当初炼制的那块紫色雷玉，重新放在银帽的最中央，雷玉紫光闪烁。
她冷漠的摊开掌。
古月明嘴角微微上翘，将早就准备好的钱袋放在她的手心。
江素转身就走，没有打算再留在这里。
古月明抿唇，紧紧的盯着她的身影，想要追上去，却又没有动作。
一双手突然按在她的肩膀上。
“现在不是时候。”林羡压着声线道。
“嗯……”
早就注视江素许久的两个剑修快步跟上。
“小师妹！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诶，这是你的！”柳云清扔给她一包事务堂放下来的钱来。
他迫不及待打开数了数，“真是一千块上品元石！原来打架真么挣钱！”
姜枫不紧不慢道，“不然，你以为七杀堂的剑修为什么七天保养一次剑。”
柳云清轻叹了一口气，“我真以为就是靠卖给其他修士没用的东西，收以高价呢，当时犹豫许久，至今都不愿意出追人的任务。”
江素拿到了钱，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舒坦，“不就是勒索众生谷的小修士，从而赚黑钱的剑修混混。”
姜枫面色阴沉，冷冷道，“师妹，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江素迎上他的目光，漫不经心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几人一路回到江素在内阁的弟子别院。
竹楼前。
三人围在石桌旁，品茶望景，悠闲肆意。
“小师妹，你为什么要住在悬崖边啊，这别院我记得中心位置还有好多空位置，只有我们剑修为了练剑才会挑悬崖边的院子。”
江素将茶杯轻磕桌面，目光望向悬崖远处的云野。
“别人挑的，我没管。”
柳云清不禁皱眉，“这人谁啊，该不会是专门坑害你的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获胜。”
姜枫放不下手中的茶，突然语气严肃问道。
青衣少女依旧望着远处变化的云，神情散漫，身子倚着椅背，“嗯？”
“我为什么要输？”她轻飘飘的反问道。
“你是医修，打架不需要你。”姜枫道。
“那和输赢有什么关系？”江素回过头，用颇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虽然只在修真界活了十八年，但我从未任何事情上输过，我也不想输。”
“我江素生来就是天才，自然做任何事都要拔得头筹。”
“别人治不了的病，我能治，别人炼不出的丹药，我能炼。我和阎王抢人命，我和崔判争生死，就算是一宗之刀法我都能仅用半年学会，我有何不得在上界赢一场比试？”
江素拿过一旁的竹木杖，握紧两头拔出双刃，银光闪过她宛若清霜带雪般的双眸，映出暗暗沸腾的杀意。
“这上界三年，我修为不进分毫，我以为这里是天命之子的汇聚之处，引以为傲的天赋同旁人相比不过是沙中烁，渺渺不值一提。”
“可如今……”
江素蓦地笑了，眉目挂着春花的明媚，往日的阴沉气息一扫而净。
她极为肯定的道，“我才是天之骄子。”
“我江素，就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