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却比惊雷还要让人错愕。
“是...同归于尽了吗?”符华问道,但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
洛雨把小空送到艾琳手里,大致看了一看渡鸦的伤。
全身只有那么一处伤口,在脖子上从左上到右下斜斜的把动脉切开,就连对面的墙上都有溅上去的血点。
但是在墙上和地上的血迹中有很大一块都没有沾染到,只有雨水带来了一些血把那里染红了。
有人在那里挡住了大部分的血,但现在终究是没办法知道那是谁。
总之不会是灰蛇,灰蛇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些腐臭,脚脖子和压在地上的部分已经出现了几块斑点。
只不过有一个人有很大的嫌疑,可是他本人现在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沉默了,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
洛雨站起身,汗水和雨水一并流了下来,烦躁的走了两步,来到被渡鸦杀掉的最近那个女武神,从她身上摸出她的枪揣进口袋。
看到他的动作,特斯拉想要说什么,但只是张张嘴,随后被拉着她衣角的布洛妮娅引回了注意力。
“先把他们带回去吧,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在特斯拉看来,整个事件已经彻底陷入了僵局。
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几人才把两具尸体搬了回来,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全身湿透。
爱茵斯坦博士安排了房间让小空休息,自己亲自去照顾起她。
乔弗利已经睡下,在特斯拉博士匆匆的洗个澡之后,由她看护着。
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夜了,疲惫混合着烦人的潮湿感,在决定下一步行动前,最迫切需要的是一个热水澡,还有一定时间的休息。
洛雨窝在大厅一侧的会客沙发上,湿衣服裹着让他有些难受,只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动。
他已经猜出可能的人是谁,而且他在行动的时候,只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就可以。
应该是谁做的,也许是谁做的,那就一定是那个人做的。
艾琳拿着一个对讲走了过来:“道尔先生,我们聊聊?”
洛雨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嗯?要聊什么?现在吗?”
“现在,但...不是在这里。”说话间,艾琳举起手中的通讯晃了晃。
“原来如此。”洛雨了然,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通讯,跟着艾琳上了楼。
“我想让我们的聊天更隐秘一些。”艾琳说着,便走进了自己房间,在门没关的情况下当着洛雨的面走进了浴室。
“你也需要放松一下,一直紧绷着神经会忽略掉绝大多数不该忽略的东西。”
说罢,艾琳便消失在了浴室门前。
洛雨帮她关好外门,转身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艾琳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也是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在放好了水之后,稍稍适应了一下之后,艾琳便脱下浴袍,缓缓坐进水中。
稍稍的享受了一下惬意的天国之后,艾琳摸向身后香皂盒边的通讯,给洛雨拨了过去。
“想聊些什么?”那一头的洛雨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轻声问道。
“你还真是很不解风情呢。”艾琳空出一只手拍打着水,对洛雨的反应很不满。
“那我该说什么,你怎么在洗澡?”洛雨对她没什么感觉,自然不买她的账。
“好吧好吧,是我唐突了。”艾琳说着,把通讯换了个手:“我想听听你对于这起案件的看法,你应该有些思路了吧。两个人交谈总比一个人思索更能理清思绪,不是吗?”
洛雨沉吟一下,这个女人的种种行动都在告诉他她算是可以信任的人。
只是随意的分享,也不知道她有多少筹码来换。
“别担心,大侦探。我没有白听你的想法,我自己也有些猜测,说不定对你有些帮助。”
“如果有猜测的话,我想,凶手真的在我们之中吗?”洛雨说着,也是把最重要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这么想是因为...灰蛇?”
“对,渡鸦说灰蛇是因为乔伊斯调查到自己曾和大灾变前的圣方丹的人体实验有关,于是杀他灭口。”洛雨说着,也是开始把两人都知道的东西丢了出来。
“胡狼和渡鸦也是关联者,所以为避免夜长梦多灰蛇想把他们一并铲除以绝后患。”洛雨说着,顿了一顿:“逻辑很对,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矛盾点。”
“血字。”艾琳适时的答道,给洛雨一点情绪价值。
“对,复仇...这个词连续出现在两个战现场,如果不是死者留下的,那就是凶手表达自我意志的某种仪式。”
“从现场来看,显然是后者。”艾琳说着也是等着洛雨的后文。
“对,从这层意义上讲,如果灰蛇是凶手,那完全解释不了这个词。”
“看起来你已经把灰蛇踢出了嫌疑名单。”艾琳靠在浴缸壁上,慵懒的帮洛雨说出他想说的话。
“也不是这样,至少在血字出现的时候,如果他是凶手都很不合常理。说到底,在渡鸦和灰蛇双双毙命的那里,无论谁先杀了谁都没办法从容不迫的在墙上写下血字。”
艾琳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如果没有血字,我也就倾向于他们两败俱伤了。这正说明凶手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就是要告诉我们他复仇的成果,甚至不惜暴露自己。”
“是这样的。”艾琳说着,也是接过了洛雨的话头:“我看过,灰蛇身后的伤直穿后心,不可能过了这么多天还能在正面和前雇佣兵的渡鸦拼到以命换命。”
“何至于此,那个伤口都已经开始腐烂了,也就是说他就是个死人,他要能动我们都要跑远点了吧。”
艾琳听到洛雨有些控制不住的音调,也是微微笑了出来。
“没想到,死人不仅可以活动还能杀人,我们的故事也离奇起来了。”
“我和尸体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在这时候,我也觉得,要不要继续用常理分析呢?”
“如果连逻辑都不是我们的伙伴,就没必要推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