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心里有多幽怨和弯弯绕绕，周知帮他上好了药，顺口吹了吹。
“呼呼就不疼了——”
洛随抬眼看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泛滥的......母爱？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什么眼神？”
周知愣了愣神，多少有些心虚。
她不能说不爱他，只是一份爱里掺杂的东西，有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纯粹在其中。
他是看见里面的什么了吗？
周知垂下眼睫，等着他的回复。
洛随眼神变得有些灰暗，还是蹭了蹭周知的脸，以此寻求安慰。
“爱我的眼神，”难得见他的声音那么软，听上去怪委屈的，“我看出来了，都要满出来了，你现在肯定都离不开我了。”
他的头发铺散着，看上去柔软又好摸，周知凑过去，勾住他的一段发，比她想象的要好些，质感很好，这样看着他，也够温柔。
不纠结那么多了。
“对，我离不开你了。”
说到这，她吻住了他的侧脸，被他很快就拦住了离开的动作，她看向他，眼睛里是对他这个动作的疑惑。
“不能够这样敷衍我。”
周知心下一动，这个气氛明明就适合做些热烈的事情，但是无端她没有生出其它旖旎的心思。
他也没有。
他比她期待多了，周知张着嘴，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准备，可她不知道，勇气在这个逃避的、不会有任何结果地准备中慢慢被消耗干净。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指紧张地揪着洛随的头发，轻微的动作中带上了焦灼。
她在焦虑。
“好了，没关系的。”
不知道藏了多少落寞，藏得太干净，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来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太擅于伪装，前者实在不太可能，后者，那真是干净得太刻意了。
洛随的手捏了捏她的脸，还是温柔地笑了笑，伤口有些泛疼，可能是牵扯到了，他的笑没有维持下去，那抹弧度就这样僵在了嘴角。
没关系的，他等得起。
他不相信，他会等不到。
?
第二日周知是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吵醒的。
窝在洛随怀里的周知率先起了，她一起，洛随也醒了。
“怎么那么早起了？”
“外面有些吵，不知是怎么了。”
洛随昨晚下半夜睡不着了，一个人想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这会儿刚睡着，周知就又起了。
“管他做什么，再睡儿吧。”
“我睡够了，想去看看。”
这可是八卦！
洛随清醒了一会儿脑子，跟着她坐起来，下床穿衣。
“嗯？你起来做什么，不是困吗？”
洛随走近，弯腰，随后用力在她锁骨上亲了一下，迅速跑开，一会儿就没影儿了，声音还远远地传了过来：“现在不困了。”
周知被气笑了。
她又没生气，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外面的婢子走过来：“夫人，我们来吧。”
周知看她们一眼：“洛随让你们来的？”
之前虽有听说将军极喜欢这位京城里极为出名的病弱千金，今日一看这位夫人，直言将军名讳，听着熟稔，私下俩人可不知道还有多亲密呢。
俩婢子对视一眼。
好的，可以确定了，这是一个值得好心好意伺候的主子。
“是的，适才将军前往正厅前特意让奴才们准备好梳洗的物什来伺候夫人您。”
周知无意识地努了一下嘴，没有异议。
“行吧，你们过来吧。”
洛随昨夜没轻没重，什么地方能咬什么地方要轻些他这个正经人是全忘了，现在周知闭上眼，都能感受到身后婢子时不时的停顿，然后是试探地问一句：“夫人，这里的粉可能要打厚些。”
周知一遍又一遍地做心理建设，然后面不改色地“嗯”了几声。
任由她们打扮。
哈，只要她不尴尬，那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少内耗多快乐。
嗯，对，她不尴尬。
身后的婢子是真的吃惊，饶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还是被这到处的痕迹吓了一跳。
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