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在恐惧中的浑水摸鱼非常顺利,威望已经积攒,额外的收入也在增加。
关于这额外的收入,直白一点说,她正在对角巷收保护费。
确切的讲,一开始是一些舍不得离开、又有些软弱的的店主们给她送保护费,不过托那个追捕中在对角巷短暂露面的通缉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福,她由家养小精灵和国外巫师组成的手下有了去维持识相的店面秩序的机会。
以这件事为起点,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利亚也不是贪这点保护费,虽然这种费用背后代表的依附和顺从确实让她着迷,但这个举动的主要目的是保证她的个体性。
她的小酒馆,一开始只被指派了洗钱的任务,利亚倾向于把这个行为归于黛拉的仁慈,这个任务轻松,也不一定非得指给她这个麻瓜,只是黛拉想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利亚感激这种好心,也对这片她有幸涉足的蓝海虎视眈眈,让她心痛又心动的转折点很快来了——黛拉一声不响地离开,玛吉仍旧遵循黛拉的安排,她拥有黛拉留下的最多的东西。
蛇、鸟、专门为她做的魔杖,甚至是黛拉住过的痕迹,让玛吉·里德尔成了她那里的常客。
付出很大代价在贵人面前露面的行为若是没用,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做了。
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天理难容,就这样,从洗钱,到新势力的头头,本来只有家养小精灵的利亚手下有了巫师,将来的权势也板上钉钉,那么对外的形象就不能是单纯的看门狗了。
玛吉的阴郁和残忍非常可怖,他的能力却毋庸置疑,利亚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能拼凑出一个高压的未来,立刻明白她现在被指派创造的势力在那个高压未来里收获的声望只多不少,并且小心做事,就是两头通吃。
压迫的一方花费更少的精力,被压迫的一方付出更少的牺牲,这就是她未来的方向。
利亚很期待那个未来,所以现在对她的对角巷相当关注,而这存在许久、已经陷入一种稳定如死水状态的街道,在她的眼前泛起了涟漪。
对角巷93号,那间位置极好却空置许久的店铺,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和新面貌。
利亚在巫师界中,一直以来都扮演着午夜老板的角色,因为她背后的玛吉就是魔法界的顶级权势,她不再需要像在雾肆里那样还要对一些特定的人做出不明显的讨好动作,所以午夜老板的形象也一直和冷酷和强势挂钩,贯彻这个角色的话,那么对那间新店铺,她该采取的是守株待兔的策略。
但是那间店铺的新主人姓韦斯莱,利亚倒不对韦斯莱之一的曾经送过她玫瑰的弗雷德有什么不忍之情,主要是黛拉曾经和韦斯莱家走得很近,在玛吉嘴里,他们家都叫‘预备投名状’。
于是知道不能随便动韦斯莱却不知道如何动韦斯莱的利亚拜访了那个花里胡哨已经装修出一半的店铺,进去时,弗雷德和乔治正刷着油漆打闹。
“嗨,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利亚入乡随俗地穿了身袍子,不过本身宽厚的肩膀和精悍的身材使得她普通的袍子都变得跟别人的不一样了,她走进尚且空旷的店铺,上下扫了两眼,大大方方地和这对双胞胎打起招呼,“转过弯走进步就是我的酒馆,我来看看新邻居。”
乔治发誓,弗雷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架子上窜了下来,中间的衔接动作也堪称神速,反应过来时,他哥哥已经在利亚那个帅女人面前孔雀开屏了。
“我知道你经营那个酒馆,跟冰球都聊过好几次了,”弗雷德热切地看着利亚,“可惜一次都没见到你,还想着之后再去拜访你呢。”
“什么?酒馆?”乔治也从架子上下来,一惊一乍地说,“怎么我不知道,你去地时候怎么不叫我?”
泡妞的时候怎么能叫兄弟。
利亚和弗雷德默契地瞥向乔治,脑子里都是这个想法。
“没办法,雪花、冰球和寒霜太能干,我就清闲了,”利亚爽朗一笑,边说边迈着长腿参观其初具雏形的高货架和回转楼梯,“你们这里打算开什么?我看门外那黄的跟红的油漆都好亮,应该是很有冲击性的店吧?”
“是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弗雷德跟在利亚后面,捣着乔治眼神示意他去别的地方忙一忙,“将来会是对角巷最热闹最欢声笑语的店!”
“咳咳,”乔治挤撞着弗雷德,对他见色忘弟很不满,“而乔治和弗雷德都是这家最棒的店的店主!”
“店主?你们俩?不是帮着家里的大人来的么?”利亚奇怪地问,“你们应该还在上学吧,是提前毕业了么?”
“咳咳,”弗雷德也咳了两声,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确实从学校那个小社会毕业了。”
利亚挑眉,见多了问题少年的她一眼看出了情况,“辍学了是吧。”
“人生不止学历,”乔治通透地说,“一离开学校就能开店的也没多少人。”
“你说得对,”利亚哼笑着点头,又打量了一圈这个充满活力的店面和身上洋溢着冲劲的双胞胎,自觉情况了解的差不多的她开始了告别,“那么邻居见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次去我店里喝酒报我的名字,请你们一杯。”
“你现在有空嘛,利亚?”弗雷德笑嘻嘻地凑过去,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不如我现在就找你把那杯喝了?”
“等会儿要去进货,您现在去我是没空招待你的,”利亚笑笑,从善如流的说,脸上没一点被搭讪时的为难,“不过都是邻居了,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肯定多的是,慢慢来吧,弗雷德。”
这一声“弗雷德”叫的弗雷德兴奋起来,他瘦瘦的脸颊微微红了,玩世不恭的笑里混上几分傻气,“好嘞,咱们来日方长,利亚!”
乔治看着弗雷德的殷勤样,本来是有些嫌弃的,不过转眼一看看利亚这种他们从没遇上过的帅气类型,也不是不能理解弗雷德了。
利亚一摆手,利落地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和来时一样,迈着长腿慢慢走了出去,思衬着走回了她仍旧没什么人的小酒馆。
“寒霜,我出去一趟,如果有人来找我就打发走,”她走到吧台那边跟今天值班的家养小精灵寒霜打了个招呼,“实在有事的就留他喝两杯,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信号。”
“好的,利亚姐!”寒霜穿着定制的小西服,她擦着杯子,活力满满地应下了。
利亚点点头,回了办公室,她站在壁炉的冷膛前,转了转壁炉上小平台摆着的一个银制烛台,炉膛里燃起发绿的火焰,利亚走进了那没有热量的跃动,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火中,壁炉又归于沉寂。
这是唯一直通里德尔庄园的壁炉,算是她个人因为黛拉而受到的小小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