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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小节: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电话听筒砸在机座上的脆响,像块冰锥扎进陆则川的耳膜。他僵在原地,指节还死死抠着办公桌边缘,红木桌面被掐出五道白痕。中央空调的冷风从出风口灌出来,扫过他汗湿的后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那不是凉意,是淬了毒的针,顺着脊椎往天灵盖爬。

“陆总?”秘书的声音在门口发颤,手里的矿区报表边缘被捏得卷边。

谁他娘的又叫他“陆总 ”?以至于陆则川猛地回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炸开。他想呵斥“谁让你进来的”,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只挤出半声嘶哑的气音。桌上的玻璃杯晃了晃,水痕顺着桌沿往下淌,在“汉宁矿区互助协议”的文件上晕开,把“陆则川”三个字泡得发肿。

“总协理,政保科的人来了。”秘书往后缩了缩,余光瞥见三个穿黑制服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白手套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陆则川的后槽牙咬得发酸。他认得领头的宪兵——姓赵,去年亲手把挪用赈灾款的民政厅副厅长拖进了黑牢,据说那人到现在还在襄城矿区挖稀土,指甲缝里嵌着永远洗不掉的矿渣。

“陆总... 督帅回来了,让我请您立刻过去。”赵宪兵的敬礼标准得像教科书,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眼神,只有嘴角那抹笑意透着股说不出的瘆人,“车备好了,就在楼下。”

“督帅”这两个字砸在陆则川的天灵盖上。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在文件柜上,铁皮抽屉“哐当”弹出,露出里面泛黄的旧照片——那是末世前他在滨海市政府门前剪彩,西装笔挺,笑容满面,那时他还不知道毁天灭地的海啸,都不会要了他的命,了就一个听起来像是商人那样的“总”字会变成催命符。

被宪兵“请”下楼的路,像走在绞刑架的台阶上。黑色轿车的车窗贴着单向膜,看不见外面,却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透过玻璃钉在他背上。陆则川的指尖在膝盖上碾出红痕,眼前反复闪过那个幻觉:烧红的烙铁在炭火里滋滋作响,“陆总”两个字被烫得蜷曲,下一秒就要按在他脑门上,把那点可笑的体面烫成焦黑的疤。

他想起第一次被李淑媛叫“陆总”的情景。那时他正在审批荆楚的粮价补贴,笔尖悬在“同意”二字上,听见那声称呼差点把钢笔捏断。他连夜给李淑媛发密电,字斟句酌地提醒“中枢体制内除李总指挥奶,无人敢当此称谓”,可对方作为李洁的嫡系只回了句“各省留守皆敬中枢与陆总权威,不必多想”。

后来他也就听惯了。听着听着,竟忘了这两个字在武廿无那里,比砒霜还毒。

轿车碾过督帅府的青石板,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像钝刀割肉。陆则川数着廊柱——一、二、三……到第二十七根时,车停了。赵宪兵替他开车门,白手套擦过他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一颤,想起周原礼被凌迟那天,也是这样的白手套按住了犯人的肩膀。

“督帅在里头等着。”赵宪兵的声音像从地窖里钻出来的,“刚看完矿区的最新报表,心情似乎……不错。”

“不错”两个字,在陆则川听来比“震怒”更可怕。他太了解武廿无了,这人生气时会骂人,会摔杯子,甚至会像在晋省那样,笑着把叛徒的皮剥下来;可若是“心情不错”时找你,往往意味着你的下场已经被反复掂量过,连骨头渣都算好了去处。

跨进回廊的瞬间,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陆则川的脚步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他看见武廿无背对着他坐在紫檀木椅上,军靴尖搭在矮几边缘,指尖夹着支烟,烟雾在晨光里浮成模糊的影。

电视屏幕亮着,光影在武廿无肩上明明灭灭,看不清在演什么。陆则川的视线粘在他露在袖口的手腕上——那里有道浅疤,是当年在庐州砍王伟时被反弹的刀刃划的。就是这只手,签过无数道命令,把多少人送进了比死亡更难熬的境地。

“来了?”武廿无的声音没回头,烟蒂在青瓷缸里碾了碾,火星子溅起来,映得他侧脸的笑纹忽明忽暗。

陆则川的喉结滚了滚,想说“督帅找属下何事”,却发现舌尖已经麻了。他盯着武廿无军衬领口的纽扣,突然想起荀克军被贬乌里雅苏台那天,也是这样的晨光,也是这样的沉默,然后那人就被塞进了运囚车,据说至今还在给变异巨鼠清理巢穴。

电视屏幕的光突然亮起来,把武廿无的侧脸照得分明。陆则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过去——画面里,穿明黄常服的康熙正抬手示意,声音透过扬声器漫出来,带着股旧时代的威严:“不讲那么多规矩了,搬把椅子来,让佟大人坐着吃吧。”

穿石青官袍的佟国维立刻躬身,袖子扫过地面的青砖:“老奴岂敢与皇上对坐!”

“咱们今天不讲君臣之礼,只叙亲戚之谊,坐,坐,坐。”康熙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鎏金茶杯里的热气在屏幕上凝成白雾。

陆则川的手心突然沁出冷汗。他认得这出戏,上次在中枢档案馆翻旧碟片时见过——佟国维后来被罢官,虽保了体面,却成了皇权博弈的弃子。武廿无选在这时候看,是巧合,还是故意?

“怎么样?这一向身子骨还好?”康熙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关切。

“劳皇上惦记,奴才这一阵子实感腰酸,晚上睡觉也觉得睡不稳。”佟国维的头埋得更低,官帽上的顶珠在光线下晃出细碎的亮。

武廿无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夹着的烟卷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火星子落在“佟国维”三个字的虚影上。“陆总协理,”他终于回头,眼里的笑纹里裹着烟味,“坐。”

陆则川末世前就是龙国滨海市的市长,顶级的人物,即使没看过《雍正王朝》也还是能品出话中的机锋的。于是他本能就僵了一下,看了看武某人的表情才敢顺着他的示意坐下,椅面的冰凉透过西裤渗进来,像块冰砖贴在尾椎骨上。他不敢坐实,只虚虚地沾着椅边,耳朵却死死钉在电视上。

“朕也一样,左边这颗牙已经松了,睡觉呢,睡两个时辰也就醒了。”康熙的声音带着点自嘲,“看来,咱们都得节节劳了,凡事不能不操心,但也不能太操心。有些事呢,可以让小辈们去干,咱们也能歇歇,放手让他们去干,前人田地后人收,是不是?”

此时的陆则川心中,大骂李淑媛是王八蛋,明明督帅在她身边还叫自己什么陆总,现在可倒是好。督帅直接就让他学着佟国维,节劳了。

电视剧中的佟国维笑道:“皇上龙筋虎骨,圣体旺强,怎么能说一个老字呢?”佟国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刻意的恳切,“奴才还想沾着皇上的余福,伺候皇上一万年呢。”

“这就连尧舜到现在,也不过几千年,人哪有活一万年的!”康熙的语气重了些,案几上的茶杯晃了晃,“真活那么长啊,挡住了后人的上进之路,人家也不答应。俗话说得好,得撒手时要撒手,该饶人处且饶人,你和朕都得为后人多想想了!你说,你们佟家那些后生里面,有谁可以出来当差啊?”

陆则川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他看见武廿无正盯着自己,眼神像电视里的康熙,看似平和,却把“后人”两个字碾得很重。

“皇上如此惦记我们佟家,我佟氏的孝康章皇后、孝懿仁皇后在天之灵,也会至感欣慰。”佟国维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官袍的袖子在屏幕上抖了抖。

“你佟氏一门自龙兴关外,就与我爱新觉罗家联姻联亲,休戚相共,不容易!”康熙的语气缓下来,“你说吧,你的后辈当中有谁是能堪大用的?”

“隆科多!隆科多坚韧敏达、才堪重用!”佟国维的声音陡然清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是啊,这么多年,小多子也历练得差不多了,那就让他出来当差吧!让他出任步军统领衙门都统,怎么样?”康熙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笑意。

“奴才代死去的兄长佟国纲叩谢皇上圣恩!”佟国维重重叩首,额头撞在屏幕上的青砖,发出沉闷的响。

武廿无突然拿起遥控器,将音量调小,电视里的君臣对话顿时变成了模糊的嗡鸣。他转向陆则川,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奏和刚才康熙敲案几的频率一模一样。

“陆总协理,”他开口时,烟味混着檀香飘过来,“你觉得这戏,演得怎么样?以这部戏来说,佟国维推荐的隆科多倒是不错。你们家呢?”

陆某人想说“陆家子孙无能”,舌尖却像被胶水粘住,只能听见自己心脏撞着耳膜的声响。毕竟惹怒了这位主子,是真的会把人剥皮萱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在指缝里渗出来,滴在深色西裤上,洇成个几乎看不见的点。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在发颤:“督帅……明鉴,家中.... ”

武廿无没接话,只是重新看向屏幕,声音再次恢复,此时画面里,佟国维正跪在地上,声音带着点茫然的急切:“皇上,老奴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保举八阿哥啊……”

屏幕的光映在武廿无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极了他此刻的眼神。陆则川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个跪在地上的佟国维,明明知道答案,却偏要等对方把那层窗户纸捅破——而那把捅纸的刀,正握在眼前人的手里。

第二小节 :孀妻

陆则川推开院门时,裤脚的泥点蹭在青石板上,拖出歪歪扭扭的痕。廊下的流水声混着鹤鸣,把满院的栀子花香冲得七零八落——这香气是他特意让人摆的,据说督帅府的后院也种着同款,可此刻闻着,只觉得像被浸了毒的针,往骨头缝里钻。

“爸?”陆明薇从正屋迎出来,怀里的小豆子叼着奶嘴,藕节似的胳膊圈着她的脖子。她鬓角别着支银簪,是李明头回上门时给的聘礼,如今簪头的珐琅掉了块,露出底下的铜胎,像她此刻没遮严实的窘迫。

里屋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陆清歌趴在八仙桌上,手里攥着把修表起子,面前摊着三五块拆开的机芯,零件散得像堆碎银。看见陆则川进来,他头也没抬,起子在齿轮上拨出刺耳的响:“姐刚还说,您今儿去督帅府,准得被刁难。我就说您就是纯粹胆小,总觉得督帅会因为我姐夫迁怒咱们。您看没事吧。”

“畜生!”陆则川的嗓音劈得像被砂纸磨过,抬手就想掀桌子,却在看到陆明薇怀里的孩子时猛地顿住——小豆子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盯着他发抖的手,那眼神像极了李明被押赴刑场那天,隔着铁栏望过来的模样。

陆明薇慌忙把孩子往保姆怀里送,银簪在发间晃出细碎的光:“爸,您消消气。小豆子刚睡着,别吓着他。”她凑过来想扶,指尖刚碰到陆则川的袖子,就被他猛地甩开。

“督帅让我去东宫教书。”陆则川扯掉领带,领口的汗渍洇成深褐,“教新宇太子读《资治通鉴》,从‘玄武门之变’开始讲。”

陆清歌的起子“当啷”掉在地上。他吹了声口哨,捡起块表盘往桌上拍:“这不挺好?总比荀克军去乌里雅苏台喂老鼠强。”他突然压低声音,“姐,你说爸是不是傻?就因为李淑媛喊了句‘陆总’,至于吓成这样?”

“清歌!”陆明薇的声音发颤,眼圈红得像浸了血,“你忘了李明是怎么没的?督帅说他杀了金瑶,他就必须是凶手!现在有人不经督帅允许就喊咱爸‘陆总’,那不是让咱们全家死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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