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凌九霄面容一寒，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竟是圣物器灵！
不过，凌九霄认出，这样的猩红眼神，绝对不是之前的圣物器灵。
现在和他说话的，是另外一人！
“你不是器灵，你是谁？”凌九霄直言问道。
“倒是有几分眼力。”
圆滚滚的器灵似乎咂了咂嘴：“也对，没有些许实力，可到不了这里，更遑论是面对我昔日的负面情绪而不死。”
“你的负面情绪？”
凌九霄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杀帝！”
“不，严格来说，我是杀帝留下的一道意志……只要我的负面情绪逃了，即会苏醒过来。”器灵机械地回答，声线雌雄难辨。
“苏醒过来……然后呢？”
凌九霄似笑非笑：“你不会这么无聊，仅是看上一看是什么情况吧？还是说，你要追击负面情绪，将它扼杀？”
无论如何，杀帝建立的陵墓，不是为了埋葬自己，而是封印负面情绪。
换言之，一旦被它破困而出，说不定麻烦连连。
要是凌九霄来干，都不会轻易放负面情绪离开。
这是正常做法。
不过，杀帝一直不按套路出牌，他都有点不好说故意留下一道意志在器灵这里，到底有几个意思了。
“扼杀？你这样说倒是低估我了……当日我是抹杀不了它，但是如今放它出来，又又何妨？到了最后，它只会成了我的垫脚石。姑且先给它逍遥几天吧。”器灵不以为然，完全没将负面情绪放在眼内。
“那么你想……？”凌九霄皱了皱眉。
“你既然能到塔顶，说明你不止有几分本事，还与我有缘……要不要和我来一场交易？”器灵询问。
“肮脏的菊花交易？”
凌九霄笑了一笑：“我不反感……你大可一说。”
“爽快。”
器灵单刀直入：“我的条件很简单……替我看好通天杀塔，在我归来之前，你帮我保管这一圣物，权当我借给你了。”
“借通天杀塔给我？”凌九霄眼睛紧缩了一下。
这是一件圣物啊，他简直求之不得。
“当然，我说了，主要还是帮我保管，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果自负。”器灵悠悠说道。
语气不重，凌九霄却深切地体会到了对方的威胁味道。
“交易乃是双方进行……我有什么好处？”凌九霄没有理会对方的威胁，淡淡问道。
“落日城给你。”器灵说道。
“什么？”
凌九霄觉得自己幻听了。
杀帝这一道意志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坏了，居然说要将落日城送给他！
“落日城本来就是我的……如今我送给你了，当作是我给你的好处之一。”器灵没有在意凌九霄的惊讶。
“我知道落日城是你建立起来……但是时隔多年，你的话，还能做主吗？”凌九霄有点无语地说道。
一晃多年，城主府的当家主人都换了几个姓氏。
杀帝一言还有多少价值，可要好好地商榷一二了。
“自然可以。”
器灵又问：“你可知道杀生大阵？”
“你说困住落日城的杀生大阵？”凌九霄反问。
“对。”
器灵继续说话：“这是我留下的后手，通天杀塔可以掌控杀生大阵，有这一方大阵在，落日城就是我的，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或者他们滚出落日城。”
闻言，凌九霄只觉一阵无语。
这等做事方式，应该不是霸道嚣张，而是毫无常理可言！
不过，这和他无关。
他只要清楚，自己会有一座落日城，这样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凌九霄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泛起精光。
毕竟对他来说，可以将落日城收入囊中，乃是意外之喜！
“幽冥宗、灰狼佣兵团还有落日城……足以让我在第六天域完全站稳阵脚，然后逐步强大，成为一方霸主！”凌九霄喜逐颜开。
可是，凌九霄高兴了百息时间，又逐渐冷静下来：“保管通天杀塔，即可得到一座落日城……意思是，假如在交还通天杀塔之前，毁坏或是如何，又会有相应的惩罚？”
“对！”
器灵没有否认：“交易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可以看出这一点，眼力的确不差。”
“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将筹码加大如何？”凌九霄眼睛一转，道。
“筹码加大？”
器灵一下子来了兴趣……敢于自己讨价还价的，不是杀不了，就是死了多年，这小子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素闻杀帝武学玄妙，不如传我几门大道武学傍身如何？”凌九霄笑着问道。
这一幕落在器灵眼中，勾起一丝闪烁。
沉吟许久，器灵牛头不对马面地问道：“小子，你来自第几天域？”
“这和加码有关吗？”凌九霄没有急着回答。
“你问我的时候，可谓是废话多多，现在问你一句，倒是寸步不让……这可不好啊。”器灵大有深意地说道。
“告诉你一样无妨。”
凌九霄眨了眨眼，道：“我来自第三天域。”
“第三天域！”
器灵愣了一下：“第三天域哪一个国家？”
“大夏皇朝！”凌九霄有点疑惑杀帝这一道神神叨叨的意志问这么多，是不是要对他做人口普查。
“按照器灵的记忆，你姓凌？”问到这个问题，器灵仿佛有些小心翼翼。
“对。”
凌九霄道：“我叫凌九霄。”
“凌九霄……喂，喂，喂，你小子莫不是凌战的儿子？”器灵像是见到鬼一样，完全没了之前的古怪与狠厉。
“你认识我爹？”凌九霄可不能当作没听到这话。
传言凌战在十年之前被玄古陷害，在大战当中生死不明，多半是陨落了。
不过，凌九霄在凌家得到的种种线索表明，凌战，或者说凌家，很可能有着不凡来历。
这样的人物会被玄古暗算至死？
凌九霄不是很相信啊。
“何止是认识。”
器灵的语气有些唏嘘：“依照我的性子，遇到你这等贪得无厌的小鬼，首先要给你一点教训，留下一条胳膊或者半条腿，给点永生难忘的印记，好教你做人，堵住你的贪心胃口。但是……若为凌战的后人，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你知道我爹的下落？”凌九霄没有在意加码的事情，追问对方。
“凌战的下落？”
器灵微微惊诧：“你不清楚凌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