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反正无非就是让我的偏头痛更加严重一点。”夜豪苦笑着回应。
桐谷真也是陪着苦笑，因为他现在对夜豪手里握有的兵马是十分了解的，确实完全不够用啊。
“朝廷就不给一点支援么？哪怕给上一队普通的士兵也好啊。”桐谷真说。虽然镇上的警察也有工作，但矿区镇上的警察从一开始就是摆设，不甚至可以说金控集团的私人部门，毕竟他们的工资来自于税收，而税收不还是来自于金控集团的，矿区他们平日里就是躺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每个月还有红包可以拿，这种懒惰习惯了的警察能够指望他们干什么？
“得了吧，来了也是一堆大爷，这会朝廷里想要弄死我的人可不在少数。”夜豪无奈的说：“反垄断啊反垄断，反的就是他们的银根啊，他们没有出现给我添乱我都已经在那里烧高香了。行了，被奢望那种无谓的东西了，说罢，更棘手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三大金控集团了。”约尔说：“我好歹也是当了几年阿尼系实控人的人，在高维行者的保有量上绝对不弱于我们现有的部队，第八维度的至少有数百人，而在我那会集团之中还有六名第九维度的使者，现在这个数字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太多出入，那可是第九维度的啊，随便拉一个出来可都是人类顶点的存在啊，也就只有金控集团等少数人才养得起他们。但老夜啊，你也看到了，这些八维就不用说了，你看到过几个第九维度的行者出面了现在？”
夜豪身子一抖，希瓦的脸色则是无比的阴沉，既然如此他们在各种疯狂查封，各种无孔不入的调查反垄断打击人口拐卖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这些高手？
“你能够解决掉我那孽孙，完全是因为没有人会料到你在那会儿忽施突袭，他们赶到之前你已经解决了战斗。到了那个节骨眼上，争夺权力真空，坐上实控人的宝座远比追杀你更有效果。”约尔说：“到现在无论是阿尼系还是其他两系都没有任何的动作，道理很简单，他们认为你根本无法突破那个护城河，即便你赢得了代理人战争想要重塑水晶供应链仍然绕不过他们，因为所有的生产资料和生产要素都在他们的手中，而我们除了所谓的监管权力手中空无一物。用物理学的话语来说，我们只会让熵增加，并不懂得如何让熵减少。”
夜豪的脸已经耷拉了下来。
“但这个节点上我却无法保证他们不出手了，因为你在破坏他们的金融基础，一旦经济崩溃，他们也将一同遭殃。如果泡沫一旦破裂，他们出手的概率将会越来越大。因为老夜你破坏了规则，破坏了他们既得利益者可以在未来不断得利的规则，所以他们会和你拼命，无视任何王朝的律法来和你拼命。到时候，我们很难全员安然走出矿区镇，甚至连这个充满疑团的大雄寺只怕都难以阻止他们的进入。”约尔忧心忡忡的说。
“你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夜豪哭丧的脸说。
“谁知道你能够让泡沫变得这么大？还半天不去戳他，天天窝在这里装死，我有什么办法？”桐谷真眼睛一瞪凶了回去。
夜豪不敢说话，这确实是他的失误。他不敢去看孙哲一、林馨竹还有赵南楼，但却可以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杀意，显然他们听到这里都已经快气疯了。夜豪都觉得他们没有立刻联手来杀他已经算是十分给他面子了。
“约尔，你呢，希望你给的消息不要太坏。”夜豪长叹一声，但他知道约尔虽然性格不够坚强但也绝不是那种会去讨好别人的人，甚至而他就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所以他一定是实话实说。
“我倒是觉得好消息太多才可怕。”约尔竟然变得会说话了，夜豪差点儿没有被吓死，这人到底是不是约尔啊。
“凯文是一个谋略大师，他善于营造假象，让对手已经自己的占据了优势然后放松警惕。如果好消息太多往往意味着我们肯的调查肯定出现了问题，目前全是坏消息，至少说明凯文无法掩盖他的真实意图。”约尔说：“凯文的意图十分明确，他的最终目标是我，由于我们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他选择了玉石俱焚。这一点和老夜你的想法一模一样，都是先吹出泡沫然后再刺破它，而且你们都是往死里吹的那种，我甚至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夜豪苦笑，这个会议从头到尾他都在苦笑，他笑得脸都快麻木了，可他真的想不出别的表情来应对。
“有一点我到现在都搞不懂，老夜你刺破泡沫究竟要如何挽救颓势？”约尔只是提了一个问题却并没有索要答案，这让在场的人十分的失望，因为如果有谁能够让夜豪开口，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约尔。
约尔继续说：“所谓玉石俱焚是一种阳谋，恐怕也是凯文等待了多年的机会。一旦泡沫破裂，大家都会死得很惨，但问题就是在死后谁能够浴火重生？谁能够再次崛起，而且控制整个王朝的命脉？从现在来看，我直接说结论吧，我们不行，王朝也不行，三大金控集团也不行，唯一能够真正崛起的只有石匠公会，以及罗斯柴尔德这种不带着任何重资产却有着全王朝最多黄金储备的金融家族。”
“李仙总，你应该可以理解，你们手中最重的资产便是水晶，但水晶的价值太重，很难作为货币，所以无法流通。你或者说可以设计出一个将水晶金融化比如现行cdo-t的方式来锚定并切割。对不起，你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庞大的金融体系，这一点只有石匠公会这种可以连接绝大部分金融机构的隐形机构可以做到。而且cdo-t所引发的泡沫在之后会被当成禁忌，无人敢碰。”约尔说：“而王朝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他们的军事力量，而力量的维持需要金钱和水晶，金钱来自税收，水晶来自金控集团。而到了那个时候，税收收不上来，金控集团奄奄一息，王朝将无力维持武力，那个时候王朝则会按照盟区分裂，梅花王朝只能守着自己的本土，无力顾及其他了。”
“至于我们，在那之前恐怕已经被全民的愤怒拿去祭天了，要么就是逃跑到了荒原之上，和荒人争夺一小片天地，苟活于一隅。”约尔说：“所以老夜你问我合适刺破泡沫，怎么刺破？说实话我觉得随时都可以，因为泡沫到了现在这个程度，怎么破，什么时候破以及完全不重要了，除非你能够让时间倒流。在我的看法上，我们已经死定了。”
约尔清了清嗓子坚定的说：“但我知道你肯定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对不对？你一定已经有办法了，虽然成功率并不高，但总归是办法，所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