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弹？”姜书恒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让人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甚至故意遮掩其真实目的的烟雾弹。”冷十娘道：“那个刺客或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隶属于统战局的秀杰，也有可能是你们王府内部的某位书字辈，亦或者你父王领导之下局势不满的王爷。他们的目的包括但不限于警告、夺储、策反、打通海路、抢夺联军话语权。但因为眼下这个情况我们根本无从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而不知道目的的情况下我们很难进行针对性的防御。世子可是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东西么？”
姜书恒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父王的性命会是最重要的，无论局势如何，父王的性命是必要的。”
“但以王府那不会比皇宫大内差上多少的防御，齐王的性命应该是最难取下来的。”冷十娘说道：“世子可是想到了什么漏洞了没有？在安防这一块。”
“除非动用大军否则单靠个人休想突进王府的铜墙铁壁。”姜书恒十分肯定的说道。
“若是从内部呢？每个人都有弱点，而这个弱点均是可以明码标价的，你确定内部的人员不会被人说收买？”冷十娘又问。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姜书恒道：“我想王府的卫士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们只有依附王府才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品质。而且我们的举报体系十分的成熟，如果有谁想要做出一些不利于大局的事情来我想我们大体上是能够防御得了的。我倒是希望天明会没有试图渗透到王府之中的计划，这会给我们的合作蒙上一层叫做‘不信任’的阴影。”
“世子说笑了，我们天明会做事情一向十分有原则，尤其是齐王府这么大的客户，齐地可是中原三大经济中心之一，我们可是不会轻易得罪的。”冷十娘笑道。
“十娘，我们已经说了这么多，到了现在你似乎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究竟查到了什么。要知道若是再有齐王府的子嗣死去那是绝对会引起恐慌，这对前线的战事极为不利，那些将军可是会担心自己的家眷的安全。当他们开始担心的时候，我觉得一场败仗便不远了。”姜书恒开始发出威胁的语气。
冷十娘扶着额头说道：“我们已经在做了，但你也知道能够在齐王府杀人这本身就代表敌人的厉害怕是中原最顶尖的级别。无论目的是什么，我们还是做出了两个假设，按照人数和相应的能力来进行推测。”
阿莎和阿依拿出了笔墨摆在了冷十娘的办公桌上，展开并抚平。冷十娘从阿莎手中接过蘸好墨汁的毛笔在纸上写下来“秀杰”两字。
“首先是按照多人来设计，毕竟要想成功，人数越多成功率越高，但纵观整个中原，能够拥有足够的情报搜集能力，渗透能力以及天衣无缝的配合度，还有一定程度以上的特种单兵作战能力的唯有秀杰和天明会两家能够做到这层水平。”
姜书恒的目光闪烁，变得有些危险，他说道：“这是不是代表天明会之中有人想要夺取我齐地控制权的想法？”
冷十娘给姜书恒又倒上了一杯茶，她柔声说道：“管理一个地方需要付出巨大的成本，而如今在齐地方面，齐王给予了我们天明会旗下如意居和忆花阁十分优惠的税收政策和做生意的充分自由度，而且还不需要在安全和基础设施上的投入，这一块可是给我们省掉了相当于七成利润的支出项，我们可没有理由跟钱过不去。事实上，我们甚至比齐王本人还要在乎你们的安危。”
姜书恒的目光登时缓和了一些，因为冷十娘说是是实情，为了赢的天明会的支持，他们放开了八个封地上天明会开办商业的约束，只是为了换取大量进口南方粮食和精铁武器等一众商品的权力。目前整个中原的加工品和粮食都来自于南方，若是天明会囤货居奇，无论是朝廷还是他们八王联军的地盘都要完蛋，事实上，他们这会正在看着朝廷遭受禁运的悲惨模样，禁运只要持续数月，朝廷自己内部就得先乱了。
“那么便是伪后的秀杰们干的了，他们有充分的理由，也有足够的实力。”姜书恒道。
“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我忆花阁的情报网在三天之内进行了十次以上全方位的确认，我们没有找出哪怕一丝秀杰有对齐王府动手的计划。事实上秀杰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南方上，因为和天明会的商业交锋是他们的重中之重，也关系着他们的一个月内能够存活下去的关键。”冷十娘道：“世子，你可不知道我塞了多少工作给别人才能够空出一点点力量布置到齐地来。”
“可十娘毕竟是亲自驾临了我们齐地。”姜书恒觉得自己似乎被冷十娘在意了，登时心里生出一丝优越感来，毕竟自己也算是能够配得上冷十娘的男人。
“因为我很在意另一个方向。”冷十娘说道。
“另一个方向？”姜书恒疑惑道：“秀杰都不可能，姜倩倩又缺了一根手指，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够做到闯入齐王府而无人能够察觉这种事情？更何况无针这种旷世绝技岂是轻易就可以模仿的？十娘别怪我质疑你，另一个方向上你是在浪费时间。”
“世子可是了解过无针之技为何只有少数人能够学会？”冷十娘问道。
“十娘问别的我或许不知道，但这无针之技我却是颇有了解的。我小时候可是缠着无针大师想要学这绝世武艺，大师那是只是说男子的肌肉虽然有力，其速度也可以更快，正是因为有力，能放却不能收，这无针之技男子一旦用之必然筋断骨折。而女子肌肉绵软有韧性，加之以肢体柔韧可塑性强，能收也能放，可以将这无针之技发挥到巅峰而不伤及自身。”姜书恒忽然有所悟道：“十娘是在暗示我凶手是一名女子么？”
“当然不是了，除了姜倩倩这世上已无人会无针之技，这是十分确定的。”冷十娘道：“但曾有一人给我说另外一番见解。那人说无针之技不过是在人体极限之下的巅峰之作，但若是超越了人体的极限，任谁均可以达到无针之境界，甚至略有超出。只是如今世人极少有人愿意去冲破那极限，因为那是比死还要痛苦的过程，甚至大部分都会在冲破极限的那一刹那心脏爆裂而亡。”
“在下才疏学陋，从未听说世间有此奇人。”姜书恒对自己的观点被驳斥而表现出不满的态度来，言不由衷的问道。
“世子可是知道姜倩倩的手指被何物削去的？”冷十娘不以为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