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迅速将自己肩上挑着的那一担柴火给扔在了一旁,接着施展起轻身功夫如飞鸟般轻盈敏捷地纵身一跃便来到了距离不远的茶摊跟前。
待站稳脚跟以后,只见这个樵夫动作利落地一把撕下脸上粘着的那副假胡子,露出了一张面容姣好且清丽脱俗的俏脸来。
原来眼前之人竟然并非什么真正的樵夫而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美貌女子。
“哼……你到底是怎么识破我的伪装身份的?”夜枭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邓晨,语气冷冰冰地质问道。
面对对方的质问,邓晨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其实这并不难猜啦,首先呢就是你所捆绑起来的那些木柴看起来过于规整有序了,一点都不符合一般樵夫的习惯做法,反而更像是军营里负责侦查情报工作的斥候所为;其次便是你选择砍柴时所处的具体位置,非常巧妙恰好能够居高临下地观察到下方整条官道上面发生的一切动静,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成为了一处极佳的观察哨位咯;最后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通过仔细查看,可以发现你手掌心以及虎口部位长有的那些厚厚的老茧明,显都是由于长期练习拉弓箭而导致形成的,绝非是因为经常手握砍柴刀慢慢摩擦产生的结果哟。”
听完邓晨这番分析之后,夜枭顿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然而就在众人皆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再次发生了——只见夜枭突然收起腰间悬挂着的佩剑,并朝着邓晨深深鞠了一躬,同时口中恭敬地说道:“邓军师果真如同传闻当中那般料事如神呐!此次前来在下乃是受我们家主公之命特意转达一句话——对于巴蜀蜀山这片地域而言,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恭迎邓军师大驾光临的!”
“替我谢过公孙述。”邓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告诉他,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前去拜访,但前提是让他准备好上等的美酒佳酿。毕竟,对于一个好酒之人来说,品尝到真正的琼浆玉液才是最令人愉悦之事。而且,他所拥有的‘蜀影’之技已经令我大开眼界,只是不知道这美酒是否同样能让人陶醉其中呢?”
说完这些话后,邓晨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然后将目光投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夜枭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后深深地凝视了邓晨一眼,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步离去。她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决心和果断;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次的任务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并非是由于自身武艺不精,实在是因为面对如此睿智机敏、城府极深的对手——邓晨时,竟然连丝毫出手的机会都未曾得到!
一场原本精心谋划多时的刺杀行动,就在这样悄无声息之间化为泡影,消失无踪。
待夜枭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于视线范围内之后,邓晨方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并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作为茶资。
随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唤上一直跟随在身旁的墨云风一同踏上旅途,宛如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过一般自然随意。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唯有马蹄声伴随着风声不时传入耳际打破这份宁静氛围。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疑惑的墨云风开口问道:“主公,难道刚才那封书信当真如您所言乃是出自盖将军之手吗?”
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他们不敢赌。赌输了,是死;赌赢了,也是死。不如信我,还能有条活路。
墨云风叹服:主公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兵不血刃,方为上策。邓晨说得云淡风轻。
五日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洛阳城中一片繁华景象,但在这热闹背后却隐藏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而位于城中心的未央宫内更是弥漫着一种肃穆和庄重之感。
邓晨接到诏令后匆匆赶往皇宫,心中暗自揣测此次召见的目的。
当他踏入宫殿时,只见刘秀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犀利如鹰隼一般。
待邓晨行礼完毕后,刘秀挥手示意众人离去,并将殿门紧闭,整个大殿只剩下他们二人。
“邓卿啊!”刘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声音低沉有力地问道,“朕听闻你在归途中竟然一举击退了隗嚣与公孙述派来的两路刺客,此事当真如此吗?”
面对皇帝突如其来的质问,邓晨并未惊慌失措,而是镇定自若地点点头回答道:“回陛下,确有其事。然而那只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实在不足挂齿。”
说这话的时候,邓晨语气平静如水,仿佛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挑战。
刘秀紧盯着眼前这个看似谦逊实则深藏不露的臣子,昔日他崇拜的二姐夫,继续追问道:“可是近日杜卿却向朕弹劾了你三项罪名,不知对此事你作何解释呢?”
听到这里,邓晨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叩头谢罪,表示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刘秀见状不禁微微一怔,疑惑不解地问:“哦?既然如此,那么你究竟所犯何罪呀?”
“陛下明鉴,”邓晨低头说道,“臣自知有罪。其一,臣曾有过越权之举;其二,臣也曾散布过一些不实之言以鼓舞士气;其三,臣手握重兵且势力颇大。以上种种皆是事实,请陛下责罚。”
“你……”
刘秀一时语塞,没想到邓晨会如此爽快地承认自己的过错。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追问缘由之时,邓晨突然抬头直视刘秀双眼,眼中闪烁着坚定光芒并高声喊道:“但是陛下,微臣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陛下刚刚夺得天下根基未稳,四周蛮夷尚未归顺臣服,各方豪杰虎视眈眈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