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都是女人,楚玄迟便问她,“若换做昭昭会如何?”
“自是心疼。”墨昭华惋惜的叹气,“老七在感情方面一直不太顺。”
“是啊,论亲情,父皇不宠,母妃不疼,论友情,他似乎也没什么朋友。”
楚玄迟在南疆时,好歹还有雾影等人,他们不只是护卫,更是他的生死至交。
也正是因此,他对疏影的某些小动作一再容忍,不断给对方机会,希望其能悔悟。
墨昭华接过话茬,“老六原先表面对他好,也只是为了博个名声,根本算不上是朋友。”
楚玄寒对楚玄霖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都没有,因为他所给的全是虚情假意,演给世人看罢了。
楚玄迟看向墨昭华,“论爱情,他心悦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子,最终还得被迫娶了旁人。”
墨昭华问心无愧,坦然迎视他的目光,“但愿他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得到人间至情。”
***
翌日,长春宫。
一大早院使亲自过来为楚玄霖诊脉。
因楚玄霖昨夜高热,负责的御医昨晚一直在这照顾着。
钟凌菲由于担心,又在旁照顾,也是一夜未眠,而这是她的新婚第二夜。
待院使诊脉后,她急切的问,“院使大人,殿下的情况如何?今日可能醒来?”
“高热虽已退下,但依旧还在发热,伤情也不太稳定,微臣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院使只是医者,而非神仙,做不到能掐会算,出于谨慎,对不稳定的伤情便不做保证。
“那可还有性命之忧?”钟凌菲只求楚玄霖活着,能否快点醒来,倒已不那么重要。
“目前瞧着是没,但若是再发高热便会有危险。”院使说话会留点余地,不会太过绝对。
“能做些什么,提前防止此事发生么?”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钟凌菲都不希望楚玄霖死。
于公,她刚出嫁便守寡,会被当成是克夫,影响族中女子的名声,于私,她觉得这婚姻挺合适。
既注定她嫁不了心悦的男子,而楚玄霖心中也有别人,他们算是般配,不用担心哪天说漏嘴。
院使回答,“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殿下自己的意志力,他的求生欲望尤为重要。”
“求生欲望……”钟凌菲默念着这四个字,突然泛起不太好的预感,楚玄霖还想活着吗?
院使劝慰她,“王妃请放心,御医会轮流在这守着,若有问题能及时发现,早做应对。”
“好,有劳院使和御医了。”钟凌菲自不会与他解释,其实她方才担心的是其他事。
“王妃言重了,此乃我们太医院的职责所在。”院使态度很恭敬,亲王妃也是有品级的。
钟凌菲不想一直留在后宫,“那殿下可否送去前朝养病,我们留在后宫总是有所不便。”
院使微微摇头,“殿下伤势重,暂时还是不要移动的好,以免牵扯到伤口,再加重了伤势。”
“那好吧。”钟凌菲只得作罢,“相信陛下也会理解。”
后来楚玄奕又与两位妹妹过来探病,她也没拒绝,让他们进去看楚玄霖。
不过因着他人还没醒,而他们几人也不通医理,除了看看他并做不了别的事。
***
下午,楚玄寒来长春宫探望楚玄霖。
钟凌菲想到昨日淑妃那番关于背叛的话,对他好感全无。
于是她并不想让他去打扰楚玄霖,便用昨日御医的借口将其打发。
“本王只是进去看一眼,确认七皇兄无碍,这应该不至于打扰到他吧?”
楚玄寒很敏感,已然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不喜,便想表现的对楚玄霖更关心。
钟凌菲不为所动,“可御医是这么说,昨日八皇子他们过来,陛下也未让他们进。”
“本王知道。”楚玄寒解释,“本王便是因此,昨日才未曾进宫来看望七皇弟。”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想着已过了一日,又有御医在旁精心治疗,兴许伤势能好些。”
钟凌菲依旧拒绝,“多谢祁王关心,殿下昨夜一直高热,至今低热也未退,让他休息较好。”
楚玄寒见她这般不给面子,也有了点怒气,“本王听闻,上午八皇弟他们曾来过。”
钟凌菲说的有理有据,“正因他们先来过,所以殿下才不便再被打扰,还望祁王见谅。”
“如此,那本王便不强求了,明日再来看望七皇弟。”楚玄寒强忍着脾气,继续与她周旋。
“多谢祁王的理解。”钟凌菲嘴上说着道谢的话,脸上却并无感激之情,一看便是说客套话。
楚玄寒听她开口闭口都是祁王,越发不悦,“你与七皇弟既已成婚,是不是该唤本王一声六皇兄?”
“是妾身疏忽了,还未适应新的身份。”钟凌菲虽不情不愿,却还得喊上一声,“六皇兄……”
“很快就是新岁了,七弟妹还是早些适应的好。”楚玄寒见她如此不愿,说话便也阴阳怪气。
“谢六皇兄提醒,妾身会注意。”钟凌菲心中早已厌烦,丝毫不想应付他,哪怕只是敷衍。
“辛苦七弟妹照顾七皇弟了,本王告辞。”楚玄寒又何尝想继续与她周旋,赶紧道了别。
“六皇兄慢走,恕不远送。”钟凌菲起身送了两步便停下来,她已连装都不想装一下。
楚玄寒一出长春宫便冷声问,“冷延,本王方才在里面,可有表现的对老七不好?”
“回主子,没有。”冷延如实回答,“您谦逊有礼,话语间也是对瑞王的关心。”
“那钟氏怎像是不太喜欢本王?”楚玄寒自认为以前没得罪过她,反而还想娶为侧妃。
冷延猜测道:“许是瑞王与她说过什么,若真如此,那瑞王对主子,便是有了不满。”
楚玄寒不赞同,“他们前日才成婚,老七昨日便出了事,又何来的闲暇谈论本王?”
冷延继续猜测,“瑞王妃与容小姐交好,容小姐又是御王妃的表妹,或许她们说了什么。”
“又是那个贱人!”楚玄寒听到这种可能,气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