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叮咛万嘱咐，叫星和丹恒守口如瓶绝对不能对普通市民说自己是天外来客，云之也不是为了隐瞒什么，主要是没必要给这些人更多的吸引。
他们现在也出不去。
权杖确实可以在特殊情况和一定程度下改变物理法则，但是这有些随机，创世不是空穴来风，却也不是想创就创。
白厄带着两小只离开，云之和阿格莱雅总算是有了私人空间。
“客人请随我来。”
阿格莱雅的待客之道做的还可以，她带着云之往更高一层走去。
云石天宫，作为一座……大浴场。
虽然被袭击冲击的有点七零八碎，但是上层依旧干净。
至少没有像楼下一样，流动的代码泼的到处都是。
“相信您看出来了，在奥赫玛，人们钟爱‘沐浴’这一活动。”
阿格莱雅带着他走向浴池。
云之不忍直视。
虽然看不出景象，但这个地方给他一种……大澡堂子的错觉。
“一同入浴就免了吧，我生在一个比较含蓄的地方，还做不到和一位女士‘坦诚相见’。”
“可以理解，先生，从您的一举一动来看，您的确是一位教养极严的人。”
阿格莱雅也不是非要让云之和她一同在浴池里泡着，云之不想去，她也不多劝：
“现在四下无人，您尽可以畅所欲言。”
既然阿格莱雅都这样说了，那云之当然不会客气。
他勾起嘴角，保持微笑：
“翁法罗斯的历史，大概那两个孩子会好奇，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本身，我却更加在意你们能为我带来什么。”
阿格莱雅手中的金线飞舞，犹如翻飞的蝴蝶一般：
“真有意思，客人来到主人家里，却完全没有一点客人的样子呢。”
“如果我的话让你感到不适，那我只能告诉你，趁早习惯吧。”
云之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寰宇群星璀璨，翁法罗斯这样的世界多如牛毛，若非你们自身的特殊性，没有人会在意你们。”
如果你们不是绝灭大君肚子里诞生的电子生命，如果不是黑天鹅开盒开到你们，谁知道还要过去多久才能被外界发现？
当然，翁法罗斯等不到那个时候。
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或许在诸位眼中，翁法罗斯不过只是蝼蚁，但蝼蚁也有蝼蚁的尊严。”
自己的家乡可能会被侵占，任何人都会感到不适，阿格莱雅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您是想要以强硬的手段——”
她定会为翁法罗斯死战到最后一刻。
眼看二人之间的气氛急转直下，云之话锋一转：
“没这么夸张，小姐，比起星际和平公司，我们仙舟联盟的手段毫无疑问要温和得多——嗯，前提是你们这里没有孽物。”
那些怪物算孽物吗？
其实是算的，但并不是“丰饶孽物”。
可以无视。
“你们对天外的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而且也拒绝让普通市民了解——方便告诉我为什么吗？”
在重渊的时候，云之就看出白厄和缇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来自天外，对他们的介绍都是“来自其他城邦的英雄”之类。
即便是电子生命，如此真实，总会有人会对天外的世界感到好奇的吧。
可是他们对此讳莫如深，除非以前发生过什么。
嗯……难道是这里的管理员？
没错，任何事情往管理员头上一砸就好，反正都在培育绝灭大君了，如此滔天大罪压在头上，不差这一个。
阿格莱雅则缓和了语气：
“很久以前，也曾有一座城邦的人们制造了翱翔天际的飞船，试图飞向天外，可是他们失败了。”
云之等着她的下文。
只是失败，还达不到畏惧这等情绪来。
“您猜的没错。”
阿格莱雅看出云之所想：
“那座城邦遭到了艾格勒的神罚，整个城邦都被覆灭了，甚至没有任何东西留下。”
云之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
一整座城邦吗？
虽然不知道范围如何人口多少，但这样的伤害程度，实在太过惨烈了。
这鬼地方的管理员坏事做尽。
云之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
“难怪……可如今，星穹列车来到了这里，翁法罗斯和天外接轨也不过时间问题。”
要么铁墓出来，他们一起完蛋。要么翁法罗斯真的变成“真实”，然后和那些庞大势力碰一碰。
就目前来看，翁法罗斯就算真创世成功，也没法在外面这么多势力的围剿下保持自我吧。
“如您所见，翁法罗斯现在经不起更多的动荡。”
阿格莱雅不知何时再度优雅的微笑：“不如我们停止相互试探，坦诚相见如何？”
云之：……都说了我不和你坦诚相见……哦，她的意思好像是叫他有话直说。
他说的难道还不够直白吗？
“来的路上，我像缇宝女士问了不少，大多是些过往的历史，无须在意，但有一个人却叫我很是欣赏。”
云之看着阿格莱雅那双无神的眼睛：
“你们这弑神的「逐火之旅」开始的时候，出了一个人才，她是奥赫玛的独裁者，将整个奥赫玛握在手中。”
“你们称呼她为「凯撒」。”
他相信，都说到这份上了，阿格莱雅应该明白了。
她确实明白了
“你是说——你想要成为新的「凯撒」？”
“不，我是想要翁法罗斯。”
云之拒绝成为“凯撒”，那是本地人的称呼，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听别人叫“真君”：
“虽然是个破碎的世界，也无法和我的势力相比，但总归是个未开发过的世界，日后和宇宙接轨，你们要面临的威胁绝对超乎所想。”
“我可以发誓，若我君临天下，必将竭尽所能，庇护翁法罗斯直到宇宙终结。”
——只要那时候翁法罗斯成功创世。
否则，云之就只能带着权杖回去，和博识尊讨论世界末日何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