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秦梦璇怔怔地愣在原地，红唇微微张开，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脑子里乱糟糟的，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当她感受到忆无情手臂传来的温暖，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时，内心的颤抖渐渐平息下来。
片刻之后，她才缓过神来，声音依旧带着未消的颤抖：“你说…… 你说你喜欢我…… 有…… 有多喜欢？”
“嗯……” 忆无情沉吟了一下，认真地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你犹豫了！”
秦梦璇立刻抓住他的停顿，双手紧紧攥住忆无情环在她身前的手，微微用力，指节都泛了白，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非常非常喜欢。” 忆无情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加重了语气，声音里满是笃定。
听到这句话，秦梦璇的红唇忍不住微微扬起，心里像是被蜜水灌满了，甜得发腻。可她还是强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故意板着脸：
“你…… 你拒绝了我一次…… 我…… 我也要拒绝你一次！这样才公平！”
忆无情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手臂传到秦梦璇身上。
他缓缓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低语道：“好，那我会继续表白，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秦梦璇的耳垂被他的气息吹得一阵发痒，心里却像是炸开了烟花，欣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她努力压着心底的激动，故意用随意的语气说道：
“你……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有没有喜欢着你？”
“万一，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呢？”
忆无情有些无奈，这丫头，还真是没完没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我就追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听到这句话，秦梦璇心里的欣喜再也忍不住，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底打转。
“忆无情……”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声音细小得像蚊子哼，“我…… 我也喜欢你…… 一直…… 一直都喜欢。”
话音落下，她忽然转过身，用力扑进忆无情的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衣袍上，小声地抽泣起来。
平日里，她总是一副强势坚强的样子，很少展现这般脆弱的一面，可这一次，所有的委屈与思念都涌了上来，再也忍不住。
忆无情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一下，而后立刻反应过来，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哭泣的孩子，
“好了，没事的。”
忆无情轻声安慰着她，语气轻柔。
看着她这副模样，忆无情不由想起了以前她一脸不情愿服侍自己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反差。
忆无情垂眸看着怀中人的发顶，指尖轻轻拂过她白金色的长发，思绪却悄然飘回了过往。
那时他尚未觉醒仙君的记忆，脑海中只有蓝星一世的片段，心智远不如如今沉稳。
当年在寒月宫，他初见太虚古帝时的画面，至今仍清晰如昨。
那是他第一次见过如此耀眼的存在。
她立于殿中，眉宇间翻涌的傲气与睥睨，似能将天地都纳入眼底，让人只敢遥望，不敢靠近，宛如悬于九天的皎月，清冷又遥远，连指尖都触不到分毫。
那份震撼，从不是来自容貌 —— 毕竟她当时掩着面容，未曾露出全貌。
真正刻进他心里的，是她周身的气质。
当时的冷清璃虽也是倾国倾城，但修为尚浅，远没有这般摄人的气势。
而秦梦璇，却有着一种睥睨天下、举世无双的锋芒，仿佛这世间再无任何事能让她低头。
太虚古帝的模样，他记了许多年，以至于后来得知秦梦璇便是那位古帝时，他竟愣了许久，有些难以置信。
至于当年对太虚古帝的心思，他倒也坦诚 —— 说不上喜欢，顶多是带着几分瞻仰的敬佩，毕竟那样的人物，实在太过惊艳。
可如今再看，昔日的太虚古帝，正蜷缩在自己怀中，肩膀还因抽泣微微起伏。
忆无情想到这里，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眸光里闪过一丝笑意，只觉得这般反差，实在有趣。
他指尖轻轻蹭了蹭怀中人泛红的耳尖，声音放得更柔：“你可知，当年初见你之时，我就记住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根还在轻轻颤动的呆毛上，
“你在我心里…… 似乎一直都留着当年初见时的模样。”
怀中的秦梦璇身子猛地一顿，抽泣声渐渐停了。
她缓缓抬起脑袋，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泪珠沾在纤长的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极了易碎的水晶。
她鼻尖泛红，脸颊还带着方才的滚烫，一双眸子湿漉漉地对上忆无情的眼睛，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
“是当年在寒月宫那一次吗？”
“嗯。”忆无情轻轻颔首，指尖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指腹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还能感觉到她微微的瑟缩。
他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你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时的你，大概是你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吧。”
秦梦璇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攥住忆无情衣袍的衣角，指腹反复摩挲着布料的纹理，声音轻得像叹息：
“不…… 那时候的我，很绝望。”
“寿元将近，却连小小的踪迹都找不到。”
她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语气里满是当年的茫然，
“我那时候，其实很慌，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她忽然抬眼，目光落在忆无情的脸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带着几分羞涩：
“不过，当时我也注意到你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衣角，“只觉得你很特殊，相貌也好看。”
说到这里，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
“说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魅力这么大，竟让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这可没有。”忆无情立刻摇头反驳，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坦诚，
“我只是…… 第一次见到古帝，觉得你很厉害而已。”
“真的吗？”秦梦璇眨了眨眼，泪珠终于从睫毛上滑落，滴在忆无情的衣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像是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假。
“当然。”忆无情老老实实点头，指尖轻轻替她擦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动作温柔。
“啧。”秦梦璇轻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却没再追问。
她重新将脑袋埋回忆无情的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衣料，指尖却悄悄松了松攥着衣角的手。
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像颗融化的糖，虽有甜味，却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涩。
要是当年第一次见他，就能让他迷上自己，该多好啊。
她在心里悄悄想着，鼻尖又忍不住泛酸，却还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暖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