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达士和麦里加缓缓地从总督办公室走出来,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桑达士转头看向麦里加,轻声说道:“麦里加,等下你坐我的轿车一起走吧!到我们银行后,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这件棘手的事情。”
麦里加点了点头,嘴里应了一声:“行。”然而,他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里,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轿车缓缓驶出总督府,车轮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车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司机在前面专注地驾驶着车辆,而麦里加则默默地坐在后排座椅上,目光凝视着车窗外。
过了一会儿,麦里加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抬起头,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桑达士,你说咱们两家银行的金库,真的像茅正英所说的那样,是被道门高人用五鬼搬运符给搬空的吗?”
桑达士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思考了片刻,回答道:“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就如同上帝在人间展露神迹一般。可是,整个世界又有谁真正见到过上帝的出现呢?”
麦里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
“但是,不管茅正英说的是不是真相,我们两家银行的金库被盗贼搬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那些即将前来取款的储户。”
桑达士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地说:“没错,如果我们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些在我们银行存钱的储户,那么我们两家银行恐怕就真的只有破产这一条路可走了。”
“在咱们两家银行开户的人都是什么身份,这一点根本无需我多言吧!”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民众,他们可都是社会各界的精英人士啊!一个处理不好,咱们整个银行都可能会被他们搞垮掉的。”麦里加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虑。
“唉,也只能按照祈济时说的去做了,先跟股东和总部联系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吧!”麦里加叹了口气,似乎对目前的状况感到十分棘手。
就在这时,麦里加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他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这个细节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一旁的桑达士敏锐地察觉到了麦里加的异样,他关切地问道:“麦里加,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麦里加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桑达士,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说盗贼把咱们两家银行的金库都给搬空了,那金库上面那些保险柜里放着的客户的东西会不会也被盗贼给一并搬走了呢?”
说完,麦里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桑达士,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而桑达士在听完麦里加的话后,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绝望和无助。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仍然试图用一种自我安慰的语气说道:“毕竟有那么多保险柜,这可与金库完全不同啊。”
“盗贼要想把这么多保险柜都搬空,那肯定得花费大量的时间。所以,我觉得客户放在保险柜里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希望如此吧!”麦里加一脸感慨地回应道,“否则的话,咱们两家银行恐怕真的就只有破产这一条路可走了。”
稍作停顿后,麦里加接着说:“桑达士,我觉得我还是先回我们银行比较好。”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在这个危急时刻,我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可能会更安心一些。”
桑达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说得对,麦里加。那我先送你回渣打银行大厦吧。”
待桑达士将麦里加安全送回渣打银行大厦后,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汇丰银行总部。
当他乘坐的轿车刚刚抵达大厦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银行营业厅门口竟然聚集了大量的人群!
看着人群那熙熙攘攘的架势,桑达士根本无需过多思考,便心知肚明这些人都是前来银行取钱的客户。
然而,仅仅是依靠汇丰银行长期以来积累的良好信誉,那些聚集在营业厅门口的人们暂时还没有表现出任何过激的举动。
桑达士见状,毫不犹豫地将车窗升起来,仿佛完全无视了那些人一般。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如何应付财政司的要求上。
当轿车终于稳稳地停在目的地后,桑达士迅速打开车门,径直朝着大厦内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入办公室,他立刻对自己的秘书下达了一道指令:“通知米利班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秘书领命后,二话不说,立刻转身朝屋外走去。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桑达士办公室的房门就被轻轻地敲响了。
“进来。”桑达士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得到允许后,米利班德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他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急切的神情,显然对桑达士与总督大人的会面结果非常关心。
“总经理,您见完总督大人后,他是怎么说的呢?”米利班德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总督大人明确表示,如果我们银行希望得到财政司的援助,那么总行就必须向财政司做出承诺,由总行对财政司向支行提供的借款进行担保。”桑达士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他接着说道:“如果总行不接受财政司的条件,那么财政司将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们香江支行银行采取破产重组的措施。”
听到这里,米利班德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桑达士看向坐在对面的米利班德,问道:“所以,我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作为专业人士的意见。”
“米利班德,你觉得我们是否应该按照总督大人的要求,由总行对财政司的提供给香江支行的借款进行担保呢?”
米利班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深思熟虑。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语气坚定地说:“总经理,如果从专业的角度来分析,我认为香江各处支行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抢救了。”
“这次我们金库丢失的钞票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咱们在整个香江的营业处竟然多达一百多个,要想确保每个营业处都能拥有充足的资金来应对储户的需求,那所需要的资金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尤其是在咱们银行如今正面临这种状况的情况下。”
“所以说啊,如果仅仅只是通过破产这种方式就能够将这些沉重的债务给彻底摆脱掉,恐怕银行的股东们都会乐开了花吧。”
“然而,现在真正的问题在于,我非常担心一旦真的走上破产重组这条路,财政司很有可能会对我们总行的资产进行追索。”
“要是真的发生这种情况,那咱们银行的股东可就真的会变得一无所有了啊!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米利班德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么,依你之见,到底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既能保住总行的资产,又能给财政司一个交代,从而让咱们银行可以顺利地破产,摆脱掉这些沉重的负担呢?”
桑达士一脸凝重地看着米利班德,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
米利班德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总经理,如果真要想通过破产来摆脱香江支行的债务,让总行顺利脱身的话,我想首先咱们需要拿出一些资产去交给财政司。”.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其次,需要股东们在本土运作,让本土的大佬出面,这样或许能够得到总督大人的同意,允许我们从香江撤离。”
然而,米利班德的语气有些沉重,“不过,一旦这样做,就意味着咱们银行只能回到本土,在远东地区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开展任何业务了。”
“如果想不付出代价,就想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桑达士听完米利班德的话,眉头紧紧皱起,他低头沉思着,似乎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米利班德身上,问道:“你觉得咱们拿出什么资产交给财政司才合适呢?”
米利班德心里暗自思忖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恐怕我们不得不将整个亚洲的业务全部移交出去了。”
“什么?”桑达士闻言,不禁失声惊叫,满脸惊愕地看着米利班德,“竟然要放弃整个亚洲的业务?这代价也太大了吧!难道就不能只放弃香江和赤霞国的业务吗?”
米利班德无奈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解释道:“总经理,您有所不知啊。咱们银行的金库可是被那些可恶的盗贼给洗劫一空了啊!”
“这里面的钱,除了一大部分是储户的存款外,还有很多是贷给我们银行旗下贷款公司的款项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也就是说,一旦咱们银行金库失窃的事情彻底传开,我们不仅要赔偿那些储户的损失,还要面对那些在咱们银行贷款公司的索赔要求。”
“到时候,咱们银行的实际状况就是没有多少有价值的资产了,反而是负债累累啊!”
听完米利班德的解释,桑达士的脑海中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愕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在他之前的思考中,银行放出的贷款一直被视为汇丰银行至关重要的资产。
而金库中丢失的那些东西,在他看来,仅仅是属于那些储户的。
所以,当真正面临破产重组的时候,他原本认为汇丰银行可以依靠这些贷款来与财政司进行谈判。
然而,米利班德的提醒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桑达士。
他突然想起,汇丰银行为了确保对外提供的贷款安全,要求所有贷款客户必须将其结算账户设立在汇丰银行。
这一规定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却蕴含着巨大的影响。
以前汇丰银行一旦发现客户无法按时还款,汇丰银行就可以直接对他们在汇丰银行开设的结算账户扣除相应款项。
可当下出现的情况时,那些在汇丰银行贷款的客户放在汇丰银行的钱没有了,这样意味着,那些所谓的贷款可能并没有多少实际价值。
如此一来,这些贷款的真正价值可能远远低于桑达士原先的估计。
想到这里,桑达士感到一阵无力和沮丧,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偏差,这让他对接下来与股东们的沟通充满了担忧。
沉默片刻后,桑达士缓缓地对米利班德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等会儿我要怎么跟股东们联系,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米利班德看着桑达士那副颓然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无奈。
他知道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走出了桑达士的办公室,留下桑达士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
在另一边,汇丰银行虽然对各个网点前来办理业务的客户进行了劝退,但这一举动却给那些将现金存放在汇丰银行金库的其他小银行带来了巨大的恐慌。
这些小银行之所以选择将自己银行的现金存放在汇丰银行的金库,无非是出于对资金安全的考虑。
然而,如今汇丰银行竟然拒绝他们提款,这无疑让这些小银行陷入了极度的困境。
没有现金,就意味着这些小银行无法正常开展经营活动。无论是支付客户的存款、发放贷款,还是维持日常运营,都需要现金的支持。
而现在,他们却无法从汇丰银行取出自己的现金,这无疑是一场噩梦。
尽管这些小银行想尽办法与汇丰银行金库的管理人员沟通,解释自己的处境和需求,但对方始终坚决地拒绝了他们的提款要求。
面对这样的局面,这些小银行感到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上门的储户,逐个解释说由于银行存放在汇丰银行金库的现金无法提取,所以暂时无法办理任何业务。
然而,对于刚刚经历过银行挤兑危机的民众来说,这一解释无疑是雪上加霜。
几个月前,他们曾在银行门口排起长队,焦急地等待取钱,而银行却因为资金不足而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
如今,同样的场景似乎又要在人们面前重演,尤其是当银行给出的理由竟然是银行的现金在汇丰银行无法提取时,这就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民众们的恐慌情绪。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香江传播开来。很快,全香江的民众都得知了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所有网点暂停营业的事情。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香江民众刚刚经历过银行信任危机,所以恐慌的情绪如瘟疫一般,迅速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人们开始担心自己的存款是否安全,银行是否会倒闭,自己的财富是否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这种恐慌情绪不仅仅局限于普通民众,它还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了整个香江金融市场的动荡。
股票市场暴跌,汇率波动剧烈,投资者们纷纷抛售股票和货币,以求自保。
不安的香江市民们心急如焚,他们纷纷涌向自己开设账户的银行,急切地想要查询自己银行账户里的资金情况。
然而,当他们到达银行时,却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那些选择在恒生银行开设账户的市民发现,恒生银行跟往常一样,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不仅如此,对于那些拥有自己金库的华资银行来说,它们也都能够像往常一样正常办理任何业务,仿佛这场风暴与它们毫无关系。
这些华资银行正常经营的表现,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给在这些银行有存款的香江市民带来了一丝希望,让他们暂时摆脱了恐慌情绪的笼罩。
这些市民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虑不安。
这种情绪的稳定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像涟漪一般慢慢扩散开来,逐渐感染了身边周边的其他人。人们开始相互交流,分享彼此的看法和感受。
渐渐地,大家都开始相信,当天银行无法取款并不是普遍现象,而仅仅是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内部出现了问题。
只要这两家银行能够解决内部的困扰,那么他们就可以像往常一样正常地取钱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香江市民持有这样的观点,整个香江社会的恐慌情绪也开始逐渐减少。
原本紧张的氛围逐渐被一种相对轻松的氛围所取代,人们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香江股市也开始出现了回升的迹象。投资者们看到了市场情绪的转变,对股市的信心也有所恢复,纷纷买入股票,推动了股市的上涨。
然而,这种情绪的稳定只是暂时的。对于那些因为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无法取款而受到影响的香江市民来说,他们的心中仍然存在着疑虑和不安。
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看看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是否能够正常营业。
如果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不能尽早恢复正常营业,那么香江市民的耐心很可能会被消耗殆尽。
一旦这种情况发生,恐慌情绪很可能会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席卷整个香江地区。
人们会陷入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之中,社会秩序可能会被打乱,经济活动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这不仅会给香江的社会带来巨大的冲击,还会对其经济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郭伯伟深知事态的严重性,他从香江总督府出来后,心情异常沉重。
一回到财政司,他立刻召见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夏克洛,并毫不犹豫地对他下达了命令:“夏克洛,我刚刚去总督府拜见总督大人时,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昨晚遭遇了突发问题,情况相当紧急。”
郭伯伟的语气严肃而紧迫,让夏克洛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不禁心生警觉,预感到接下来的会议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极为敏感和重要的信息。
郭伯伟接着说道:“你现在马上去通知负责财政司各部门的主管,让他们立刻前往会议室开会。”
“记住,所有参加会议的主管都必须先签署保密协议,确保会议内容不会泄露出去。”
夏克洛从郭伯伟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知道这次会议绝对不是一般的例行公事。
他迅速回应道:“好的,司长大人,我马上照办。”说完,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郭伯伟的办公室,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去通知各部门的主管。
5 分钟后,夏克洛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郭伯伟的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司长大人,主管们都已经全部到会议室了。”夏克洛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郭伯伟听到敲门声,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一边快步走向门口。
“保密协议准备好了吗,夏克洛?”郭伯伟打开门,看着夏克洛问道。
“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司长大人,等您到会议室,立刻就能让所有主管们签署。”夏克洛微笑着回答,同时拍了拍自己怀中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文件,还有满满的自信和责任。
郭伯伟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径直朝着会议室走去。夏克洛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