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毕老摆了摆手，宽大的藏青色袖口扫过桌面，带起一丝微风，语气里的不满也淡了几分：“算了算了，多大点事，下次进门记得先敲门，别跟猫似的悄没声儿。”
“是是是！”
樊总忙不迭点头，腰杆又弯下去几分，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下次我一定提前敲门，绝不再惊扰您老人家！”
当樊总这话刚落，毕老才像是刚发现樊总身后还站着个人。
他浑浊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去，落在林凡身上。
毕老先是瞥了眼林凡披在外面的深蓝色西服，料子是好料子，可穿在身上总透着点不合身的随意，再往下看，裤脚似乎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灰尘，显然不是常穿正装的模样。
这让毕老眉头微蹙，又仔细打量了林凡两眼……
这小伙子看着二十出头，眉眼锋利，皮肤白皙，站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浑身透着股年轻人的劲劲儿，倒不像是来求医的。
毕老心里犯着嘀咕，忍不住的直接开口问道：“樊总，这是你儿子？”
儿子？！
这两个字像惊雷似的炸在樊总耳边，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只见樊总双手连忙摆得跟拨浪鼓似的，脸都白了几分：“毕老！您可别开这玩笑！这哪是我儿子啊，这是林少！”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眼林凡，生怕这位爷因为被认成儿子而不高兴。
毕竟林凡的手段他刚刚可是亲眼见过，那捏着保安喉咙跟拎小鸡似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发凉。
林凡站在旁边，听着这离谱的误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扫了眼樊总那满脸褶子、啤酒肚微微隆起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
自己这张脸，跟樊总那圆乎乎的脸有半分相似？
不过，按照年纪，樊总少说也五十往上了，自己当他儿子确实够格。
“林少？”
毕老听到这称呼，眼睛倏地睁大了些，手里摩挲着桌案边缘的老茧都顿住了。
他可是清楚樊总的底细。
在江东地界，樊总靠着早年的打拼，手里握着不少资源，加上自身也是武者，平日里见了谁不是鼻孔朝上天？
能让他恭恭敬敬喊“少”的人，那身份绝对不一般。
可毕老活了大半辈子，整个东洲上排得上号的家族、大佬，他心里都有数。
姓林的？
顶级圈子里倒是有几个林姓富商，可相比较樊总，相差甚远。
武道圈子里更不用说，更没有听说过有姓林的武道世家。
这年轻人，怎么跟凭空冒出来似的？
樊总见毕老满脸疑惑，连忙趁热打铁，压低了声音补充道：“毕老，您别看林少年轻，他可是实打实的武道高手！而且，他的实力……比我还强！”
“什么？！”
毕老这下是真的惊住了，眼睛瞪得溜圆，浑浊的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可是知道樊总的实力……
虽然不算顶尖，但在普通武者里也算是好手。
可眼前这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武道修为竟然能超过樊总？
这天赋，也太惊人了一点吧！
毕老连忙站起身，原本略带随意的姿态瞬间收敛了不少，看向林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甚至还带着点敬佩：“没想到林少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身手，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过的年轻武者不少，可像林凡这样年纪轻轻压过樊总的，还是头一个。
这下，毕老是彻底不敢轻视林凡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几分。
可刚刚感叹完，毕老话锋突然一转，目光落在林凡脸上，带着几分探究：“不过……林少，恕我直言，你这面相看着气血充足，面色红润，眼底也没半点病态，不像是身子不舒服的样子。”
“你这年纪轻轻，又是武道高手，身子骨本该比常人结实，怎么突然想着来我这医馆？”
这话一出，林凡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
他不得不承认，这毕老虽然刚才看美女视频的模样像个老色批，可这医术上的望诊之术确实有两把刷子。
一眼就看出他身子没问题。
可问题也出在这儿，林凡本来就是为了查永生教的线索才来的，根本不是来求医的。
现在被毕老点破身子没病，要是再圆不上这个谎，难免会引起怀疑。
果然，他刚想到这儿，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从门外飘进来……
像是有一双毒蛇似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那目光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是刚才藏在树后的人！
林凡不动声色地绷紧了神经，指尖微微泛凉。
看来永生堂的人比他想的还要机警，这才刚跟毕老聊了两句，就被盯上了。
他甚至能猜到，要是自己这求医的理由露了破绽，不仅自己会有麻烦，连樊总也得被牵连。
刚才那道凶狠的目光，分明也扫过了樊总。
然而，樊总可没察觉到危险，听到毕老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咳嗽了两声，眼神躲闪着看向林凡：“这……这事儿，还是林少自己说吧。”
他总不能说，林少是那男性方面有隐疾吧？
同为男人的樊总知道，这种病，是最伤自尊，最难以启齿的。
林凡感受到那道阴冷的目光越来越重，甚至能隐约听到门外传来的轻微脚步声，知道不能再拖延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声音放低了些：“毕老，这么跟你说吧，表面上，我是看着没什么问题，我是那方面不行了……”
此时此刻的林凡，老脸发红，目光闪烁，完全是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
可林凡的心里却在抓狂，男人最痛恨别人说自己不行，可自己却要说自己不行，更丢人！
“呃……”
毕老一脸错愕之色，难以相信的说道：“不会吧，你明明气血充裕，阳气鼎沸，房事这方面，一晚七次，都不成问题。”
当毕老此言一出，樊总惊得呆若木鸡。
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
想到这里，樊总又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