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我怕你人设崩塌
另一头，此时的陈昂两人也终于下了飞机。
罗慧敏要回去先见见罗月，安一下这个外表小魔女，内心其实很脆弱的小女孩的心。
而陈昂则径直去往了地球公司。
才刚在公司露面。
就被总经理的李川请到了办公室。
陈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着急忙慌的李川，看着他将门关上后那兴奋的表情，有些无语道：
“李哥，你这什么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取向有问题呢，这么兴奋干嘛。”
“你才取向有问题呢，我有老婆，有孩子的好吧。”李川瞥了陈昂一眼，也是麻了。
可想到自己还未确定的那件事，又忍不住戳了戳手，一脸期待的问道：
“陈昂，现在热搜上，那部《三体》，是你写的？”
“你不是早知道‘白也’就是我的笔名嘛。”陈昂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就这，不由摇了摇头，轻车熟路的坐了下来。
在李川的办公室，拿出他带出来的影帝刘靖宇，前些日子送他的名茶，自顾自的泡了起来。
“真是你。”听到陈昂亲口承认，李川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这书……已这书的热度，这爆炸的脑洞，要是运作一下，拍一个系列的大电影都没有问题啊。”
“而且连国内的那些个顶级科学家，纷纷纷为这本书站台，再来个联名之类的……”
“这是有机会搞全版权的大ip啊。”
“甚至有机会称为世界级Ip，我们地球公司……”
说到这里，李川的脸上已经满是喜悦之情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国门，让‘地球公司’名扬天下似的。
正喝着茶的陈昂，听他越吹越离谱，赶紧打断：
“《三体》目前我没想着开发。
瞬间，李川安静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昂：
“这么大的一波热度，你不趁着现在赶紧开发？”
“当然。”陈昂喝了口茶：
“首先，现在技术达不到，这本小说，太宏大了。”
“其次，我现在也只想好了《三体》的第一部怎么写。”
“后面的续集，还没有头绪。”
“我现在ip要做。。”
“不做《三体》？”李川微微一愣：
“那你要做什么？”
“公司现在手里，可没什么大ip。”
闻言，陈昂也不废话，直接将两部S级影视作品，《哪吒之魔童降世》与《流浪地球》的想法展开来说了说。
半个小时，茶都换了两遍。
陈昂说的口又有些干了。
李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认真的听着，记着，画着思维导图。
在陈昂终于不再继续讲述后，他才将手上思维导图，递给了陈昂，摇了摇头道：
“创意很好，很有趣，很有想象力。”
“但公司目前做不到。”
“为什么？”陈昂眉头一皱。
李川略带严肃道：
“一部动画电影，一部科幻电影。”
“故事剧情固然重要，但画面，特效，场景，这些视觉创意与表现力，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这些，一切空谈。”
“而这些，都需要积累，沉淀的，我们地球毕竟是初创公司。”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闻言，陈昂也沉默了下来。
像《周处除三害》这类犯罪片，只要剧本好，演员演技行，把该表达的表达到位，就已经可以做到八分了。
毕竟犯罪片，最重要的其实就是剧情与故事表达。
可在动画电影与科幻电影上，那有些不同了。
蓝星第一部3d电影就是科幻电影，如今的世界票房排行榜的榜首，剧情不说拉胯，那绝对也谈不上精彩。
可就是凭借着几乎跨时代的3d技术，拿下世界票房排行榜榜首，蝉联十多年，无人打破。
甚至第二部，剧情上可以说是一坨，依旧票房爆炸。
这就是科幻电影，视觉创意与表现力的厉害之处。
陈昂一阵思索过后，也接受了地球是个初创公司，很多方面不足的这一点继续问道：
“那找人合作呢，比如和京城电视艺术中心合作的《那年那兔那些事》这样。”
“不仅能把东西做出来，还能培养一下我们公司那群实习生的能力。”
“不行。”作为金牌经纪人的李川，依旧摇头，指了指刚才根据陈昂口述，做出来的思维导图，很是冷静的分析道：
“按照你对两部电影的设想，现阶段国内的特效团队，动画公司，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完成。”
“更别说还带上我们公司那群实习生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陈昂说不失望是假的，他相信李川金牌经纪人的专业能力，他说做不到，那现阶段就肯定做不到。
“有倒是有办法……”李川看着陈昂，语气里有了一丝犹豫。
“说！”陈昂自然察觉到了李川的犹豫，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可能是冲着自己，但还是选择了让他说。
哪怕一丝希望，他也要争取。
毕竟两部S级电影啊。
“找好莱坞的特效团队，找好莱坞的动画公司。”李川说的很是直白：
“可问题在于，你之前还在《歌手》舞台上，说过阿姆是不是看那些越来越脑瘫的米国大片看傻了。”
“现在又要去找米国的好莱坞团队的话……”
说到这里，李川脸上的犹豫之色更浓了。
“说，什么话我都能接受的了。”陈昂语气很是平静。
“我担心你的人设会崩，从抗‘米’英雄，到人人喊打的‘投降派’。”
“你会承受不了。”
“就这？”陈昂也是笑了：
“我一个曾经被封杀过三年的人，会在乎这？”
“况且，我哪来的什么‘抗米英雄’的人设。”
“又不是上赶着去求他们帮着干。”
“是给钱的，是合作，我是甲方，我花钱请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还能有问题？”
“这……”李川很想跟陈昂普及一下这块的常识。
比如，不缺活干的好莱坞团队，哪怕你给钱，你也不一定是甲方。
你想的是合作，掌握着顶级特效技术，动画技术的人家想的却不一定这样想。
可最终，话还是没说出口。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说一万遍，不如去亲身体验一遍，他心里叹息一声：
“希望这次长长教训，别再这么莽撞吧。”
嘴上却说道：
“好的，我有渠道，马上联系好莱坞那些团队与公司的华国分部。”
“行，你联系，我去谈。”陈昂点了点头，也很干脆。
就这样看着李川开始联系好莱坞的团队。
而他自己的手机，铃声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陈昂拿起手机一看，是之前说开完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小天的来电，他脸上浮现一抹冷峻：
“针对我的这什么劳子会，终于开完了。”
“那就看看小说网站，准备出什么招吧。”
说着，他便接起了电话：
“喂，小天。”
另一头，刚开完会，表情无比沮丧的小天，听到‘白也’的声音，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因为是白也的责任编辑的缘故，他也被邀请参与了刚才那场公司针对作者白也‘私自’在微博发新书的，领导层讨论会议中。
长达几个小时的讨论过后。
他也是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这个被资本操控的公司，到底是怎样运转。
这些公司里掌握着大大小小权力的领导们，又是如何冷血，如何把人性刨除，只谈利益的。
甚至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别说道德，连法律的底线，他们也不是不敢去碰一碰。
思绪纷飞中，他还在想着到底如何跟‘白也’交代，怎么去开口。
电话那头，白也的声音又再次传了过来：
“怎么了小天，你们现在公司内部，对我的恶意很大吗？”
“不过我也不是没经历过社会险恶的学生，你尽管说。”
“要是说不了，那不说也没事，你能事先通知我一下，让我有个准备，我已经很高兴了，至少你还把我当个朋友。”
话音落下，小天心头剧震，他嘴里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
“朋友。”
自从出了社会，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
没有犹豫，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后，便开始和盘托出：
“白也，你听着，想着小说网站的领导层都快疯了。”
“从未有网络发布的小说，形成过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们都觉得《三体》是一部可以带着整个公司起飞的书，今天会议的讨论核心就一个，他们要《三体》的版权。”
“现在正想着已完结了的《莫欺少年穷》的版权交易、完结推送等条件相要挟。
“若是你不肯妥协的话，还在连载中的《北凉世子行》，也会遭受到打压，断流量不说，原本定好的推荐也没有了，网站各个排行榜，也都会下掉这本书，直接形成‘查无此书’，再也没有新读者进来的局面。”
听到这，另一头的陈昂也是乐了，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还真是想‘吃人’了啊，我要这样还是不肯妥协的话。”
“你们公司的领导层，是不是还想搞左手倒右手，直接用极低价格，直接把版权卖给旗下子公司，然后几万块钱打发我。”
“或者找个由头，弄个美人计，鸿门宴之类的，在酒局上，趁我喝大的时候，签个同意版权出售的合同啊。”
“他们暂时还没讨论到这些在法律边缘横跳的事。”小天的语气愈发复杂：
“可如果把打压的事都做了，您还不肯妥协的话。”
“那两本书的版权，他们就都压着，一直不卖版权，拖到这两本书的热度消失，让版权价值归零。”
“他们觉着，胳膊扭不过大腿，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双方肯定都不愿意接受，但小说网站有资本拖得起，也损失的起。”
“而您只是一个写小说的，一辈子卖版权，赚取大额财富的机会，可能就这一次，拖不起，也损失不起。”
“最终妥协的一定会是您！”
“两败俱伤？”听到这句话，陈昂脸上也浮现了一股恍然之色。
资本就这样，哪怕不动用什么手段，凭借着强大的资本，也能直接压死人。
这就是兵书上的兵法，为什么都在讲怎么以弱胜强，而不是以强胜弱的方法，因为只要实力碾压对手，直接平推就完事了，还要什么战术，战略，计谋的。
实力强，资本雄厚，就是最好的兵法。
例如网络时代正式走向成熟期，走向商业化时代后。
什么直播平台的‘千播大战’，外面团购平台的‘百团大战’，电商平台的补贴大战，打车平台的‘打车大战’。
最终尘埃落定，一个领域内，只剩下一只独角兽公司，亦或者一超多强，两分天下之类格局的时候。
大家才愕然发现，留下来的，都是那些个资本雄厚的大公司。
原因很简单，烧钱、补贴就完事了。
等烧的小公司受不了，竞争对手补贴不起。
倒闭的倒闭，退场的退场，自己抢到了流量入口，拥有了用户粘性。
直接生态闭环，割韭菜就完了，因为已经没有了对手，用户也没了其他选择。
以前烧再多的钱，都能几倍，几十上百倍的赚回来。
大公司的资本继续增长，实力更加雄厚，直接滚雪球，形成收割闭环。
现在这个小说网站，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反正他们不怕拖着，小说网站这么多本小说，不一定要来开发《莫欺少年穷》以及《北凉世子行》的版权。
而他们眼中的作者，可只有这两本书了。
想到这，陈昂难得的沉默了一下。
就在小天在想着自己说话是不是太直接。
让白也一时无法接受现在的局面之时。
白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小天，你说小说网站，现在就是想靠着资本打压，利用版权的来逼我低头，甚至不惜直接雪藏两本书的版权。”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怎么把《莫欺少年穷》和《北凉世子行》的版权，看得很重。”
“只是因为《三体》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股热潮，开书既火，才想着利用那两本书的版权来威胁我，只是把那两本书的版权当一个谈判的筹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