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咬紧了牙根儿,“我要去法兰克福,我要去找高卢那帮家伙算账!”高卢一系的家伙从高卢撤退后就去了法兰克福。
这件事的后果不能他一个人承受,他需要家族的帮助!
“那我现在就去申请航线。”管家立刻就要离开。
“不要申请航线了!我们坐最近的一班航班过去!”
碎裂的直升机模型还历历在目,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坐私人飞机?他就不信,对方敢丧心病狂成这样,拉着一飞机的人偿命!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冲上云霄。
头等舱内,除了自己带来的亲信,没有其他闲杂人等,熟悉的面孔让克劳德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柔软的真皮座椅贴合着他的身体,像是疲惫灵魂的短暂栖息之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后背靠在椅背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缓了一会儿后,他的目光扫过舱内的设施,最终落在了那台镶嵌在舱壁上的电视机上。
他伸出手,按下开关,屏幕亮起,闪烁的光影在他苍白的脸上跳动。
电视机下方,一张卡纸的一角若隐若现,像是一只藏在暗处的眼睛,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好奇的微微探身,缓缓地将卡纸抽出,
上面的花体字如同毒蛇的信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三天安全期一过,游戏正式开始。”
克劳德默念着上面的字句,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卡纸,指节泛白,仿佛那不是一张卡纸,而是一份死亡判决书。
他瘫坐在座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架直升机模型,还有那些被拆解的犹如尸体般的碎块。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知道,这所谓的安全期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真正的噩梦,即将开始。
克劳德……
空姐急匆匆的去找安全员,“乔,快来,有位先生疯了。他要求立刻下飞机。”
乔闻言表情奇妙,“现在?下飞机?这个乡巴佬以为这是坐车吗?随时都可以下车?我们现在是在一万米的高空!”
他站起身,“我也许应该让他在厕所冷静一下。”
空姐琳娜摇摇头,“他在头等舱。”
乔的表情更奇妙了。
头等舱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克劳德疯狂的惨叫着要下飞机。
管家和保镖们不明所以,只能协助医生劝他先冷静下来。
克劳德如何能冷静,他甚至不敢靠近自己的座位一步,当然,他也不敢让其他人靠近自己。
“你们都走开!走开!”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的雇主,“先生,你现在需要冷静,请冷静一下。”
“滚!都给我滚!不要靠近我!我要立刻下去!让我下去!”
安全员乔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克劳德堪称疯癫的模样。
他看了看那疯子身边围着的人群,皱了皱眉走向了安保队长,“兄弟,你应该知道,现在飞机正处于飞行状态中,是不可能现在降落的。”
克劳德耳尖的听到了他的话,“我给钱!我给钱!现在!立刻和塔台联系!我要立刻下飞机!”
管家头痛的看着自己不知何故又激动起来的主人,“先生,我们不是要去法兰克福吗?我们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安全!这个词击中了他的心。
不过,他很快又激动了起来,“我要换一架飞机!我要换一架飞机!”
医生温声问道,“先生,这架飞机不是你选择要乘坐的吗?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
克劳德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他指了指自己位置电视的位置,“我在电视机下面,发现了那张卡纸。”
安保队长闻言立刻上前,拿起了卡纸。
看到卡纸上的内容,他瞳孔紧缩,眉头紧缩,随后警惕的看向四周。
管家和医生好奇的看了过来,没等安保队长说话,克劳德抖着声音说,“是奥利维耶!是奥利维耶的那个家伙!他威胁我!”
杰克凝重了脸色,“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陪在先生身边,一刻都不要离开。”
克劳德听了,疯狂的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他什么东西都不敢吃,什么喝的都不敢喝,在身边人贴身保护下,就以这种水米不进、不吃不睡的状态煎熬着到了法兰克福。
主人精神状态堪忧,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过。不过考虑到大家还需要保留体力和状态服务雇主,他们安排起了守在主人身边的排班。
医生轻轻的走近,悄悄示意安保队长,现在该他陪着先生了。
杰克严肃着表情点点头,随后轻手轻脚的和医生换了位置,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门一锁上,安保队长立刻从身上的暗袋中拿出了之前用过的手套和钢笔,把东西冲进了马桶里。
证据毁灭后他慢条斯理的处理了下个人卫生问题,然后拧开了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一把清水。
一张纸巾掩去了他脸上隐隐的微笑。
纸巾擦过,镜子里又是一张神情凝重的脸。
克劳德屁滚尿流的飞往了法兰克福。
三天的时间,他从一开始的浑不在意到现在草木皆兵,只用了三天!
当情况真的危及了自己的生命,他就是尤金.奥利维耶撕碎罗家最有力的同盟!
高卢一系却觉得他的要求太可笑了。
克劳德看着高卢一系云淡风轻的表现,只觉得胸中有仇恨的烈火在燃烧。
凭什么!高卢一系的事,凭什么要他们美林顿一系来付代价!
尤金掰着指头算着时间,只能三天一过,他就不得不和一些人说再见了。
却在第三天午夜时分,接到了克劳德的投诚电话。
“奥利维耶先生!我是克劳德.罗斯柴尔德。我想我需要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