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如世玉所料,滕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人物。
信中嘱托,为了不让二当家误事,滕冲亲自率领三百健卒,带着一百辆大车赶赴甘肃。
看到滕冲的亲笔信,世玉心中十分畅快。
待到午时,滕冲已经带着人马出现在甘肃镇的驿站,整个小镇的人们都出来围观。
有人指着滕冲,大声喊叫,“哇,那是谁家的将军,那般英武!”
“他身后的大车,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是战利品吗?”
“他的部下怎么穿的那么破旧啊。”
滕冲跳下马来,乌金点钢枪插入地下,单手一挥,身后上百辆车,整齐排成一个方阵。
世玉早已捧着三杯热酒,迎出。
“滕冲,先喝上三杯。”
风尘振虎威,雷霆出英雄。
滕冲不远百里,押解货物到来到穷乡僻壤,世玉心中对滕冲格外欣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仇鸾被捕入狱的消息,早已传到了滕冲的耳中。
在滕冲的心里,世玉也是一位,说一不二,了不起的人物。
只见滕冲,捧起第一杯酒,“弟兄们,严大人说到做到,将仇鸾下了大狱,你们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高兴!”
一杯烈酒下肚,滕冲再举起第二杯,“我们四处购买货物,一行百里,不辱使命。”
“不辱使命!”
众人其声呼应中,滕冲再喝下了第二杯。
“诸位,我滕冲以后将追随严大人左右,不为别的,因为他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追随严大人。”
上百人齐声回应,喊声震天。
早有人向曾帅报告,曾帅闻听喊声,带齐了五位总兵官,赶到了驿站前。
只见一伙衣着破旧的人,站的笔直,整整齐齐地立在驿站门前,虽然面带苦色,但英姿挺拔,颇有锐士之风。
“严大人,这些部队是……”
“启禀曾帅,这是我亲随部下,滕冲滕将军的人马!”
“哦!”曾帅上下打量了一下滕冲,一身苦茶色的破衣,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含胸拔背站立,好似金刚撑起了天。
“滕将军,你好!”
滕冲被这突如其来的礼遇,搞得有点手足无措,赶紧撩起衣服,单膝跪地,“见过曾帅!”
“快快请起。”
英雄惜英雄,好汉重好汉。
曾帅那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滕冲的英雄气概,抓着滕冲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一时兴起,曾帅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有心试探一下。
滕冲本想抽回右手,可是突然感觉右手上好似千百斤的力气压来。
这等时候,稍有不察,这只右手必定难以保全,于是滕冲,双脚踏地,立马步,顶罡气,将全身的力气,拔地而起,与曾帅斗在一处。
曾帅力出如牛,滕冲悍勇如虎。
这两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地上本是青石路,两人站立的位置,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三寸多。
站在一旁的世玉,发觉气氛不对,赶紧上前圆场,“曾帅,难得来一趟,不如进屋里说。”
曾帅咬着牙关,“无妨,一会儿再进。”
二人再次加持力道,不料脚下青石板,经受不住这等强悍的力气,竟然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从当中断裂开来。
随着“咔嚓”一声断响。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后半跳,稳稳落地。
再看滕冲,鞋底脱离了鞋帮,赤着双脚,依旧挺立。
“曾帅虎威,我等叹服,还请曾帅赠送一双快靴子。”
说着话世玉对着滕冲使了下颜色,滕冲当即会意,立刻跪倒在地,“曾帅神力,滕冲拜服,还请曾帅赏赐靴子一双。”
“好说,哈哈哈。”
曾帅虽然满面带笑,可是心里早已震惊不已,滕冲的鞋底掉了,他自己的鞋底,其实也掉了,趁着材质好,有几分丝线连接,才避免了赤脚的尴尬。
曾铣极少展示他的本事,如今见到滕冲这般英武,不由得技痒。
比了力气,还想比一下拳脚功夫。
世玉看的满脑门子黑线,心中感叹,“曾帅,你也是四十好几的人,这个时候好歹给我几分薄面啊。”
还是二当家的巴西朵,走上前来,“见呀啊,见那么,过,曾那帅。”
“你是谁啊,说话怎么这个味!”
“我啊。你啊,兄弟,他的。”
这话说的巧,曾帅一时间不敢接茬。
“严大人,我看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安排大伙儿休息吧!”
“多谢曾帅。”
恰在这时,大道上,马的銮铃响动,来了一队锦衣卫,一行三十人,带头的正是段崇文。
段崇文来到近前,赶紧下马对着曾帅施礼,“曾帅万安。”
“段大人辛苦。”
“段老弟,你怎么来了?”
“严大人,是徐大人命我前来逮捕仇鸾回京的。”
世玉一听不由心神不宁起来了,影视培训班中,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多半这仇鸾死不了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段崇文看到世玉发呆,不由得喊出了声。
“哦,段老弟,徐大人还说什么了吗?”
“仇鸾前时有功,圣上交代,将仇鸾带回京城受审,不得动用私刑。”
“这!”世玉的心顿时变得无比沉重,若是仇鸾脱得生死劫,那曾帅可就无比危险了。
虽然世玉心中万分担忧,不过脸上依旧谈笑自如,与段崇文嘘寒问暖。
曾帅为段崇文和滕冲安排了隆重的接风晚宴。
晚宴,无比的顺利,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谁也没有注意到,世玉暗自握着黑檀佛珠,凝聚心神,想看到曾铣的未来。
可是不知为何,这佛珠竟然毫无反应,无论世玉怎样使劲,满手心的汗水,都看不到丝毫的未来。
此时的世玉尚未意识到,这个黑檀佛珠,离开了严嵩身边,只能使用一次。
前番十里坡,用过了,看不到曾帅的未来,世玉这一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清晨,秋天的早晨,清冷的西风,吹动着帐前的牙旗。
世玉一夜未睡,早早地带着队伍,在城下等待着曾帅。
哪知曾帅同样一夜未睡,刚刚巡城归来。
看着曾帅辛劳的身姿,世玉一句丧气话也不敢说,尽管他十分担心,仇鸾一旦回京,必然要生出诸多变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曾帅的英雄气概,让世玉不敢说一句闲话,“曾帅,世玉奉旨购马,如今边关毒瘤已除,还望曾帅先安定边城,再图进策。”
“严大人,此行难关重重,一路保重,曾铣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