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章
过了一会儿，手摸着的地方有点热了，她就往旁边移一点，人也主动离他更近。
楚默离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只手已经将他衣襟扯开了大半，在他身上四处游走。
楚默离喉结滚动了一下，发现她还闭着眼睛。
他看出她并未醒来，瞧着那只手，没有喊她。
过了片刻，水乔幽有点不满足手上带来的那一点凉意，想要换地，却被他衣服阻碍，开始扯他衣服。
胡乱扯了几下，却没扯开。
她微微蹙眉，睁开了眼睛，扫了半圈，将锦被几下给蹬开了，看到了系带，利落帮忙全扯掉。
她将楚默离的衣服三两下扒开，也没往上看，又满意地闭上眼睛。
没过两息，她又觉得这样也不解热，将本来侧着搂着她睡的人一把按倒，让他仰面躺着，将脸贴在了他胸膛上。
水乔幽终于满足，安心地接着睡。
楚默离看着难得主动靠过来的人，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避免它们声响太重吵到她。
窗户没关严，后半夜的夜色吹进来有点凉，楚默离担心她着凉，又伸手将锦被拉过来给她盖上。
哪知，锦被一接触到水乔幽，她就不满意地一把掀开了。
楚默离又试了一次，她照旧掀开
楚默离只得作罢。
水乔幽睡了小半盏茶，贴着他的脸感觉到烫了，她闭着眼睛又往旁边挪了点，下半身也有一半压到了楚默离身上。
刚调整好姿势，她觉得腿压着的地方没有她想得那么清凉，手从楚默离的胸口滑到了他腰上，又是一阵乱扯，将那阻碍她享受凉意的裤子也给扯松。
只是，因为她自己压在了他身上，她扯了几下，都没将碍事的裤子完全扯掉，而且觉得身下有点硌。
她逐渐变得不耐烦，一顿乱扯，手抓到了让她躺得不舒服的地方。
迷迷糊糊的她，下手有点没轻没重。
她这一抓，楚默离一时分不清是痛多一点，还是其它感觉多一点，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差点发颤，终是忍不住出声喊了她，“阿乔！”
水乔幽手上感受到了异样，听到声音，警觉地再次睁开了眼睛，循着声音抬起视线。
两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楚默离也能看到她眼里的不明所以。
楚默离缓了口气，伸手去解救自己，“阿乔，痛。”
水乔幽顺着他的手垂落视线。
楚默离轻轻地掰开了她的手。
水乔幽看到了手里刚才抓着的地方，很是安静。
好像是知道自己不小心闯祸了。
楚默离见她愿意放开，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这一口气还没吐完，水乔幽听着他不正常的呼吸声，另一只手迅速出击，一把将刚才已经被她扯松了的裤子全扯了下去。
她刚才抓着的地方，不再受任何阻挡，进入了彼此的视野。
楚默离呼吸停住，握住她的手也没再动，四周陷入静谧。
水乔幽盯着看了少时，睫毛轻轻煽动了一下，就像是好奇心强的小孩子终于见到了引起自己好奇的物什。
随即，她才抬眼去看楚默离。
楚默离瞧着她没有改变的眼神，哭笑不得。
水乔幽与他对视一息，将被他抓着的手抽了出来，不再有睡意，腿一抬用脚趾将他的裤子全部从他身上勾了下去。
楚默离的心跳与呼吸，因她此举，越来越重。
水乔幽一番动作干净利落，人也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了他腿上，目光则又落回了原处，神情透着一股认真。
楚默离瞧着她的一番举动，没有动，既想她动手，又怕她下手，内心被她看的矛盾起来。
就在这时，她骤然又出手了。
楚默离一口气直接憋住。
水乔幽听到他吸气，瞧了他一眼，再看了手里一眼，马上又放开。
楚默离心情立时更加复杂，“阿乔！”
楚默离声音还没落音，她手第三次返回。
楚默离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水乔幽又瞧了他一眼，看上去是在思索，随即她手上收紧了一点……
片刻之后，楚默离看出她纯粹就像是小孩子找到了感兴趣的稀奇事，只好问她，“阿乔，你不累了？”
水乔幽听到有些快连不起来的语句，给了他一个眼神回应。
那一眼，好像是在疑惑他这问话，又像是不满他这么多话。
楚默离还没说其它的，她骤然俯身下来，吻住了他。
这难得的一幕，让楚默离一愣。
水乔幽却是眼皮抬起，像是不满意他的不回应。
楚默离瞧见，态度良好地改正。
可就在他想要追逐她时，她的吻开始沿着他的下颌线向下移，手松开了他，换到了他胸膛上。
在楚默离拉长的呼吸中，她的吻落在了他喉结上。
楚默离开始口干，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水乔幽感知到，舌尖轻轻扫了过去。
楚默离抬手，想要去搂她。
她反应敏锐，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其按在床褥上，道：“不许动。”
她的声音不重，却透着不容置疑。
楚默离面对着许久不见的一幕，意外也不意外，意识到她是酒劲上来了。
“……阿乔，你……”
“嘘。”
他话未说完，水乔幽抬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他嘴唇上，示意他别说话。
楚默离识趣的噤声。
水乔幽见他不吵了，那只手又开始下移，配合着唇舌在他身上缓慢移动，但凡楚默离动一下，她就将人按住，也不需要他帮忙做点其它的。
楚默离被她那一声轻地有了尾音的示意惹得小腹收紧，见她兴致勃勃，便也不动了。
水乔幽见他不再乱动，放开了他的手，空出来的手从他腰侧一路划过，又回到了老地方。
楚默离呼吸瞬间更重，虽然享受，却还是出口再次同她确认，“阿乔，你真不累了？”
水乔幽听到他这话，上半身抬起了一点，目光在他脸上与自己的手中打了个来回，沉思了一息，反问他，“你不愿意？”
不管是她的神情还是她的问话，都像是再清醒不过。
只是，她这个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楚默离没有立即接上话，等到想要开口之时，水乔幽的手已经放开，从他身上下去，也不打算强迫他。
楚默离对上她的神情，微微一怔，忘了开口。
水乔幽一条腿还没挪开，觉得哪里不对，她又停住，目光投向他，问道：“楚默离，我们，是不是成亲了？”
楚默离一时无话。
水乔幽不用他回答，也已经知道自己没记错。
她动作又停住，上下扫了他一圈。
既然他们成亲了，有何不可。
一圈扫完，她直接忽视他的意愿，俯身下去，带着凉意的唇落在了他眼皮上方。
楚默离眼神定住。
水乔幽的吻轻轻移动，换到他鼻子上，沿着他鼻子一路下滑，重新落到他嘴唇上。
她的吻轻柔而专一，不过，更像是……诱骗他。
楚默离有些想笑，却又不由自主地着迷。
水乔幽有先见之明的再次按住了他的双手，并用膝盖压住了他的双腿。
楚默离感受到她平日不会显露的强势，但还认识人的情况下，能判断出她这个酒劲约莫是有多大了。
“……阿乔，你……”
不曾想，才开口，水乔幽就不悦地打断了他。
“闭嘴。”
楚默离愣住。
水乔幽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一口，察觉到他的安静，好像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重了。
她先停下了忙碌，又抬头看向他，与他互看了须臾，开口喊道：“楚清仑。”
她这一声，与之前情急之下的那一声大不相同。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就像月光下，男子在哄被自己惹出不悦的美人。
楚默离打住了话语，有些错愕。
水乔幽瞧见他的神情，身体往上了一点，附身在他耳边，用比刚才更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再次喊道：“清仑。”
楚默离这次不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水乔幽嘴唇落下，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吸吮……
在这方面，她的经验相比以前多了点，但是却还是不大熟练。
不过，光是这不熟练的举动，已经让楚默离全身血液又一次加速流动。
水乔幽的吻再次下滑到了他胸口处，瞥见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松开了他的手，强势的将他早已经松开的衣服给抽了，直接扔在了床底。
衣服一扔，她左手开始在他上身游走点火，右手直接到他胯骨，从那里一点一点地摩挲过去，若是忽略她手下的时轻轻重，此时的她，真的很像是沉迷风月场所多年的老手。
楚默离因为她的这一番举动，仿佛听到了自己血液沸腾的声响，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就在水乔幽的右手即将到最中间的时候，他快速抓住了她的手，“阿乔。”
水乔幽手上受阻，立即看向他，也已染上欲色的眼里明显闪过不悦。
楚默离另一只手搂住她，呼吸粗重地问道：“你明日醒来，不会又忘记今晚的事情？”
水乔幽想要反制他的动作暂且打住，盯着他看了半息。
楚默离感觉到她现在就已经忘了，只好提醒她，“你刚才改口的事情。”
水乔幽思索须臾，会意了他所指，面不改色，不轻不重反问道：“你在质疑我？”
楚默离与她对视着，没有接话。
两人僵持了三息，楚默离才温声道：“时辰不早了……”
他话说一半，水乔幽掰开他的手下床。
楚默离被她的利落弄得又是一怔，“……阿乔。”
水乔幽没有理会他，赤脚朝书案边走去。
楚默离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也准备下床去追她，人刚起一半，下床的人又回过头来。
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扔出两字：“等着 。”
楚默离动作停住。
水乔幽几步走至书案前，借着月光看到了先前被楚默离扫至书案边缘的蜡烛与火折子，打开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楚默离坐在床头，紧接着又看见她从地上捡了一张纸与一端走运没摔碎的砚台，还有一支笔。
楚默离看着她好像又在找墨，好像知道她要做何事了，也不再着急，按照她的要求等着。
少顷，水乔幽将笔墨纸砚找齐，直接用之前茶杯里剩下的一点酒水研墨，墨一化开，她提笔在纸上快速游走了几笔，随即将笔一扔，拿起写过的纸又几步走回了床边，将它递给了楚默离。
她没熄灯，窗外月光又正亮。
楚默离接过一看，不难看清上面所绘。
只见上面是一枚手绘的印鉴。
曾经，楚默离还见她雕刻过实物。
楚默离心里一笑，会意道：“那，以后……”
水乔幽俯下身去。
楚默离迅速将她‘盖章’的承诺远离她。
水乔幽不屑去抢，鼻子像是要碰到他的，轻声又喊道：“清仑。”
她呼吸间的灼热，让楚默离才有所缓解的呼吸霎时又乱了起来。
水乔幽听着，嘴唇落在了他唇角，学着他，如同描摹他的唇线一般慢慢挪动。
楚默离忽然有些庆幸一件事。
她还没嫁给他的那几年，家道中落，一穷二白。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不回应她，也没忘迅速将她的承诺先塞到枕下，不再废话，很是配合的搂住她的腰，将她提上了床。
他再想有动作，水乔幽却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衣服系带上。
楚默离自是配合。
两人四周很快全被交叠的呼吸声与心跳声环绕。
楚默离看着衣服从她身上脱落，眼睛迅速变红，想要俯身过去，双手却再次被水乔幽按在了床褥上。
他抬高目光去看她，就见她再次跨坐在他腿上。
楚默离看出她的意思，呼吸恢复，提醒她，“阿乔，那你明日可不要后悔？”
水乔幽直接动手捂住了他的嘴，唇舌一路往下。
楚默离看她轻易不示人的另一面又出来了，知趣地不再打扰她，随便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
水乔幽一觉睡醒，外面天光已经大亮，身边已经空了，头有些痛。
她按着太阳穴揉了几下，才想起昨晚喝了酒，以及前半夜的荒唐。
将手放下来，手腕也有点隐痛。
这让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