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英雄之神心生动摇,内心再度萌生对英雄这一世界观追求的刹那。仍在与巨兽互相殴打的超人陡然顿了顿。
这一刻,一种莫名其妙的信息流在他的灵魂中涌动。即使以他远超过去无数倍的超级大脑也无法在瞬间将这道信息流完全看清。
超人看到的一切,他看到了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在一众身披长袍的大头人围观下讲述一个又一个的英雄故事;他看到了一只狂笑的黑色蝙蝠与创造万物的母神在起源墙之上展开的概念互殴;他看到了一艘落在肯萨斯州农田中的飞船;他看到了一道在犯罪巷中迸发的枪火...
一只蜘蛛落在了一位眼镜男的脖颈处;一颗导弹在某个西装革履的军火商附近爆炸;女战神自天堂而出,终结了人类史上第一次的世界大战;粒子加速器的爆炸引来了神速力的创造者...
此时此刻,超人看到了漫威\/dc两个世界中一切英雄的起源。即使这些起源并不相同,甚至自己在其中都有数十个不同的版本,但超人心知,这些起源都是货真价实,这是曾经漫威\/dc超世界群中所有英雄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不知为何,超人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蝙蝠侠的起源上。他有些叹息,挚友的一生几乎就是从这一声枪响中开始的。在那一夜过后,从犯罪巷中走出的并不是布鲁斯·韦恩,而是披着他外貌的蝙蝠侠。
也许是出于对挚友的怜悯,又或许是出于英雄对凡人的庇护。超人轻轻伸出手,他的手掌挡在了那颗子弹之前,在所有人都未发现的刹那,这颗子弹来回跳跃,在机缘巧合之下弹了回去,崩掉了枪手手中的枪。
托马斯·韦恩立刻冲了上去,作为一个还算不错的医生,他知晓应该怎么制服一个人。在丈夫冲上去的瞬间,玛莎·韦恩立刻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头也不回地朝着阿尔弗雷德所在的车辆冲去。
后续的一切并不值得描述,还是个警长的戈登带队逮捕了枪手。惊魂未定的管家立刻派来了大批安保力量,带着韦恩一家三口重归庄园。
暗处似乎有黑暗在咆哮,似乎有某种极其根源性的力量试图让蝙蝠侠再度回到那种黑暗而可悲的命运中,但在那一只拦住子弹的手掌面前,在那个悲悯地注视着一切英雄起源的超人面前。
黑暗无从遁形。
自此,那些深入超级英雄起源的悲剧被超人彻底斩断。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注定,当超人改变了这个布鲁斯·韦恩的起源,当布鲁斯·韦恩真正的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和美满的人生后,曾经存在过的所有蝙蝠侠突然停住了动作。
明明是已经发生在过去的历史,明明只是一个并不值得注意的平行时空,但所有蝙蝠侠似乎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齐齐向某个不明之处投来目光,和时间之外、世界之外的超人对视。
或许是一个眼神的传递,或许是一道心照不宣的摩斯电码。又或许,只是蝙蝠侠一次不经意间的挥舞披风,一次悄无声息的计划准备。
但在超人眼中,这些没有逻辑相关性,甚至很难用联系来形容了动作、计划、眼神却逐渐汇成了相同的一句话。
【做你该做的,克拉克。】
超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的这位挚友、拍档实在是有够别扭的。即使只是一个可能诞生的未来,即使只是一个在他那庞大故事中并不值得称道的注角,居然也能引来他这般表态。
这才是蝙蝠侠,这才是那个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反制计划,以不杀原则约束自己与他人的英雄。
超人握紧了拳,以史上第一位超级英雄的身份,以史上第一位被为人熟知,在多元宇宙得以彰显的英雄之名,超人开始成为英雄这一世界观的直接体现。
还有比超人更完美的英雄吗?他既强大又亲民,他既能和天启星的君王搏斗,也能为了一个不得志的凡人浪费一下午。他可以以绝对唯心的力量击碎dc多元宇宙的雏形,也可以为了安慰一个沮丧的孩子而带着他一览整座城市的风景。
力量开始涌现,属于英雄的世界观开始彰显。在昔日的成就者完全放弃的情况下,超人几乎毫无阻碍地接过了这曾经足以挑战全能领域的力量。
越来越多的超人涌现,不一定非要是克拉克·肯特。也不一定要是卡尔·艾尔。他们无需是氪星最后的遗留,也无需是氪星与地球两个文明的交汇。
只要在恐惧之时愿意迈出一步,只要在绝望之时愿意彰显身姿。不管是为了拯救一只下不来的猫咪,还是为了在绝望的世界中庇护最后的生命。
只要有勇气踏出那一步,只要有勇气迈出那以自己的身姿庇护其他人的一步,超人便会在你身上显现。他会赋予你力量,给予你帮助,衷心期待你能为世界带来更好的变化。
警察可以是超人,消防员可以是超人,在田间地头铲除魔物的巡游骑士可以是超人,一生刚正不阿,否决了无数次贵族土地兼并申请的仲裁官可以是超人。
一切对不公说不,一切对苦难说不的人都可以是超人。
沉重的拳头轰出,原本能与超人互相纠缠,甚至能以绝对体量维持对超人压制的巨兽在这莫名的一拳下整个倒飞了出去。
它以及它散发出的无数分体在同一个角度挨着同样力量的一拳。最大的主体受了些伤,被他分出了无数分体却直接在这一拳之下了账。
科技首席略微顿了顿,巨兽本应该是除基因、心灵、机械三种飞升方式之外诞生的第四种飞升方式。一种以一体集合当前世界观内所有基因结构,让所有具备独特表达的基因特征同时显现、同时起效,同时得以进化的飞升模式。
在理想的构筑中,这一飞升模式中一是全、全是一,即使兽性的本能会压倒一切,但巨兽本身所代表的便是一个世界所能达到的物理极限。
通过对量子论和因果论的证明和反证明,一界唯一的巨兽甚至能直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科技本身。
但遗憾的是,基因飞升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太远,连巨兽以及它所代表的飞升方式也早已在基因飞升中有所体现。即使基因已经尽可能的将其从自己中独立,甚至额外对自己施加束缚,但巨兽始终无法独立于基因存在。
巨兽以及他所代表的世界观最多只能作为基因飞升的补充,而无法作为与自己等三人平等的文明进化方式。
这样的巨兽在承接英雄范式的超人面前没有还手之力,即使他鼓足自己的一切,即使他将昔日群星的某些底蕴启用,在已经进入唯心模式,甚至以自己的心智再度创造了dc宇宙的超人面前,这种程度的力量毫无反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