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温以缇与赵皇后达成统一战线、明确紧密关系之后,自此变得格外忙碌起来。
因着她所主持的女官考核之事,算是正式的步入一众女官中的核心人物,
除了温晴和常芙的事外,其余的过程都秉持着绝对的公平公正。
让尤其是那些考上女史的宫女们,皆是品行才能出众的那些宫女,此前有风波,只是一时受人蛊惑,而此事平息下来之后,众人细细回味,才惊觉温以缇的确几分能力的,且做事让人信服,无论是她主持考核之时,亦或是深陷舆论之时的手段,都足以证明。
此后,赵皇后正式让范尚宫带着温以缇参与后宫之事。
当下,掌管后宫事务的主要是贵妃和范尚宫二人,而赵皇后安排温以缇协助她们,这一任命无不对外宣布,温以缇乃是着皇后着力提拔之人,乃是下一个尚字辈女官人选。
尽管在一众六品女官中,论资历、年岁甚至才干,比温以缇更为出众的大有人在,这些人即便满心不甘,也只能无奈地咽下这口气。
毕竟温以缇功绩卓着,随便拿出几项功绩,都足以让这些六品女官望尘莫及。
而因此,温以缇也正式成为了女官之中,除六局一司主官以外的第一人。正式同范尚宫和贵妃一同协助打理六宫之事。
这一点,赵皇后特意同温以缇说明了原因,毕竟温以缇日后注定要成为安远侯府的当家主母,这当家主母一职,责任重大,操持着一府上下的大小事务,仅仅当过女官的经历,是远远不够的。
按常理,教导温以缇如何成为合格当家主母这一重任,本应由温家的当家主母承担。
可世事难料,温以缇还没来得及学习这些,便匆匆入宫,这一任务便落到了赵皇后的头上。
打理后宫之事与管理侯府在诸多方面有着共通之处,甚至更为复杂。等温以缇在后宫事务中历练一番,完全掌握其中门道后,再去打理安远侯府,一切自当是水到渠成,轻而易举。
范尚宫和梅宫正此刻也恍然大悟,也明白了温以缇那日所言“往后要互相照拂”的深意。
两人神色复杂,一时间五味杂陈。范尚宫向来对温以缇没有恶意,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那个在宫中崭露头角的温以缇,有朝一日竟会爬到安远侯夫人的位置。
梅宫正的内心则更为纠结,她对赵皇后的这一安排颇有微词。在她看来,赵家真是什么人都能收的下了,这不是白白给太子殿下丢尽颜面吗?还谈何光复赵家?太子临终前心心念念的,又该如何实现?
安排妥当后,赵皇后时常暗自思忖,时间紧迫,她能用来教导温以缇的时间仅仅不到一年。
温以缇必须快速成长,不仅要完全胜任当家主母甚至要表现得极为出色。
况且,之后还有别的要做…
此刻的温以缇对于风头正盛的局面,没有时间去寻思。她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赵皇后给她安排的一项接着一项,仿佛永远也做不完。
温以缇时常累得腰酸背痛,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甚至她心里还在纳闷,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范尚宫,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还源源不断地给她安排事务,丝毫没有减轻差事的意思。
从前,她可从未见范尚宫、贵妃,甚至是皇后娘娘如此忙碌过,怎么自己一接手协助打理后宫的事务,就忙成了这副模样呢?
温以缇虽说心中满是抱怨,无数次在深夜里暗自吐槽,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处理这些事务的过程中,她也在飞速地成长着。
转眼间新年便要到了,往年这个时候,即便温以缇在甘州,也都是她最为悠闲、最为放松的时光。
新年之时,便是朝廷封印,公务就要告一段落,她可以安心地待在屋里,生上暖烘烘的炭火,煮上一壶热茶,悠悠地猫冬。
可如今的温以缇,却被忙碌紧紧缠绕,丝毫没有往昔新年的闲适。她依旧忙得晕头转向。
筹备新年宫宴的事务千头万绪,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丝毫差错,可比负责女官考核的难度大太多了。
即便有范尚宫和贵妃承担大头,温以缇都觉得压力颇大。
因此,温以缇对赵皇后的敬佩与日俱增。她时常在心底由衷感叹,赵皇后果真是个极为出色的女人。
数十年来,独自撑起后宫大局,将诸多繁杂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后宫之中,人心复杂,众人各怀鬼胎,争斗不断,可她却始终屹立不倒在皇后宝座之上。
即便家中母族突遭变故,孩儿出事,那样沉重的打击,也未能将她打倒。
温以缇有时忍不住设想,若是将自己置于赵皇后的境地,面对那些争斗和压力,自己未必能做得像她这般优秀。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赵皇后的能力与坚韧令人折服,哪怕她曾经或许想要自己的性命,温以缇也无法忽视她身上的光芒。
可因此温以缇则又不禁产生了疑惑,这样一个叱咤后宫的女人,却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太子英年早逝,实在令人费解。
温以缇不禁暗自思忖,在有这么出色的母亲的羽翼之下,为何太子还会英年早逝?
温以缇的思绪不自觉的又飘回到那个夜晚,正熙帝同她所说的话,“太子如何?”。
然而,就在紧锣密鼓筹备新年宫宴之时,变故突生。
贵妃与赵皇后在一件关键事情上产生了分歧,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温以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贵妃连带着对温以缇也“看不顺眼”,言语间多有刁难。
温以缇虽努力从中调和,试图缓解两人的矛盾,却毫无成效。
这场争执愈演愈烈,最后还是正熙帝得知此事,出面调解,才暂时让这场风波平息下来。
只是经此一闹,赵皇后被气得卧床不起,一连好几日都无法起身理事。
而贵妃也受到了正熙帝不痛不痒的责罚,这场纷争便这般和稀泥似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