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嘞!俺不中嘞!
陆星一睁眼,天降铁拳,差点儿没把他的心肝给锤出来!
砰!
陆星还以为谁打上来了,惊恐的往后退了退,猛地创上了床头,卧室里回荡着一声脆响。
啊呃......
陆星捂着脑袋,宛如汤姆猫,流下了37°的热泪。
家人们谁懂啊!
眼都还没睁开,天降巨锤!
“陆星?”
“你还好吗!”
两道声音,分别响在左右两边的耳朵里,陆星捂着自己的心口,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艰难的说。
“还,还,还是......”
“还是什么?”宋君竹有些惊慌,凑近了耳朵。
另一边的池越衫也有些无措,“你扯到伤口了吗?”
陆星捂着心口,轻咳一声。
“还是双声道。”
啪、啪。
好了,这下巴掌也是左右两道了。
陆星平躺在枕头上,一脸委屈。
“......看来没事。”宋君竹甩了甩手。
“......你真是欠儿的代名词。”池越衫翻了个白眼。
陆星扬起嘴角,闷声笑了起来。
然后他慢慢的坐起身。
没有问为什么宋君竹和池越衫会捶他,也没问为什么他变成睡在中间了,他只是趁着这短暂轻松的气氛,自然的说。
“我去洗漱一下。”
“欸,别踩着我。”池越衫提醒了一句,“我还得上台呢!”
这要是被不小心踩了一下,那痴情的魏青鱼啊,你就再等一世吧,这辈子就得被你老爹做成清蒸鱼了。
“哪儿有那么瞎。”陆星低头迈过了池越衫的腰。
池越衫没应陆星的话,眼神却异常专注。
从下往上看,真的是个绝佳的视角,陆星的胸肌真的是......池越衫咽了下口水。
陆星在下了床之后,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小盆。
昨天给宋教授擦脸来着......
之后,他抱着小盆,以现在这具身体的最快速度,逃离了现场。
咔嚓、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空气寂静了两秒。
池越衫忍了又忍,还是对宋君竹说道。
“他那个背影,还抱着个盆,像个逃荒的难民。”
“不像逃荒,像在逃离战场,而我们就是战场。”
原本池越衫都没指望宋君竹这个傲慢的女人会回她,没想到啊,宋君竹还添加了更具体的描述。
池越衫枕到了陆星的极品胸肌,负面情绪一扫而空,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床头桌。
上面正放着她的发簪。
池越衫随手拿起,在脑后拢起长发,弯折旋转几下,盘了个低低的发髻,自然又清婉。
宋君竹瞥了一眼池越衫的脸,嗤笑一声。
池越衫不明所以。
“笑什么?”
“笑你昨晚睡的跟猪一样,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别人都炒上菜了,你还在这儿睡着流口水呢。”
宋君竹难得说了长一点的话,却直接给池越衫说懵了。
炒......炒菜?
不是。
她错过了什么?
宋君竹就在这儿,那肯定不是宋君竹,所以是......温灵秀?!
池越衫抿起唇,脑海里记着自己在醉晕过去之前,陆星答应她的承诺,心里没有那么慌张。
只是没想到,温大老板还挺有手慢无的精神呢?
“炒就炒呗。”
池越衫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确定完好之后,掀开毯子,下了床。
她站在床边,低头捋了捋自己的旗袍裙摆。
宋君竹靠在床头,冷冷的说。
“你倒是心宽。”
池越衫微微一笑,“那宋教授博学多才,从小被各种老师学者夸奖到大,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有什么高招吧?”
见宋君竹沉默了,池越衫往前走了两步,半跪在床边,靠近宋君竹,她盯着宋君竹的双眸,带着清婉秀丽的笑容,轻声问。
“宋教授这么聪明,肯定有解决办法了吧,不要这么吝啬,指点我一下嘛?”
“是给陆星上锁,让他有心无力,想干都干不了。”
“还是直接把陆星给绑走关起来,谁都见不了啊?”
“哪个是您的高招呢?”
池越衫望着那双如墨般幽深的双眸,丝毫没有畏惧,只带着挑衅的笑意,慢慢说着。
“宋教授,你真让人讨厌。”
宋君竹的眼皮子都没动,这句话她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
“但你又不是个坏人。”池越衫说。
宋君竹顿了顿,继续听了下去。
“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好又不够好,坏又不够坏的,谁也压不倒谁,谁也掀不了谁的桌。”
“现在,宋教授,你把我们全都杀了。”
“这样的话,陆星就只能,也只敢选你了。”
“我不是彭明溪。”宋君竹静静的说道,“你如果想死,自己找个河跳,别借我的手。”
池越衫嗤笑一声,盯着宋君竹的眼睛,一句一顿,认真道。
“你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
“我不是啊。”
“我会绕过南墙,到达终点。”
“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就这么僵持下去,虚度时光,多可惜啊。”
“我不知道你大方到可以跟别人的女人分享感情。”宋君竹冷冷的说道。
“既然是我喜欢人家,我调整不是很正常吗?”
听到这句话,宋君竹愣了一下,像是第一次认识池越衫似的。
“......什么?”
无视宋君竹的眼神,池越衫继续说道。
“宋教授,你喜欢一件衣服,但是尺码太小,你是自己减肥,还是要把这件衣服给拆了?”
“可是它被拆了之后,还是你喜欢的那件衣服吗?”
“我喜欢唱戏,我要进剧团,我怎么不撒泼打滚的要剧团收一个没有任何基本功的人呢,我为什么要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努力的练功,通过考核,进入剧团呢?”
“我喜欢,我想要,所以我改变,我适应。”
“谁有需求,谁改变,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陆星这个人,他永远学不会跟一个人完全切断关系的,他永远都要留一个余地。”
“选择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为什么?”宋君竹听到这里,只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像是昨天的醉意还没有过去。
池越衫垂眸,眼神中竟然带着悲悯和开悟。
“因为从前都是我们给他做决定。”
当她们对陆星抛出一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要陆星猜出来而已。
猜对了加分,猜错了扣分。
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之下,他失去了选择和决绝的能力。
“陆星永远都不会从我们中间选择一个人,然后抛弃别人的。”
“他做不了这种选择。”
“这就是陆星的缺点。”
池越衫站在床边,肩薄腰细,她语气平淡的说。
“我从前跟陆星说,如果有一个完美的人站在你的面前,一腔孤勇的来爱你,不是你给了钱,就是电话诈骗。”
“宋教授,这句话也送给你。”
“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我不想放弃,所以我适应,我改变,陆星的缺点,我接受。”
“他炒就炒,跟谁炒都行,小炒还是爆炒,我不在乎。”
“宋教授,我不在乎。”
池越衫又重复了一遍,神色淡淡道。
“别把我落下就行。”
她不在乎,所以她反而能跟陆星长久。
说完这些话,池越衫没再管宋君竹的表情,她自顾自的整理了下衣摆,而后离开了卧室。
卧室的门再次关上。
只是比陆星离开时,声音更大,更响。
宋君竹盯着门板,脑海里回荡着池越衫的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