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座!好消息!好消息啊!”
紫川,镇魔堡。
澹台镜拿着一卷古籍正看的入神,突然就听见万煌大声嚷嚷个不停。
“我猜,是沁川有消息了!”澹台镜放下书籍,嘴角噙着笑。
“哈哈哈!司座英明!”万煌大笑着将一份战报递给澹台镜,“许渊那小子发来报告,陈桥社果然如他所料,根本就是钓鱼的饵!”
“戴百川竟然死了?”澹台镜拿起战报眼睛一扫,惊讶道。
“嘿嘿!任这家伙凶猛如虎,狡猾如狐,但这次他在明,许渊在暗,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戴百川这边,死亡是他唯一的下场!”寒冬腊月里,万煌就像喝了姜汤一样,热乎乎的。
“禁卫一师已经完了,但他准备马上对断剑山用兵,是不是有些着急?”澹台镜继续看战报,眉头忽皱。
“您放心,许渊那小子是个有主意的!”万煌道。
澹台镜想了想,点点头。
许渊绝不是那种轻易上头的人,他既然敢做出这种决策,就一定有心理准备。
“不过赵家底蕴深厚,不见得比一个神司差多少,而且赵仁佶还是SS级异能师,单靠他和张玉衡,还是有些冒险!”澹台镜想了想,嘴角突然浮起一抹坏笑,“那位最近闲的很,要不让她去沁川转转?”
万煌嘴角直抽抽,他当然知道澹台镜说的是谁,整个镇魔司上下,也就她敢打桓月的主意。
“要不您去说说?”万煌尴尬道。
那位毕竟是曾经的生命之神,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哼,瞧你这出息!”澹台镜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但也没拒绝。
“对了!”澹台镜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青龙关那边情况如何?俞重天有没有动静?”
“您放心,闻宣带着北方面军主力已经抵达壶川,加上我当初带过去的队伍已经裁决司大军,实力一点都不比俞重天差,现在俞重天但凡敢妄动,闻宣那老家伙一定会拆了他的老巢!”
“那就好,但不得大意!提醒一下闻长老,务必盯死俞重天!”
“是,司座!我这就去传令!”
“等等!”万煌正欲离开,却被澹台镜拦住。
她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我记得你们之前都叫我‘少主’的吧,今天怎么改成司座了?”
万煌站直身体,一本正经道:“如今镇魔司已然走上正轨,带甲十万,扩土千里,论实力,完全不输其他势力,再称少主,岂不是平白让你矮了一截……”
澹台镜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哪怕万煌脸皮厚比城墙,也不好意思再编下去。
“那个……”万煌默默鼻子,“我听说沁川那边都称许渊‘少主’来着……”
“你个老东西!”澹台镜瞪着他道,“许渊是你亲儿子吗?为了他那一身‘少主’,你就来改我的名号?”
“嘿嘿嘿!我可没那么好命,有这么个儿子!”万煌嬉皮笑脸道,“那啥,我先去给闻宣老东西传达您的命令?”
“滚滚滚滚滚!”澹台镜没好气道。
等万煌悠哉悠哉离开,澹台镜重新拿起书,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噗嗤!”澹台镜暗自一笑,扔下书,背着手往某人的住处而去。
许愿那小子没向自己求援,必然是有把握,但她这个当少主……呸,当司座的,还是得给他加份保险才行。
沁川以北,反抗军王牌第一师大营外围。
俞重天负手站在山巅,正在眺望南方。
但是眼前白茫茫一片,全是大雾,什么也看不见。
齐无伤像一根钉子一样站在俞重天身后,眼睛不时扫向四周。
自前几日他带回沁川内讧的消息后,不知怎么就入了俞重天的眼,直接被俞重天留在了身边。
今天俞重天心血来潮想爬山,就带了他一个人,所以他不得不警惕些,临时客串一把警卫。
“你对许渊了解多少?”俞重天突然问。
齐无伤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张略显青涩的脸,但现在这张脸正在变模糊。
“我不知道!”齐无伤仔细想了想,道,“我之前以为我很了解他,可现在看来,我在剑川时见到的‘许渊’,根本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这个答案在俞重天预料之内。
隐秘司战争司那么多人都没能看透许渊,更别提齐无伤。
不过他想问的并不是许渊的背景或过去,“我就是想知道,他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一次,齐无伤思考的时间更久。
俞重天静静站着,没有催促。
“在我眼里,许渊是个冷静的疯子!杀伐果断的同时,有很重情义!”
“很有趣的评价!”俞重天笑道,“为什么说他是个冷静的疯子?”
“当初在剑川时,我们跟着他战斗过很多次,最危险的那次您或许听说过!”
“宝瓶镇之战!”俞重天脱口而出,“那一次你们遭到了裴氏父子埋伏!”
“是的!”齐无伤点点头,脸上满是回忆之色,“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直面死亡,学姐战死当场,同学不是被丧尸撕碎就是被地雷炸的粉身碎骨,而丧尸似乎永远也杀不完,杀了一批,马上又涌来一批!我们坚持的每一分钟,仿佛都只是在延长我们的痛苦和绝望,根本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但有一个人例外!”
“许渊?”
“是!”齐无伤点头,“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放弃,甚至我有一种错觉,别人杀丧尸是为了活命,而他却是在很认真的杀丧尸!以他的实力,逃出宝瓶镇根本不是问题,可他却以无比冷静的姿态,做着最疯狂的事!最关键的是,他还做成了!”
“他不逃,是因为你们还在!”俞重天道。
“是!”齐无伤没有否认,“所以我说他很重情义!”
“呵呵!你知道吗?许渊在调入联合镇魔本部后,曾经下过调令,想把你调回去!”
齐无伤猛然抬起头,诧异的看向俞重天,但很快,他脸上就只剩下苦笑:“我在这里服役期限未满,那时的他怎么可能调得动我?”
俞重天不置可否,这件事他也是后来知道的,一个低级军官的调动,还用不着惊动他。
“您在想什么?”齐无伤突然问道。
这句话他不该问的,但俞重天不以为忤,他的眼睛里,正闪烁着异样的光。
“我在想,要不要南下去会会你那位老同学!”